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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氏本覺得喬朝陽漸漸地大了,以他現在快要院試為由,不想讓他去給王菁慶生。


    喬朝陽道:“等我過了院試,就要到鹿鳴書院讀書了,以後能見到菁姐兒的時候也不太多。年年都去,今年不去,人家會不會說我有了點成績就自高自大。”


    兒子很少反駁她的話。


    他又在四月的府試得了第二,過院試那是十拿九穩的事。他現在年紀這麽小,將來前途必定不可限量,劉梅和並想拗著他,把母子關係弄得太僵,隻好道:“你想去就去吧,千萬不要吃酒,早些迴來溫書。”


    喬朝陽興衝衝地騎著馬出來了,給王菁的禮物仍舊是一筐桃子,一匣子五毒餅,各色小點心,還有一些小孩玩的小玩意。


    王菁出來的時候,他正在吩咐跟著人的將馬車上的桃子往下搬。


    “我吃了表哥這麽多桃子,明年就可以請表哥吃桃子了。”小團子像個球一般滾到了院子裏。


    “我生日是冬天,你想請我吃桃子也買不到。”喬朝陽看到肥嘟嘟的小團子,心情格外愉悅。


    他不由自主的,又想捏捏她那粉嘟嘟的小臉,看到跟著她一起的那群花枝招展的姑娘們,又改成輕輕地扯了扯她脖子上帶的花環。


    這一扯不要緊,突然發現小團子那白玉般的脖子上有好多紅痕。


    其實,他也覺得小團子帶這花環挺好看的,但看到她脖子上的紅痕,馬上就想到必定是被這花環給弄成這樣的,不由分說將那花環取下來,就要往地上扔。


    王菁忙去奪:“別扔了呀,我哥哥費了好大功夫才編的。”


    喬朝陽本來心情挺好的,被她一奪花環,發起少爺脾氣來,使勁將花環扔到了豬圈裏,“看看你脖子,紅了好大一塊,估計都是這破東西害的。又不是什麽好東西,要它幹嘛!”


    “這是哥哥送我的生日禮物呢,東西好不好是另一迴事,畢竟是一番心意,對不對?”小團子試圖跟他講道理。


    劉永安聽喬朝陽這麽一說,忙也湊過來,也看到她脖子紅了一大塊,似乎還有些腫了,又是心疼又是內疚,“妹妹帶了不好就別要了。”


    喬朝陽一下子將她抱了起來,放到了還未拉走的馬上,自己翻身坐了上去,“走,我帶你找大夫去。”


    劉永安本是想給妹妹一個驚喜的,沒想到驚喜變成了驚嚇,遠看著那白馬絕塵而去,恨不著跟去看看才好。


    青姐兒一臉向往狀,“喬家表哥真是會關心人。”若那共乘一騎的是我就更好了!


    丹姐兒更是後悔,早知道小團子把花環給她的時候,她就該接著才對,要不這會兒坐在那馬上的人豈不是她了。


    都怪這個野丫頭!


    害得她們好容易盼到人來了,還沒看上一眼就又走了。


    若是因為有急事走了也算了,偏偏是因為那小各方麵都不如她們的野丫頭!


    她脖子紅得太不是時侯了!


    丹姐兒瞪劉永安一眼,“表哥要是把花環給我,不就沒這麽多事了?”真是活該。


    劉永安冷哼,“就算我把花環給你,下次我給她什麽東西,你也一樣會想著把它奪過去,表妹在女學裏沒學過孔融讓梨嗎?”


    被他這麽一問,丹姐兒又想起王菁三歲就會背三百千的事情來,越發認為他在嘲笑她們不如表妹懂禮、懂謙讓。


    “我今天到表哥家裏來是客人,菁姐兒難道不應該好好招待我嗎?怎麽還想著跟我搶東西?”丹姐兒一臉不服。


    若說她有多喜歡劉永安,也不盡然。十一歲的小姑娘,懂什麽?不過是沈氏常常耳提麵命,“看看人家菁姐兒,多討人喜歡!連知府家的公子年年都為她慶生!”


    “喬朝陽他娘姓劉!那野丫頭跟著姑母占便宜罷了。”丹姐兒氣鼓鼓地說道。


    沈氏聽了這話,冷笑起來,“你呀,半點不長心,吳明珠是不是喬朝陽的正經表妹?怎麽不見他給她慶生?弄的吳家的人見到咱們,眼裏恨不得飛出刀子來!若咱們得了好處也罷了,偏什麽也沒撈到,白白的落了不是。”


    丹姐兒聽在了心裏,不服氣地撇嘴道:“一個臭胖子而己,有什麽了不起!”你們就等著我把表哥給搶過來,隻對我好;那知府家的公子以後也圍著我打轉吧!


    哪想事情並沒有往她希望的方向發展。


    吉雲見張家的姑娘們要鬧起來,忙偷偷地告辭。她還未從上次相親的打擊中恢複過來,知府家的公子對她來說可望而不可及,不如迴家幫自己娘老子一點忙是正經。


    丹姐兒自打見了喬朝陽,一心想把他從王菁那邊搶過來,對於吉雲是走是留跟本不關心。


    倒是紅霞鬆了口氣,她本是想借著喬朝陽來試徐清的真心的,沒想到他一知道,直接住到了四叔家裏,她心裏又是甜蜜又是擔心。


    擔心她娘不肯同意她跟徐清的事,又擔心徐清知道她的意圖不喜歡她,還有些擔心菁姐兒,也不知她脖子上嚴不嚴重。


    喬朝陽臉上的擔心她可是看了個清清楚楚。


    劉永安比她更著急,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不停地在大門口張望。


    好在劉張灣離興隆街隻有一裏多路,又是騎馬,喬朝陽很快又把小團子給送迴來了。


    姑娘們都圍了上去,“表哥,妹妹怎樣了?”


    “大夫開了些煎服的藥,又給些塗在上麵的膏藥,以後小心一點,別人她在接觸到那些花呀、草呀的。”喬朝陽說道,末了,又抱怨一句:“你們這麽多人,居然照顧不好她一個。”


    誰在家裏不是當寶一樣疼著?反要照顧這個來曆不明的野丫頭?


    丹姐兒當時就急了,“她這麽大,還要我們照顧?那花原來我要了半天,她偏不給我,怪不得別人。”她為王菁同劉永安鬥嘴鬥習慣了的,時此根本沒想過要忍。


    “那你今天是來做什麽的?專門來搶她東西的嗎?這麽大的人,搶個小女娃的東西,你羞不羞?”喬朝陽說道。


    他的眼神銳利如刀,語氣冷冰冰的,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丹姐兒,竟給他問得啞口無言,接下來做什麽都覺得不自在。


    好在中午吃飯的時候男女不同席,她並沒有再見到喬朝陽,不然估計她更難受。


    好容易等到吃完飯,張家兄妹就向張氏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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