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方這隻狡猾的狐狸!讓他來汴梁,他倒好,把兒子給使來了,說到底還是不肯相信皇上,不如咱們給他點顏色瞧瞧,直接將人打入天牢,命劉成方立刻來京!”鄭福咬著牙說道。


    劉成方名聲日盛,他本能的感覺地有危機感,巴不得韓嶺早日將人給除去才好。


    韓嶺:“劉成方名聲尚可,就算咱們命他進京將人殺了,萬一徐清他們反抗怎麽辦?這些人遠在江南,他們根本鞭長莫及。”


    鄭福最鄙視韓嶺這沒主張的模樣,聞言不由冷冷一笑,“命他將有大功者全帶過來封賞,一下子解決豈不是更好?”


    韓嶺暗道:你當別人當真這麽傻?


    不過集慶卻是國之故都,如今卻被劉成方得到,他的名聲遠非他們這些人所能比,韓嶺想了一下,才道:“我聽說劉家小兒是在京城因不肯娶公主才得罪了順元帝?”


    這消息哪個人不知道?


    鄭福心裏不屑,嘴上卻道:“皇上英明。”


    韓嶺道:“不如賜十個美人給他,他若不肯收,朕可以直接問罪他父親若是他收了,有她們在,朕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集慶的情況。隻怕你還不知道吧?那宅子之前住的是汴梁首富顧惜金,這個老東西十分好色,但妻子卻是個厲害的,不準他嫖。這老小子在自己的書房裏挖一條密道直通天香樓,幾乎夜夜笙歌,他那惡婆娘卻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鄭福聽得哈哈大笑:“皇上的主意就是好,劉家父子不是一向愛護名聲嗎?這次讓他好好愛惜,等天下人都知道他的住宅有密道通往天香樓,到那個時候,無論他說什麽,在天下人眼中也成了偽君子。根本不用咱們再動手,單那些讀書人也能罵他個狗血淋頭、沒有藏身之處,咱們到時候再使些手段出來,那時候的金陵,將不攻自破。”


    韓嶺深以為然。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劉永安無意之間也發現了這條密道!


    到了這個時候,王菁和劉永安若再不知道他們抱著什麽樣的目的送人來,那可真是枉活了二三十年了。


    但鄭福不知道的是,王菁早在劉成方被革職查辦的時候,已經在汴梁建了情報係統,趁著宋王和順元帝之間新舊勢力替換的時候,她已經吩咐人滲入了天香樓,自然知道鄭福經常出入天香樓。


    劉永安早聽說過鄭福這一支目無法紀,不思進取,但沒想到他們最擅長的卻是窩裏鬥。但是官兵又豈是吃素的?


    據王菁這邊得到的消息,朝廷正在從大都大規模的調集官兵。


    大戰一觸即發。


    劉永安想提醒韓嶺和鄭福早做準備,哪想這二位不打算見他不說,還不止一次動過要把他和王菁關押起來的念頭。


    劉永安非常失望。


    王菁卻早叮囑過劉永安,“若那十個人在家裏惹事生非,就把她們送天香樓,安排給鄭福。”


    天香樓的人不僅把春媚和春芳安排給了鄭福,而且讓人照著他們畫了許多秘戲圖出來,供天香樓的客人們欣賞,又把這些畫冊送到鄭福家裏,給他的妻妾看。


    鄭福的妻妾們現在隻要聽說天香樓,就恨不得直接把人給打殺了,哪還聽他們說什麽。等鄭福親見到這密戲圖的時候,更是揚言要踏平天香樓,豈料天香樓早已經人去樓空,隻餘了幾個一問三不知的管事。


    而天香樓裏當紅的姑娘,全是他送給劉永安的那些人。


    鄭福這時才發現不對,著人圍了劉家,進去之後,才發現此處也是人去樓空。


    還沒等他去追,卻傳來關、隴失守的消息。


    當時天下太平已久,鄭福的人馬每到一處,根本不用開戰,敵軍已經棄城而逃,然而義軍的人卻不懂管理,加上有些鼠狼之輩又到處焚火打劫,鄭福根本管不了這些人。


    義軍前麵攻占的城池,之後馬上就被朝廷的軍隊又攻占了,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秦、晉之軍已經包圍了汴梁。


    鄭福屢戰屢敗,根本沒有破敵之計,隻好由百餘名騎兵護著,挾持韓嶺打開東門逃迴安豐。後宮嬪妃、官吏家屬以及符璽印章、珍寶財物等全部落入官兵之手。


    尚書喬浥塵一家當日就被問斬,掛在了城門上。


    趙文則趁著鄭福苟喘殘延的時候,大肆殺戮,爭地奪人。又有意誌不堅定的人叛變,投靠了官兵。


    而劉永安已經帶著王菁迴到集慶。


    王菁的胃口相較與之前已經好了許多,身材也胖了一圈,小腹看起來已經很明顯。


    張氏一看到他們夫妻,眼睛一酸,差點流下淚來。


    自聽到汴梁城被圍,她的心就揪了起來,生怕長子在那邊有了意外,而集慶這邊也不太平,為了不使丈夫分心,她並不敢將事情表現在臉上,每天都處於煎熬之中。


    好在兒子媳婦平安歸來,她這一顆心才落迴了肚子裏。


    見到王菁懷孕,她又有些理虧,若不是她逼著讓她給紅英去喬家提親,她根本不可能會去汴梁,幸虧沒事,不然兒子豈不是要責怪她一輩子?再聽到喬家被朝廷滅族的消息,她心裏說不出是什麽一個滋味。


    其餘三個房頭的人也過來了,一屋子人鬧哄哄的。


    特別是喬家的事,讓大家心裏唏噓不已。


    倒是紅英,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若是我嫁給陽表哥,他跟著我們來了集慶,豈不是就可以逃過一劫?”


    劉永安:“誰說喬表哥死了?喬家是喬家,他陪著孔家嫂子迴門去了魯地,根本不在汴梁,怎麽可能會死?”


    他心裏十分不高興。


    喬朝陽要娶誰,又不是菁菁能夠做主的。


    她的妻子剛長途跋涉迴來,又有孕在身,這些做為親戚的人就算沒有問候,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指責她!


    顧氏這會兒也意識到紅英這話說得不妥,隻後悔不該讓她過來。


    王菁聽得暗暗搖頭:紅英怎麽就成了一個被縱容壞的丫頭?和她小的時候相比,真是判若兩人,反差太大了。


    張氏看王菁低著頭,隻當她是累了,隻道:“你先去歇著,晚飯了我著人叫你。”


    王菁現在懷著四房的第一個長孫,劉永安又這麽說了,自然沒有人會在這時候跟她做對,紛紛附和。


    劉永安則勾住了劉永輝的胳膊,“走,我們去聊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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