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就算要躲也沒地方躲了。


    然而就在這時,劉永安伸手將王菁拉開了,自己補站在了她剛才的位置上。


    老太太的拐杖“砰”地一下落在了對方的身上,又猛然將拐杖扔在了地上。


    一個老頭冷笑道:“有人願意找上來被打,你把棍子扔掉做什麽?”


    “這娃的皮真糙,震得我手發麻。”老太太甩著手腕道。


    那老頭不相信,伸手要撿拐杖,卻發現拐杖已經踩在了劉永安的腳下,恁他怎麽使勁,也沒將拐杖拽出來。


    “倚老賣老!不想活了找塊豆腐撞了完事,跑到我家來發什麽瘋?就算我妹妹姓王,是王家的姑娘,她從一出生就在我們家長大,跟你們有什麽關係?”劉永安不甚是不屑地看了那些人一眼。


    這孩子,真不懂規矩,怎麽說話呢


    那老太太拍著大腿,振振有詞的地嚷道:“我是她長輩,她不敬老,我就打得她!”


    “你沒生她,沒養她?憑什麽打她?你們說她是你們家的姑娘,有證據嗎?”劉永安冷聲道。


    隨著年紀的增長,他冷下臉來似乎有一種肅殺之氣,讓人不由自主的有些害怕。此刻他又盯著剛才打他的老太太,讓她突然之間,沒來由的一陣心虛。


    “她是姓王沒錯,但她是滁州王家的姑娘。我已經將她哥哥和她三叔公都請過來了,他們也帶來了王家的家譜,你們說她是你們王家的姑娘,有何證據?”劉永安的聲音更冷了,也不知腳怎麽抬了一下,那拐杖就到了他的手中,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動手打人。


    雖然他們早就想好了,隻要有人動手,他們就坐在劉家耍賴,但對方畢竟是知府,會不會把他們抓起來?


    說到底,還是有些底氣不足,猶其是這個年輕人口口聲聲要什麽“證據”,他們若有證據,隻怕早幾年前就來打秋風了,何必等到現在?


    老人麵麵相覷,依照李家對他們說的話,他們隻管坐在這兒就行了,餓了有人會送飯,渴了有人會上茶,晚上住最好的客棧。鬧上幾日,劉家若是舍不得將人還給他們,必定會給他們大把的銀子,說不定知府老爺一害怕,還會許他們兒孫個官做,哪想會突然冒出一個滁州王家!


    王衛平適時站了出來,“菁菁是我妹妹,她一出生就記入了我們王家的族譜,為了她內人還專門在劉家住了幾年,我實在想不通她跟各位有什麽關係,更想不通各位為什麽要冒認她,甚至有人還想拿著棍子欺負她。真是親人,對於自己素未謀麵的親人會做得出來這種事嗎?”


    剛才埋怨扔棍子的老頭兒站了起來,“你說她記入滁州王家的族譜,可有證據?”


    王衛平二話不出,從一塊綢布裏取出厚厚的一本像書一樣的東西來,一頁一頁的翻給他看,一直翻到王家敬、趙氏,才開口道:“家父生前正二品的朝廷大員,沒想到死後有人連他的兒女也敢冒認!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再鬧下去,咱們就衙門裏見!”


    濠州王崗這一支姓王的,本來就是滁州王家的旁支,怎會不知道王家敬?


    這份族譜又記得十分詳細,連趙氏的生父、生母都有記載,根本不可能做假。若論輩份,這老頭還得問王衛平喊叔父。


    再聽聽他這些威脅的話,老頭的額頭上止不住冒出冷汗來,又偷偷地瞄了眼王三保,“那位就是咱們的族長,先帝的師傅?”


    王衛平微微點頭。


    老頭二話不出,轉身就走。


    哪想卻被人一群人攔住了。


    隻聽有個人慢吞吞地開口道:“王濟堂,你跑什麽,我把你兒子媳婦孫子都帶來了,你看看還少哪個。”


    卻是劉永輝帶著一群人過來了。


    一個穿得十分體麵的老太太,當時就指著一個老頭的鼻子道:“熊大牛,王家認閨女,你混在這裏幹什麽?難道也要讓人認了你做幹兒子?”


    她指認完熊大牛,又指認了好幾個不姓王的人出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家裏有多缺吃缺喝呢,為了一頓飯來幫人家認姑娘,若那家真有這個姑娘倒也罷了,偏是影摸不著的事,也跟在後麵亂起哄,一碗飯就把良心全喂狗了?”那老太太腔調又高,講話又快,跟掃機關槍一樣。


    偏她就像個活著族譜一般,有人敢開口,這家人的祖宗三代名字都被被她念叨出來,說完了還道:“你家啥時候有個十三歲的姑娘流落在外頭,從來沒聽你說過呢?真要想認下她,早些年的時候嘴坐到屁股下麵去了?”


    被她罵到的人,莫不臉紅得像猴屁股一般低下了頭。這老太太是個寡婦,王崗有名的母老虎,家裏有六個兒子,根本沒人敢惹。


    劉家在劉張灣本來也屬於大戶,一灣子人大部分姓劉,這會兒不知有多少人跑來看熱鬧。


    等那老太太吆喝累了,劉成貴笑道:“要說我四哥這個人,真是沒話說,自打他做了知府,發生的瘟疫的時候還不是菁菁帶著人去給大夥治病?這書院還不是他自己掏錢辦置的?就連年前下雪你們喝不起粥吃不飽飯,也是他賣了自己家的地換來的錢,你們還不知足,竟然來他家鬧!要不是這爛攤子沒人管,朝廷會派他來管?隻怕三年任期一到,換個知府,到時候你們再鬧著看。”


    被他這麽一說,鬧事的人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一個長得高高壯壯的滿臉橫肉的男人走了過來,對著剛才打劉永安的老太太“啪”就是一口痰,“就憑你,你敢打我從弟,他見了縣老爺都不用跪的,你來打他!若不是我四嬸交待過的,我早把你扔河裏喂王八了。”


    被吐口水的人本想發火,一看吐她的人是劉永祿這個二愣子,隻好又忍住了。


    餘下的人都把尾巴夾得緊緊地,恨不得都躲到椅子下麵去,就怕一不小心惹口水上臉。


    直到現在,鬧事的人才深深地覺得自己錯了!


    劉家可不僅僅隻有個知府,還有一群喜歡惹事生非的人,都怪李家許下的好處讓他們忘乎所以了。


    之前他們本來覺得王家認下王菁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卻沒想到這姑娘早上了滁州王家的族譜。更何況族長還在這兒坐著,無論是族規的處罰還是劉家的報複,都讓人有些吃不消。


    “我坦白,這事情是李家老板娘找到我們,許了好處讓我們做的。她說了,隻要我們坐在兒什麽都不做,每坐一天給五兩銀子。她還說,知府老爺過不了多久不僅會為這事給我們發銀子,還會給我們家裏人升官,還要請我們去食百味吃飯。現在又是青黃不接的時候,我們腦門一熱,沒想那麽多就來了。”(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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