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盛遠被溫堯這一套一套的話氣得臉紅脖子粗,這樣的話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也顧不上皇上會不會讓他罪加一等了,當即就衝過來怒嗬溫堯一聲,“逆子!混賬東西,你到底想做什麽?”


    溫堯嗤笑一聲,“左相大人,不是我想做什麽,而是你們,一大群人氣衝衝地跑來找我麻煩,若非皇上來了,隻怕依照太後娘娘的性子,我此刻已命喪黃泉了。”


    “哦,也可能是左相大人動手,畢竟當街刺殺這種事你都幹得出來,想必在皇宮裏殺個人一樣輕而易舉。”


    薛盛遠被壓製的太慘,薛太後不得不再次站出來,冷哼一聲道:“牙尖嘴利。”


    溫堯點頭承認,“太後娘娘今兒又不是頭一迴見識我的牙尖嘴利。”


    的確不是,而且這張嘴說出來的話不但總能戳人痛處,還能把人氣個半死。


    原本想訓斥他的薛太後頓時改了主意,“來人,把這心腸歹毒的玩意兒給哀家拖下去,哀家不想再看到他。”


    薛太後出門自帶打手,她一開口就立即有人上前抓溫堯。


    在這之前,秦宴動了,他抬手攬住了溫堯的腰,冷著臉提醒薛太後,“太後,朕還在呢。”


    薛太後立即道:“哀家這是在替皇上除去禍患,皇上這是要拂了哀家的好意不成?”


    這一開口,就不再是什麽溫堯推薛清婉下水的事了,而是秦宴和薛太後針鋒相對的較量。


    “朕的人,還輪不到旁人來教訓!”


    秦宴看著薛太後,一步不讓。


    此刻已經不是三年前了,他也過了處處需要忍耐的時候。


    更何況薛太後要動的人,如今可是他的大功臣,若他連真正的自己人都護不住,這皇位他也快坐到頭了。


    薛太後被秦宴的話氣得心口一窒,連著喘了兩口粗氣,“好,當真是好的很!”


    “如今皇帝怕是聽不進任何人的進言了。”


    溫堯很想替秦宴反駁,那倒不是,他隻是純粹不想聽你這個老巫婆的話而已。


    秦宴道:“太後說笑了,該聽之言朕自然會聽,”言下之意,你說的都是屁話,他不想聽。


    然後又把薛太後給氣著了。


    溫堯就近戳戳秦宴的腰,小聲問他,“你說她會不會暈過去啊,你把人給氣暈了,明天上朝會不會有人指著你鼻子罵你不孝?”


    說是小聲,其實也不太小,至少離得近的薛太後是能聽到的,她甚至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接著她就聽到了秦宴的迴複,“無妨,既然太後身子這麽不好,正好取消壽宴,讓她好好在長青宮修養。”


    “禦醫們醫術精湛,想來調養個一年半載的定能讓太後好起來。”


    這就是要軟禁的意思了。


    調養一年半載還說人禦醫醫術精湛,得虧沒叫哪個禦醫聽見,指不定人就想給你下毒。


    溫堯覺得自己是可以被稱為牙尖嘴利,但秦宴這人吧,他嘴毒。


    惹不起,惹不起。


    薛太後胸口起伏更加明顯,人往後仰了仰,倒沒暈過去。


    等了片刻,薛太後平靜下來,對秦宴說,“哀家知道你心中有怨,怨哀家不是你生母,怨先帝讓要哀家當太後。如今你寧願為個男人也要跟哀家作對,哀家真不知是福是禍。”


    “哀家管不了你了,也不想管了,迴宮吧。”


    看似沒頭沒尾的一番感歎,透露出的信息和要表達的意思都不少。


    說秦宴因為自己不是秦宴生母,秦宴才不給她麵子,先帝對她寵愛,臨死還要留下旨意讓她當太後,搶了本屬於秦宴生母的位置,所以秦宴心中怨她。


    接著又說秦宴為了個男人跟她作對,是要把溫堯往禍亂朝綱禍國妖妃的路子上扯,估計等著消息傳開,朝中大臣上折子參他呢。


    嗯,還給自己架沒吵贏,強行挽了下尊,不至於太丟臉。


    薛太後領著人來勢洶洶,走時吾兒傷透我心,什麽便宜沒賺到,還叫人狠狠嘲諷了一通,這波著實不劃算。


    她走,薛清婉等人自然要跟著走,不然溫堯可能又要折磨她。


    溫堯左看右看,發現這麽久了,薛太後讓人去請的禦醫還沒來,別說,就這個速度,溫堯都信了秦宴說的治個一年半載才能治好的話。


    正想跟秦宴吐槽呢,就見路過的薛盛遠瞪了他一眼,這就讓溫堯很不高興了,他隻能微笑著提醒對方,“薛相,迴了長青宮別忘記領罰啊。”


    還跟秦宴提建議,“皇上,是不是得派個人過去監督?免得嗯……”


    這未盡之言意思可太明顯了。


    薛盛遠恨得都想倒迴來把溫堯給掐死。


    偏秦宴這會兒十分像個昏君,溫堯說什麽他就是什麽,當場就點了名,“李長英,你往長青宮走一趟。”


    身為秦宴最為信任的內監,李長英這一去,薛盛遠的屁股至少得脫層皮。


    當然,還是比當眾脫褲子驗清白好,薛盛遠會慶幸的。


    慶幸是不可能慶幸的,薛盛遠隻恨不得將溫堯剝皮抽筋,生吞活剮了。


    薛太後一行人一走,其他瞧熱鬧的後妃們也跟著散去,這會兒到長青宮附近轉轉,興許還能聽到左相大人挨打時的慘叫聲,這可是十分難得的事,她們在皇上麵前也說不上話,還不如換個地方瞧熱鬧。


    當然,也有人沒走,比如謝盈霜。


    謝盈霜死死的盯著秦宴放在溫堯腰間的手,像是要盯出個洞來。


    “薛昭儀,人都走了,你還不從皇上懷裏出來,青天白日的,不知羞恥!”


    每一個字都像從牙縫裏說出來的,可見她有多不滿。


    溫堯露出驚訝的表情,“呀,謝貴妃你還沒走啊。”


    溫堯不僅沒從秦宴懷裏出來,甚至還抓著他的手往上搭了搭,好讓秦宴摟的更緊些,同時不好意思的衝謝盈霜笑,“我還以為所有人都走了呢。”


    “要不貴妃娘娘還是先走吧,你在這兒看著我跟皇上親熱,我會不好意思的。”


    謝盈霜氣紅了臉。


    溫堯繼續,手往秦宴臉上摸,“皇上也不想有人打擾我們,對不對?”


    秦宴皮笑肉不笑地打配合,“對。”


    謝盈霜這迴是氣紅了眼,完全沒想到秦宴會這麽順著溫堯。


    她跺跺腳,不甘心地喚了秦宴一句,“皇上,您當真被這個狐狸精給蠱惑了嗎?”


    秦宴看她,眼神透著冷漠,“貴妃無事就走吧,朕不喜有旁人看著。”


    謝盈霜咬唇,直接落了淚,然而秦宴沒有一點軟化的意思,表情甚至開始有了厭惡。


    謝盈霜再不甘,也隻能帶著她的人走了,邊哭邊走。


    見人走遠,溫堯高興的推開秦宴的手,準備從他懷裏出來。


    卻不想,秦宴突然抓住他,手一抬溫堯下巴讓他仰頭麵向自己,溫堯聽見他問:“昭儀不如同朕說說,要如何與朕親熱?”


    第二十四章


    秦宴深邃的雙眸中含著笑,哪怕溫堯知道他是在說笑,可心跳還是不自覺地停了一拍,他揮開秦宴的手, “別鬧,你又不喜歡男人,親什麽親。”


    秦宴似乎對捏他下巴這事十分執著,剛被揮開手又伸迴去了, “誰告訴你朕不喜歡男人的?”


    溫堯震驚!


    秦宴眼神放柔,泛著微光,低聲詢問, “來,告訴朕,誰說朕不喜歡男人的。”


    被男人刻意壓低的聲音充滿了惑人的味道,猶如陣陣漣漪襲來,使溫堯耳朵發燙。


    他覺得這樣不行,一個用力跳離秦宴的控製,然後手胡亂揮舞比劃掩飾自己的慌張, “我…你,他…你喜歡男人還往後宮塞這麽多女人,你有病啊。”


    嗯,說完這話,溫堯感覺自己的氣勢又迴來了。


    秦宴看著自己還保持著掐溫堯下巴動作的手,輕輕笑了, “你說的對,朕的確有病。”


    “而且朕不喜歡女人,更不喜歡男人。”


    方才那點繾綣亦是玩笑,瞬間消散殆盡。


    溫堯察覺他情緒的轉變,皺了皺鼻子,又走迴去安慰他, “我不該罵你的,我就是被你這突如其來的一出驚到了,有些激動。”


    不管是最開始穿書,還是後麵靈魂迴歸,溫堯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麽活命,報仇,哪有心思去想什麽情情愛愛的事。


    而且在他看來,秦宴跟他是同路人才對,不然也不至於放著滿後宮的美人不碰,一心搞事業。


    就確實挺意外的。


    “皇上,我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罵你,也不跟你開這種玩笑了,”溫堯很想抽自己兩巴掌,讓你為了氣人說什麽親熱,就不能用的法子嗎?


    秦宴似乎已經從那種傷感的情緒中抽離,他友情提示溫堯, “你還罵過朕狗皇帝。”


    溫堯: “……對不起,我錯了。”


    “嗯,既如此,那你說你該如何補償朕?”


    秦宴說著,往前邁了一步,再一次捏住了溫堯的下巴。


    溫堯: “嗯?嗯嗯?”這個跳躍好像有哪裏不對。


    溫堯瞪眼, “你不是在生氣嗎?”


    怎麽地這個意思像還是要親熱啊。


    秦宴如實迴答: “生過了。”


    所以來要補償。


    溫堯讀懂了他的意思,然後覺得好像被驢了。


    這貨也是個演技派!


    嗬嗬,溫堯冷笑, “補償啊,我親你一口你敢要嗎?”


    秦宴顯然比他臉皮更厚,點點自己的唇, “來。”


    溫堯墊了墊腳,但沒湊過去,慫了。


    秦宴催他快些,溫堯動了動嘴,在心裏罵他。


    “是不是又罵朕是狗皇帝了?”秦宴一眼就猜出他在想什麽。


    “沒有!”溫堯矢口否認。


    秦宴道: “無妨,朕覺得有就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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