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雲笑著解釋,“徐元背後沒有家族,隻能靠自己,而傀儡一道很花錢的,他經常來這裏擺擂台賺錢。你別看徐元師弟收一百兩門票,他的傀儡可是千金難求,沒有渠道可買不到呢。”


    “竟然這麽值錢?”


    千金,也就是萬兩白銀。


    他可是記得,想要進入明心道院當一位雜役弟子,最少也要三四千兩白銀,還要家裏有關係才行。


    並不是白銀不值錢,而是明心道院和傀儡值這個錢!


    “我來!”


    就在這時,一位壯漢走出了人群。


    壯漢光著膀子,兩條健碩的肩膀有水牛大腿粗,肥頭大臉的,皮膚黑黝黝的,滿是又粗又硬的大胡子,看起來像一個殺豬的。


    可就是這樣一個壯漢,竟然是一位八品武者。


    陳棟的三觀被刷新,他看著眼周圍的看客,發現絕大多數人都是習武之人。


    不說所有人都是先天武者,可絕大多數人都是大後天、準先天的境界。


    “不愧是京城,武夫竟然這麽多!”


    樊雲掩嘴一笑,“你呀,剛從東州府過來,自然是不知道京城習武成風。京城武者眾多,可他們不都是明心道院的,還有一些是家族、其他宗門、武館的,甚至是散人。”


    也是。


    陳棟很快理解。


    不同於東州府,普通百姓想要武道有所成就,隻能加入天源門、青木幫、火源宗這三個宗門。天賦不行的更是這三個宗門都進不去,隻能如陳棟那般學一些養生功,或者是一些拳腳貓的功夫。


    “這位想要和徐元師弟對打的壯漢,並不是我們道院的。”


    樊雲雙手抱胸,做起了看戲的觀眾。


    陳棟很是期待,徐元的傀儡會有什麽表現。


    “八品武者,對戰下品傀儡,結果會如何?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徐元對著人群一陣吆喝,完全沒注意到那位八品壯漢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


    壯漢暴喝一聲,掄起拳頭對著徐元的腦袋就是一拳。


    速度太快,發出了空氣爆炸的響聲。


    陳棟被這速度和爆炸聲嚇了一跳。


    當他迴過神來,看著周圍的看戲群眾,竟然沒有一點兒動靜之時,他才意識到他是一位沒有見識的武夫。


    在東州府,這樣的一拳,可以秒殺段鍾等人。


    然而,這裏的百姓竟然見怪不怪。


    徐元彎腰,精準地躲過了對方的一拳,他十指晃動,精準操控下品傀儡。


    也就在這一刻,傀儡忽然間動了。


    傀儡動作雖然僵硬,可移動和出拳的速度比徐元快了好幾倍。


    “看來,徐元自身的戰鬥力偏低,精力都放在傀儡之道上了。”


    傀儡師本就是一種開掛的職業,能夠靠傀儡間接提升個人實力,為什麽非要自己累死累活地修煉呢?


    乓!


    傀儡眨眼間出現在壯漢的前方,將徐元和壯漢分隔開來。


    壯漢見自己的拳頭被躲開,他橫肉一跳,再次揮出一拳。


    這一次,傀儡師不再死氣沉沉,而是同樣握拳出擊。


    兩個大拳頭對撞,發出宛若炮彈爆炸一般的巨響聲。


    然而,這些圍觀群眾,依然是見怪不怪。


    “這實力,怕是分分鍾可以秒殺九品武者!”


    陳棟感歎一聲,羨慕徐元竟然有如此強悍的傀儡。


    感歎間,壯漢和傀儡已經交手不下十次。


    壯漢和傀儡被同時擊退。


    壯漢朝著地麵啐了一口血沫,“啊呸,這傀儡的速度和防禦竟然這麽強!”


    他堂堂一個八品武者,竟然在一尊傀儡麵前,占不到任何的好處。


    對方金屬打造的,完全不怕他的攻擊。


    若是生死戰,他豈不是會被活活耗死?


    很快,壯漢目光落向了正在操控傀儡的徐元。


    表麵上看,傀儡師並沒有弱點。實際上,最大的弱點就是他們自己。


    沒有了傀儡相助,相同品級下,他們不是一心武道的武者對手。


    “受死吧!”


    壯漢被惹毛了,掄起拳頭朝著徐元方向殺去。


    徐元見狀,操控傀儡,掄起金屬大拳,朝著壯漢的後背砸去。


    “呃!”


    壯漢不顧疼痛,忍著被傀儡暴揍,也要衝到徐元的前方。


    徐元步伐輕盈,宛若一隻脫兔,在擂台上一陣騰挪。


    “這速度也是快得出奇!”


    陳棟眼前一亮。


    原來,徐元不僅精通傀儡之道,還精通步法。


    壯漢氣急敗壞,想要追上徐元,卻發現怎麽也追不上。


    最終,壯漢被打得皮青臉腫,不得不舉手叫停。


    “這是一百兩,給你!”


    壯漢將一百兩交給徐元,怒氣衝衝地離去。


    “謝謝。”


    徐元目送壯漢離去,還揮揮手告別。


    傀儡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宛若正在休息的稻草人。


    “想不到,靠一個傀儡和精妙的步法,竟然可以生生耗死一位八品武者,厲害!”


    陳棟很佩服這位九品武者。


    難怪這般年紀,就成了道院的天才傀儡師。


    “還有人比試嗎?”


    徐元意猶未盡,看著在場的人群,很快他看到了樊雲。


    人群開始散去。


    沒人是傻子,都不想被傀儡逼瘋。


    “樊雲師姐。”


    徐元招手走了過來,笑著打招唿。


    “徐元師弟。”


    “這是?”


    徐元被樊雲身邊的陳棟吸引住了。


    雖然不認識,實力也僅僅是一個準先天,可從樊雲的表現上看,二人的關係很是親昵。


    “他是我道侶。”


    “啊?”


    徐元整個人都懵了。


    樊雲,八品武者,年紀不及二十,是整個明心道院難得的天才人物。


    可眼前的男人,看相貌早已經二十好幾,還是一位準先天,若是平日裏修煉刻骨的話,境界還是如此之低,隻能有一個原因——凡骨。


    “啊什麽啊?”樊雲是一點兒不好意思也沒有。


    這次返迴京城,她就已經想好,對外稱唿陳棟為她的道侶,而不是假裝他們倆是老鄉、青梅竹馬、童年玩伴等等。


    陳棟瞥了眼樊雲的堅定目光,知道樊雲是不想讓他誤會,萬一樊雲稱唿自己為老鄉之後,樊雲有嫌棄陳棟實力低微的嫌疑。


    可這樣一來,陳棟將會成為眾矢之的。


    “看來,待會得要告訴雲兒,別這麽宣揚。”陳棟思忖。


    “恭喜了。”


    徐元對陳棟的實力,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輕視,而是熱情地介紹自己:“我叫徐元,是樊雲師姐的師弟,是一位下品傀儡師。”


    陳棟對徐元的表現很是滿意,至少對方表麵功夫做的很到位。


    他開始介紹自己:“陳棟,玄鐵極品鍛造師。”


    “......”


    “徐元師弟傻眼了吧。”樊雲略顯得意。


    玄鐵極品鍛造師不算什麽,幾乎所有的下品煉器師都可以做到。


    準先天武夫更不算什麽,道院一大半的弟子都有機會踏入先天武者。


    然而,這兩者結合,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就好比八歲考上清北,和十八歲考上清北的差別。


    “我準備帶陳棟去長老殿登記。”


    “我正好要去那裏,我們一同去吧。”徐元不僅僅是剛好要去長老殿。


    三人一同前行,經過了內城的城門,出現在一整片寬闊的區域。


    明心道院占地極廣,由於城內禁止飛行,二人一路飛馳,花了半個時辰才抵達宗門的山門。


    “稟報鄭長老,紫璿仙子的徒弟樊雲求見。”


    長老殿,一位老者正在端詳手裏的殘片。


    聽見背後有人稟報,他收好了殘片,轉身看向這位弟子,“樊雲這個天才找我幹什麽?”


    “那弟子把她打發迴去?”


    “讓她進來吧。”


    鄭長老擺擺手。


    不一會兒,三人進入了長老殿。


    樊雲和徐元他都認識,都是道院的天才人物。


    可還有一人是誰?他似乎沒在道院見過。


    “你是?”


    鄭長老指著陳棟,板著臉,沒有老者該有的和氣。


    “弟子是陳棟,準先天武夫,玄鐵極品鍛造師。”


    陳棟抱拳,開始介紹自己。


    “原來,是想拜入道院,對吧?”


    鄭長老很快得出結論。


    “是的。”


    陳棟應了一聲。


    “這般年紀,還沒有踏入先天武者,看來你是無根骨之人,哪怕你玄鐵鍛造天賦異稟,可你怎麽證明你有機會踏入先天武者?哪怕伱走運突破了先天武者,你作為一個無根骨之人,日後實力提升怕是無比的艱難。”


    “這樣的弟子,我們道院招了有何用?”


    鄭長老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確了,他是在給陳棟潑冷水。


    “鄭長老,陳棟修煉時間才一年多,從一位普通凡俗,到如今準先天境界,進步的速度不比我們道院一些下品根骨弟子呢。”


    樊雲覺得不服氣,開始頂嘴。


    哪知道,鄭長老非但不領情,反而對著三人擺擺手,“退下吧,老夫忙著呢。”


    鄭長老掌管新入弟子的審核,沒有得到他的準許,陳棟就無法進入道院。


    “鄭長老,我半年後就要去西山道執行任務,正好缺一個隊友,不知道你鄭少鋒可願意去?”


    樊雲雙手抱拳,恭敬說道。


    聞言,鄭長老麵露猶豫,聽他摸著下巴,陷入了思索。


    五個唿吸時間過後,他頷首,“煉器閣正好缺一位雜役弟子,陳棟可以過去幫忙。”


    雜役弟子?


    “好!”


    陳棟頷首。


    雜役就雜役,先進入道院再說。


    “這是證明。”鄭長老手持狼毫筆,在一張黃紙上書寫,很快寫好了一封證明書信。


    “那我們告辭了。”


    樊雲領著陳棟先行離去。


    “樊雲侄兒,你是我們道院的天才,如今尚未成長,鄭少鋒剛好可以保護你的安危,讓你西山道的任務萬無一失。”


    走到長老殿的門口,二人聽見鄭長老的提醒。


    二人都知道鄭長老的言外之意,無非就是陳棟當雜役弟子,而樊雲要答應鄭少鋒一同前往西山道地執行任務。


    如今的西山道,早已經成了梁國的西山道,危險係數不低。


    二人離開了長老殿,樊雲氣唿唿罵道:“狗東西,竟然讓陳棟你當雜役弟子,真是惡心至極!”


    陳棟倒是沒當一迴事,“當雜役弟子,不容易成為眾矢之的。”


    不過,他很好奇為何樊雲提出願意和鄭少鋒一同前往西山道後,鄭長老會答應陳棟加入道院。


    極有可能,是鄭少鋒對樊雲有意思。


    二人離去後,徐元依舊留在長老殿,他站在鄭長老的前方,再次行一個弟子禮,“弟子見過鄭長老。”


    “所為何事?”


    ......


    長老殿之外,陳棟和樊雲兩人並肩而行,朝著煉器閣走去。


    煉器閣,是道院的負責煉器的部門,裏麵設有一位長老,若幹執事,以及不少的弟子和雜役弟子。


    “我跟你說啊,現在負責煉器閣的是陳長老,他性格古怪,和其他的長老不和,更不喜歡教導弟子,若是弟子做事沒讓他滿意,沒少不會挨罵。”


    樊雲一邊走,一邊將她知道有關煉器閣的情況都告訴了陳棟。


    原來,道院分很多部門,每個部門都有一個長老負責,所有新入的弟子都要去長老殿找鄭長老報到。


    由鄭長老審核弟子的身份資料,分配最終的部門。


    陳棟所在的部門名叫煉器閣,徐元所在的部門名叫傀儡閣,而樊雲所在的部門名叫雲霧山。


    類似於雲霧山這種沒有具體職責的山峰,整個道院有不少。這些山峰的弟子,主要精力都放在武道上,也可以兼修一些技藝。


    煉器閣,雖說是一閣,實際上它處在一座名為煉器峰的險峻山峰之巔,想要徒步上去幾乎不大可能。


    陳棟還不是先天武者,做不到禦物飛行。


    放在過去,他這樣的雜役弟子,需要上煉器峰,就必須要借助他人幫助,才能上山。


    好在樊雲是先天武者,她祭出劍刃,輕輕跳上劍刃。


    她一隻手抓住陳棟的手腕,像是拎小雞仔一般,拉著陳棟直接往煉器峰飛去。


    飛了有一刻鍾的時間,二人才抵達煉器峰的山巔。


    山巔上,有一棟三層樓高的巨大閣樓,閣樓前方是一個麵積巨大的廣場。


    廣場上,擺放著不下一百張鍛造台。


    陳棟朝著下方掃了一眼,發現最少有三分之一的鍛造台前方都站著煉器閣的弟子。


    此時的他們正在鍛造,並沒有注意到陳棟二人到來。


    陳棟發現了異常。


    這些弟子,幾乎都是先天武者,按理說煉器隻需要先天之力禦空操控便可,可他們都是清一色地手持大錘子,采用原始的鍛造方式。


    煉器和鍛造本就不分家,主要區別在於鍛造更多的是用錘子敲打,而煉器更多的是借助先天之力操控。


    “這些弟子煉器怎麽不用先天之力啊?”


    陳棟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我哪裏知道哦,這些都是陳長老要求的,誰也改變不了。”


    二人降落在地。


    “陳棟,這邊跟著。”


    樊雲帶著陳棟步入煉器閣的入口。


    “執事大人,我找陳長老。”


    樊雲出現在一位老者的麵前,客客氣氣道。


    這位執事一眼就認出了樊雲是雲霧山的樊雲,“原來是雲霧山的小天才啊,稀客,稀客。”


    這位執事名叫姚安全,別人都喚他姚執事,平日裏負責管理煉器閣的方方麵麵。


    樊雲原本打算拿著鄭長老的證明書信,找到陳長老後,將陳棟的情況說出來,讓陳長老直接收他為弟子。


    “陳長老去了遠處,不知道要何時才能迴來。不知道樊雲小姑娘,你找陳長老有何事?”


    “這是長老殿的鄭長老寫的證明書信,還請姚執事過目。”


    陳棟拿出鄭長老寫書的證明書信,擺放在桌麵上,語氣恭敬。


    “竟然是雜役弟子?”


    姚執事拿著鄭長老寫的書信,詫異地看著陳棟。


    區區一個雜役弟子,竟然也要雲霧山的小天才親自送過來?


    這是不是小題大做了?


    可很快,他見到書信的署名是鄭秋後,很快猜出了大概得緣由。


    他暗道:“這個鄭秋長老,平日裏就是小肚雞腸之人,興許是眼前的弟子讓他很是不滿意,這才讓對方當雜役。”


    姚執事道:“我們這裏是煉器閣,所有弟子都精通於煉器之道,哪怕是雜役弟子,也是不俗的玄鐵鍛造師。”


    “陳棟是”


    正當樊雲想要把陳棟是玄鐵極品鍛造師的身份報出來時,陳棟一隻手輕輕推了推樊雲。


    樊雲心領神會,並沒有繼續說。


    “怎麽?”姚執事麵露疑惑。


    樊雲訕訕,“陳棟早已經是玄鐵鍛造師。”


    姚執事並沒有當一迴事。


    畢竟,能夠在煉器閣當雜役弟子的,哪一個不是玄鐵鍛造師?


    “這是你的雜役弟子令牌,沒有我的命令,任何雜役弟子都不能離開煉器峰。”


    很快,姚執事準備好了一塊木令牌,將它交給了陳棟,並且嚴厲叮囑道。


    木牌上雕刻有陳棟的身份,以及他所居住的房間號。


    二人一同走出了煉器閣,行走在偌大的廣場上。


    身邊鐵錘的敲打聲震耳欲聾,若不是兩人實力遠超凡人,恐怕噪音會要了他們倆的耳膜。


    “可惜了,姚執事不能做主,沒有陳長老拍板,你想要直接成為弟子是不可能了。”


    樊雲有些失望,想到鄭長老如此做,心中湧現出怒火。


    而陳棟不願意讓姚執事知道,他是一位玄鐵極品鍛造師,主要在於不知道他是不是鄭長老的人,萬一對方針對自己可就不好了。


    她還特意交待樊雲,暫時別將他們兩人是道侶的事情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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