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啊,大師兄的洗髓丹一直沒吃,結果被神秘人惦記了。大師兄不會讓對方得逞,結果兩人打了起來。”


    “誰!竟然這麽大膽,我們天源門都敢進來!”


    “這可是洗髓丹啊!”


    陳棟站在人群中,聽著這些人人雲亦雲的,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真假假。


    一刻鍾過去,秋長老走出院子,出現在陳棟等人麵前,他擺擺手,示意弟子們都退下,“鍾祥受了不小的傷,好在有劉長老出手,如今已經躺在床上休息。而我們的門主,已經親自去追歹徒了,你們就請迴吧。”


    “想不到門主都親自出手了,看來這神秘人的實力不俗。”


    陳棟望著一臉擔憂的秋長老,忖道。


    既然大師兄沒有性命之憂,神秘人早已經離開天源門,陳棟等人沒了用武之地,都開始散去。


    陳棟決定先返迴自己的獨院中,等日後大師兄身體恢複了再拜訪不遲。


    十天過去。


    神秘人逃脫,如今不知道去向。鍾祥的洗髓丹是否丟失,不得而知。


    陳棟估計,鍾祥的傷勢恢複了不少。


    現如今,他的門前冷冷清清,遠不如被神秘人偷襲之前。


    張壘突破下品根骨,成為天源門公認的天賦第一人。


    想要巴結鍾祥的弟子自然是轉移了目標。


    陳棟備了兩壺好酒,都是東州府精釀坊限量供應的美酒,走到鍾祥的院門口,輕輕叩響了對方的院門。


    院門被打開了一條縫隙,露出了一隻大大的眼睛。


    陳棟認得這隻大眼睛。


    “小翠,是我。”


    “陳棟,嚇死我了,原來是你。”


    小翠推開院門,開始掃視外邊的動向,示意陳棟趕緊進來。


    她被十天前的偷襲嚇得不輕,開門時生怕那神秘的強者再次出現。


    鍾祥的起居室,身材偏瘦的鍾祥上半身纏滿白布,將他卷成了粽子。


    陳棟見白布之上,還有一些早已經幹涸的滲血。


    由此可見,對方受傷不輕。


    “大師兄,我聽聞你被神秘人偷襲,受了不小的傷,需要好生調養。如今聽聞你好了一些,這才過來看望你。”


    陳棟並沒有什麽心思,而是單純地過來看望他的好朋友。


    他踏入這個世界接近一年的時間,如今唯一的好友隻有鍾祥。


    鍾祥臉色發白,嘴唇沒有血色,他瞥了眼陳棟放在桌麵上的兩壺美酒,失笑道:“既然是來看望我的,為何還要帶酒了,你豈不是誤我?”


    陳棟知道對方是在開玩笑,並沒有放在心上,反而站起身來,對著一旁候著等待吩咐的小翠說:“小翠,麻煩你準備兩個碗來。”


    小翠聞言,很是不樂意,她看向鍾祥,“公子,你傷情還沒痊愈,可不能喝酒呢。”


    鍾祥擺手,“無妨,小翠,伱這就去準備兩個大碗,我今晚要和師弟痛飲一宿!”


    小翠低著頭,並沒有立刻照做,而是站在原地,看著腳下方向。


    “叫你去,你就去。”


    鍾祥調調突然低了不少,語氣中帶著命令的口吻,容不得小翠拒絕。


    “哦。”


    最終,小翠很是不情願地走出屋子。


    鍾祥身上的白布滲出的血液早已經幹涸,並沒有活動性出血,他雙手搭在條案的兩側,身體的疼痛並沒有影響他喝酒的興致。


    沒多久,小翠走了進來。


    她的手裏多出了兩個土陶大碗。


    待她將土陶大碗放在陳棟前方的條案時,她小聲叮囑陳棟,“公子身體尚未痊愈,還請別為難公子。”


    陳棟對著小翠頷首,露出淡淡的微笑。


    “喝!”


    鍾祥單手端著裝滿了美酒的陶土大碗,對著陳棟方向敬酒。


    陳棟雙手抓住陶土大碗的上緣,對著鍾祥方向迴敬,“幹了!”


    醇香的美酒入肚,十天不曾進酒的鍾祥嘴裏發出爽朗的聲音,他重重放下手裏的土陶大碗。


    土陶大碗發出沉悶的響聲。


    小翠胸前抱著一個比她腦袋還大的陶土酒罐,渾身一個激靈,開始擔憂起來,“公子,怎麽了?”


    “幫我們倆兄弟滿上。”


    倒酒之時,鍾祥主動挑起話題,“不知道十天過去,陳師弟可有摸索出先天之力的感覺嗎?”


    他知道,陳棟如今最關心的,莫不過是後者的修煉。


    隻是他不認為陳棟有這麽容易就踏入準先天。


    “應該快了。”


    想要領悟先天之力,不僅需要磨礪,還需要一絲絲的運氣成分。


    就好比如,鍾祥突破準先天,是在經曆了上百次的生死廝殺之後,無意間領悟了先天之力。


    “師弟莫要灰心,你大後天圓滿才多久?我踏入大後天圓滿好幾年了,不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領悟的嗎?”


    “也是,我需要腳踏實地,莫不可急功近利。”


    陳棟覺得鍾祥說得有道理,於是端起案中美酒,朝鍾祥方向敬酒,“謝師兄指點,我先幹了!”


    陳棟心底上,並沒有太多的擔憂。


    既然境界一時間無法突破,他可以選擇橫向發展。


    伍氏飛刀、暴雨針法、虛影步法,甚至鑽研機關之術,都是提升橫向實力。


    二人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洗髓丹之上。


    洗髓丹,在整個東州府可是稀罕貨。


    對於明心道院的弟子可能吸引力不大,可對於東州府的三大本土勢力而言,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不少弟子都在懷疑,十天前偷襲段鍾,搶奪對方洗髓丹的神秘人,是東州府的另外兩家勢力之一。


    “火源宗和青木幫兩大宗門,都有可能。”


    鍾祥一邊吃著瓜果,一邊分析。


    火源宗和青木幫,以及天源門,並稱東州府的三大本土勢力。


    明心道院地位特殊,東州府的乃是一個小小的分院,每年隻負責招收本地的天才學徒,因此算不得東州府的本地勢力。


    “我聽聞火源宗的少宗主魚衡山困頓於大後天圓滿幾十載,一直沒法突破準先天。”


    陳棟進入天源門有一段時間,對東州府的另外兩大勢力有所了解,他開始分析這一次神秘人的身份。


    “魚衡山?”


    鍾祥麵露不屑,隨後輕輕搖頭,“我覺得不大可能,就他那天資和悟性,他那門主老父親早已經給他灌了各種天材地寶,也沒見到他突破準先天。”


    “也許,是魚衡山正好缺一枚洗髓丹呢?”


    聞言,鍾祥陷入了沉思,覺得似乎說得很有道理。


    可很快,他又搖頭否定,“我覺得不大可能,魚衡山早已經四十多歲,哪怕是吃了洗髓丹,突破下品根骨,終究還是年紀大了些,想要突破準先天依舊困難重重。”


    武道一途,最佳的學習年齡是成年以後的一兩年內。開始修煉後,需要持續打熬筋骨,藥物調養氣血。


    想要快速提升力量,就要練習拳腳功法,而不是如陳棟那般從養生功開始。


    拳腳功法雖然速成,可有損身體的筋脈,往往都有一些暗傷。


    因此,這些武者普遍有一個缺點,那就是身體難免有些暗傷,他們往往會在踏入大後天之後,通過藥物和進食妖獸肉來修複暗傷。


    可也僅僅是修複罷了。


    一旦年紀超過了四十歲,氣血會急劇衰敗,想要突破準先天更是難上加難。


    諸如陳棟這般練習養生功才幾個月,就已經大圓滿,將底子和基礎打造的無比夯實的,終究是少數罷了。


    尋常人,哪怕是鍾祥這種天源門公認的天賦第一人,也不敢主修養生功,妄圖用養生功來突破大後天。


    “既然排除了魚衡山,那我一時間也想不到我們東州府,還有敢得罪我們天源門,冒險來我們這裏偷洗髓丹。”


    陳棟不打算繼續分析和猜測,他現在更關心的,是洗髓丹還在不在。


    “想來,我和鍾祥的關係,對方可能不會如實相告。”陳棟心中思忖,最終否定詢問洗髓丹的事情。


    哪知道,鍾祥竟然主動說了出來:“隻是可惜了,對方並沒有搶走我的洗髓丹。”


    說罷,他從上半身纏滿的白布中,摸出了一個錦盒。


    四分之一個巴掌大小,朱漆,名貴木材製作,與那一日門主賜予的錦盒一模一樣。


    陳棟見對方拿出了錦盒,難免心中震動,哪怕他有係統在身,對一枚可以洗髓伐骨,提升根骨的寶物動了惻隱之心。


    “莫非?”


    陳棟突然間雙眼放光,想到了什麽。


    鍾祥隻是拿著錦盒,卻遲遲沒有打開。


    他微微搖頭,將錦盒直接扔向了陳棟。


    陳棟心中震動,雖然不知道對方是用意如何,可想著他和鍾祥也有些交情了,對方還不至於在錦盒中存放什麽毒物之類的,便舉手接住了飛來的錦盒。


    接住後,他沒有第一時間打開,更沒有認為對方會這麽好心把一枚洗髓丹送給自己。


    “哈哈,看來,師弟也是猜到了裏麵是什麽了。”


    “看來,裏麵並沒有洗髓丹。”


    陳棟難免內心有些失望。


    “的確。”鍾祥頷首,“洗髓丹,這麽珍貴的丹藥,我們天源門能夠得到一枚,就已經是傾盡了我們宗門的所有資源。”


    言已至此,一切豁然開朗。


    陳棟還是不死心,他輕輕打開錦盒,發現裏麵空空如也,並沒有所謂的洗髓丹。


    “我師父之所以如此,是想引誘出暗地裏的叛賊,如今已經基本鎖定了目標。”


    暗地裏的叛賊?


    陳棟難免想到了他自己。


    他雖然算不上叛賊,可也無意中救下了何霜這女人,更是送了一封信給已經投敵的縣令老爺何永俊。


    他想到了薛晴臨走時,對他說過的話。


    “想不到,梁國已經立國,我們楚國還是不得安寧。”


    陳棟扼腕歎息。


    “亂世將至,我們天源門可不能獨善其身。”


    鍾祥飲了一口酒,心中坦蕩蕩的,臉上不曾有過一絲的擔憂神色。


    “還是師兄看得開。”


    陳棟很是佩服鍾祥的心境。


    他不知道鍾祥是否還有其他機緣,將他的根骨提升至下品級別。不然,張壘得到了一枚洗髓丹,他心態還能平衡嗎?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陳棟告別了鍾祥,被一臉怨氣的小翠給送出了院門。


    他迴到自己的大獨院中,開始思考鍾祥說過的話。


    對方作為天源門“少宗主”,知道的隱蔽絕對比自己多很多。


    東州府有一家勢力已經投敵,很有可能會在東州府製造叛亂,屆時整個東州府將會亂成一鍋粥。


    想到此,陳棟覺得明天該去一趟樊雲家,看望自己未來的嶽母,必要時提醒對方注意安全。


    翌日,一大早。


    集市剛開張不久,街道邊上的行人不過十指,陳棟就早早出現在此地。


    他領著貼身丫鬟冬葵,在此地走了一圈。


    買了不少的禮品,其中有價格不菲的金玉牌胭脂,九鳳牌水粉,還有珍寶閣的金銀首飾。


    陳棟時不時會關注未來嶽母的動向,知道樊雲自從一步登天之後,她也跟著雞犬升天。


    如今,段氏住在繁華熱鬧的東煌街。


    能住在東煌街的,要麽是東州府當大官的,要麽是本地的巨賈,或者是三大宗門的高層。


    一處高大的宅院門口,兩尊人高的威嚴石獅子矗立在門口兩側大柱子的前方。


    陳棟站在宅院的門口,抬頭看了眼宅院的匾額。


    上麵寫著:“樊府”兩個大金字。


    樊雲家人丁稀薄,也就父母健在,無兄弟,無姐妹。


    正因如此,哪怕是樊家如今在東州府的地位超然,樊家沒有成為東州的知名大家族。


    他們行事低調,不曾趾高氣揚,家中的奴仆不多,在外幾乎不惹事。


    陳棟敲響了樊府的大宅門。


    朱紅大門被推開,出現兩位高大的武夫。


    “竟然都是大後天?”


    陳棟暗暗心驚。


    不愧是樊雲家,就連看家護院的,都是大後天起步。


    念及此,陳棟覺得自己想太多了。


    樊雲的父母,背後十之八九有明心道院派出的高手暗中保護,還輪不到他來操心。


    他從懷裏掏出兩個銀元寶,每人一個,“兩位大哥,我是天源門的內門弟子,以前是樊雲的鄰居,這些禮品還請幫我轉交給夫人。”


    兩位武夫聽陳棟竟然是天源門的內門弟子,原本散漫的態度收斂,對著陳棟抱拳,“好的。”


    說罷,兩人將朱紅大門再次關上。


    迴到天源門的陳棟,決定足不出戶,專研各種武學以及機關之術。


    十二天過去。


    就在大前天,陳棟已經將玄鐵鍛造提升至(29\/100)。


    他隻要完成今日的玄鐵鍛造每日任務,就可以將玄鐵鍛造達到30的熟練度。


    參照精鐵鍛造的經驗,隻要熟練度達到30,就可以鍛造精鐵武器。


    為了這一天,陳棟早已經在鍛造室揮灑了無數的汗水。


    哪怕身心疲憊,也在所不辭。


    就在這時,陳棟豁然開朗,腦海中對玄鐵鍛造有了全新的認識。


    他手裏的鐵錘在他手裏宛若千斤巨獸,朝著下方的玄鐵無情落下。


    金鳴之聲陣陣。


    陳棟目光死死鎖定巴掌大小的玄鐵。


    猩紅的玄鐵在他的大錘猛擊下,逐漸變形,逐漸打造成陳棟心中的模樣。


    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個時辰,麵前的玄鐵終於成形。


    待淬火冷卻之後,陳棟不顧淬火液的滾燙,手伸入滾燙的淬火液中,將液體底部的武器掏了出來。


    是一柄飛刀。


    一柄外觀和綠懿那一日示範打造類似的飛刀。


    不同的是,人家打造的是一柄極品玄鐵武器,突破了法器的範疇。


    而他打造的是一柄下品玄鐵武器,除了堅硬和鋒利,僅此而已。


    可對於陳棟而言,他已經踏入了玄鐵鍛造師的門檻,成為了東州府另外兩大勢力都渴求的人物。


    陳棟心中的喜悅無以言表,正當他想要停下來歇息之際,他感受到了胸中陣陣暖流。


    這種感覺曾經出現過。


    胸中的暖流結束之後,他的實力會提升不少。


    陳棟默默感受著暖流流向四肢百骸,洗刷著經脈,衝滌著身體的汙垢。


    可這種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


    待陳棟再次睜開眼睛,他猛然間發現,他的右側食指似乎有一團無形的氣體,正籠罩在食指山之巔,緩緩轉動。


    “莫非,這就是先天之力?”陳棟忖道,隨後嚐試調動食指周圍的無形氣體。


    他食指對準前方不遠處,窗台上的鵝頸圓肚琺琅,輕輕抖動兩下。


    鵝頸圓肚琺琅微微震動。


    “成了!”


    隔空禦物,是準先天的標誌。


    禦物能力越強,說明準先天的實力越強。


    可接下來,陳棟開始暴汗,嘴唇發白,唿吸變得輕快急促,當場席地而坐。


    一次嚐試,陳棟花費了幾乎八成的氣力和精神。


    半晌。


    他迴過神來,失笑道:“準先天,真是一個神奇的境界!”


    準先天強者,雖然氣力與大後天相當,可一手隔空禦物,可以使出百般手段,打得後者措手不及。


    踏入準先天後,他可以學習伍氏飛刀的進階版。


    可以學習無影劍法的第二劍。


    可以用先天之力控製暴雨針法的飛行軌跡。


    一時間,陳棟腦海中冒出了許多可行之計。


    “陳棟,你為麽如此興奮?”


    就在這時,綠懿的侍女靈兒出現在陳棟的身後。


    玄鐵價值不菲,綠懿直說讓陳棟放心打造,沒說他可以帶走。


    因此,陳棟每天的玄鐵鍛造,都是在綠懿的鍛造室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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