仨人怕難民趕來搭乘,慌忙擠了上去。


    這時虎悅大腿出鮮血直流,染紅了河水。虎愷顧不上許多,撕開褲角就去幫他舔舐傷口。


    不一會兒,疼痛好了一些,傷口慢慢愈合。


    真是神了!虎愷的口水有如昆侖山雪水般功效。


    “這有什麽神奇的,土生金都不懂!”山雉看著他們親密接觸,心裏酸酸的。


    “我們這叫心有靈犀好不好。”虎悅心裏甜甜的。


    “鄭旦,你身上是不是還有好多鱗甲呀?”山雉突然發問。


    “你怎麽知道的?”


    “看你手臂上也有。”山雉說完順手在她身上摸了摸。“這麽多!”


    “要你管!”虎悅怒了。


    “吳王會殺了你!”


    “他敢!”虎悅貞烈。


    “到了吳王後宮,你還不是任人宰割,他有什麽不敢。”山雉繼續嚇唬他。


    “那又如何?”虎悅感到了恐懼。


    “教範蠡把那些個都舔舐了。”山雉存心讓她難堪。


    “那鱗甲還有大用呢。再說男女授受不親!”虎悅嗔怒。


    “我屬土,讓我來。”山雉不請自到。


    虎悅終究怕丟了性命,隻得舍車保帥。“愷子,轉過去!”


    愷子,她怎麽不叫我範將軍。虎愷暗自驚奇。


    不一會兒,虎悅渾身光滑如絲,如凝脂一般。


    “妹妹莫急,我這土與少伯的土不一樣。”山雉故弄玄虛。


    “怎麽講。”


    “他是公的,你是母的,當然是傷口一舔就好。我是母的,你也是母的,你那些個鱗甲隻是暫時隱去,待你發怒時還會恢複如初!”山雉不緊不慢。


    “不打緊不打緊。多謝姐姐相助!”虎悅心中竊喜,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虎愷見山雉叫自己少伯(範蠡,字少伯),心裏美滋滋。現在又盯著自己看,知道她又在出壞主意。


    “範將軍去吳王殿前當差,恐怕兇多吉少!”山雉陰森森地說。


    “何以見得?”虎愷一驚。


    “吳王乃春秋五霸,豈能容一個武士在身邊晃悠。你難道沒聽過—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山雉字字珠璣。


    “那該如何化解?”虎悅心中不安。


    “這可就難囉。”山雉故意賣關子。


    “你認為吳王夫差會怎麽處置範蠡?”虎悅憂心忡忡。


    “殺了他,倒不至於。”山雉不緊不慢,故意吊著胃口。


    “那把他關起來。”這倒是虎悅希望的。


    “太便宜他了!”山雉馬上潑了瓢冷水。


    “愷子,你覺得呢?”虎悅知道他一直在聽。


    “還不把我刮了吃了,還是不要去了吧!”虎愷渾身起雞皮疙瘩。


    “膽小鬼!怕了,這可不是我認識的少伯喔。”虎悅嗔怒。


    “據我所知吳王夫差心狠手辣,他肯定會折磨你,羞辱你。”山雉似乎很了解他。


    “那還不如死了算了。”虎愷氣乎乎的。


    “恐怕他連死的機會都不給你。”山雉接著說。


    “你可不能輕易放棄生命。”虎悅關切道。


    “倒是怎麽個折磨法?”虎愷打破砂鍋,問到底。


    “搞不好讓你當太監。”山雉的話讓人將信將疑。


    愷悅聽了,心急火燎、寢食難安。


    “姐姐有何化解之道。”虎悅病急亂投醫,說的非常恭順。


    “我要說出來,你們得怎麽感謝我呀!”山雉賊兮兮的。


    “什麽條件都行。”虎悅破涕為笑。


    “當真?”山雉步步緊逼。


    “千真萬確。”虎悅十分肯定。


    “我需要你以身相許。”


    “我?我們倆都是女兒身。”虎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時候,山雉將嘴巴湊到虎悅耳朵前,嘀咕了好一會。山雉不知道虎愷也有順風耳。


    虎愷聽得心嘣嘣直跳,不過裝著不知道。


    虎悅剛開始直擺手,聽著聽著便潸然淚下,沉默了好一會,咬咬牙說“大家都餓了。範將軍,你去河裏撈幾條魚來。西施,你去把濺了泥的褲子洗洗,我去縫縫褲腿。”


    虎愷心想,虎悅怎麽神叨叨的,山雉去了,我還能抓到魚嗎,還叫我什麽範將軍,叫愷子多好。這女人就是嬗變。


    他也不好說什麽,一個猛子就紮到水下,很快就感到被水草類的東西纏住了,掙又掙不脫,還嗆了幾口水,失去了知覺。


    半個時辰後,虎愷浮出水麵,氣喘籲籲地迴到船艙,“鄭旦,你明知西施在洗衣服還讓我去抓什麽魚啊,幸虧我水性好,到泥裏刨了這麽幾個家夥來。”說著就扔到了盆裏。


    “好!今天晚上就吃泥鰍燉河蚌。”虎悅相見歡,無言獨上西樓。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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