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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一的信誓旦旦並沒有能怎麽改變彼得的態度。在這個層出不窮,總是會給你意外的神奇世界裏,他已經見識過了太多的權威專家被人扭著打臉的事情了。


    一切約定成俗的規矩,契約都在被打破著,在這個真正的大爭之世上,任何有資格下場的人都會有撕破臉皮的可能。區區一紙契約就想把他們拴在那裏,這也太低估他們的本事和決心了。


    從來都沒有什麽付不起的代價。關鍵就在於你所能得到的迴報能不能超過你要付出的籌碼。怕是當初和然德基爾這樣的存在簽訂契約的時候,古一就從來沒有想過,他們會傾一整個地獄的力量來進攻人間的事情吧。所以在現在這個時候,她的一紙契約被別人撕成粉碎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古一並不是什麽傻子,哪怕這些話彼得並沒有當著她的麵說出口來,她也依然能從某些細枝末節的地方聯想出這樣的可能來。這讓她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了起來。不過,秉持著自己超凡的理智,她倒並沒有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什麽負麵的情緒來。她隻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就對著彼得這樣說道。


    “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吧,帕克先生。隻有知道了更多的詳情,我才能判斷你所做的一切到底對或是不對。我想你就算是再急著發動戰爭,也不會在乎這一會兒的時間吧。”


    這句話說的一點也不錯,彼得就算是再著急也不會著急這一會兒。這一點從他還有時間和古一他們在這裏磨嘰就能看得出來。所以也就是順著古一的意思,他開始把一切的來龍去脈都對著古一訴說起來。


    從惡靈騎士所遇到的襲擊到神邊雄的那一番證詞,從他們之間的推測到他對然德基爾的判斷。事關重大,他根本沒有一丁點隱瞞的意思,幾乎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講述出了所有的一切。


    而麵對他的這麽一番講述,古一卻是慢慢的皺起了自己的眉頭。


    “帕克先生,你對於然德基爾這樣的家夥有多少了解?”


    “然德基爾?”對於這樣一個突兀的問題,彼得稍微停頓思考了那麽一下。然後才放緩了語調,慢慢地迴複了起來。“我對於他的了解並不多,僅限於人們口口相傳的一些傳說和流言中。但是,僅憑這些我就能知道,他是一個地獄的權力人物,是一個知道如何使用陰謀詭計的狡詐之徒。這樣就夠了,不是嗎?”


    “還不夠!如果這一切真的是然德基爾的陰謀的話!”


    一句話否定了帕克的觀點,古一就已經是非常嚴肅地對著彼得說道起來。


    “如果你的對手是然德基爾,那麽你就一定要對他有一個非常清晰的了解。你要知道,他是天堂最古老的那一批天使之一,是七大天使中的一員。雖然他不是最強大的,但也絕對不是最弱小的。”


    “在力量上,他雖然強大,但是卻並不可怕。比他強大的人比比皆是,即便是你也有戰勝他的勢力。但是,力量上的強大對於他來說並不重要,因為他真正能夠讓人感到可怕的地方是他的智慧!”


    “七大天使強如加百列也有被路西法打斷翅膀的時候,即便是耶和華和路西法這樣的存在,也有損兵折將,咽下苦果的時候。幾千年這樣漫長的時間總是不可避免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然而唯獨然德基爾是個例外,他就從來沒有蒙受過任何的損失。”


    “不論是在天堂和魔鬼以及其他神靈爭奪信仰的時候,還是後來追隨路西法墮天的時候都是這樣。別人在起起伏伏,他卻一直在穩中有進。這足以說明他的智慧,他的可怕。所以,如果你麵對的是他的話,你必須要謹慎起來!”


    “你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古一法師。有什麽話請直說,我沒有時間在這裏陪你玩這種猜謎遊戲!”


    不耐煩的彼得顯然沒有什麽聽長篇大論的心情,他幾乎是立刻就對著古一質問了起來。而立刻的,他就得到了古一這樣的答複。


    “我的意思很簡單,帕克先生,我希望你能三思而後行。如果情況允許的話,我更希望你能在得到我進一步的驗證之後,才開始你所謂的那個行動!”


    “你覺得我的擔心沒有必要嗎?還是說你對我的想法有什麽意見?”


    “你的擔心並不是沒有必要的,帕克先生。隻是你的想法太過激進了一些。我們誰也不敢保證事情真的像是你所想的那樣。而如果有一個萬一,我是說萬一。你就會葬送我們這麽長時間以來所努力的一切。人類一敗塗地,這樣的結果我想也不會是你所願意看到的吧。既然如此,為什麽你不再等等,等等我的消息呢?”


    反駁了彼得的古一顯然還是想要保守起見。她是實在見不得彼得這幅莽撞的,著急想要和敵人拚死拚活的模樣。而麵對她的這個表態,彼得立刻就是嘴角一扯,顯露出了一個不屑的笑容來。


    “你想要三思而後行?這當然可以,我並不反對。但是問題是,你能保證你能趕在那兩個地獄結成同盟之前,調查出你想要的真相嗎?”


    “時間可是不等人的。如果說在他們開始共同行動之前你還沒有得出一個結論來,那麽我們是不是還要繼續坐以待斃,等著人類的末日降臨到我們的頭上呢?對於這個問題,你可要給我想清楚了,古一法師!”


    “這......”彼得這樣的說法,頓時就讓古一有些有口難言了起來。因為她自己也知道,彼得所講述的這種可能性並不是沒有可能發生的。


    敵人已經在勾勾搭搭,隨時都有可能對他們發動總攻。而他們卻還在這裏拖拖拉拉,為了猜測敵人的行動而浪費時間。這樣的事情擺明了是把他們放在不利的被動位置上,一個稍有不慎,他們所有人都將要落入到滿盤皆輸的局麵中。這樣的一個結果,是他們中的任何一方都不能接受的。


    古一也不敢在這種情況下擔上這麽大的一個責任,她還沒有底氣把人類的存亡放在她個人的懷疑之上。所以她也隻能是沉默著,直到良久之後,才對著彼得妥協式地發問起來。


    “好吧,我承認,我沒有把握。所以,你打算怎麽做?”


    “你做你的,我做我的。既然你對這一切有所懷疑,那麽就按照你所想的那樣,去調查然德基爾的行動好了。而我這裏,還是要按照我一開始所準備的那樣,對惡靈地獄發動突襲。我們互不幹涉。當然,如果然德基爾真的如我所擔心的那樣,想要在這個時候趟這攤渾水的話。你隻還是要提前把這個消息告訴給我,讓我做好準備才行。”


    “就這樣?這樣的話,你所承受的壓力會不會太大了?我明白你們心裏的迫切和緊張,但是你也應該清楚,惡靈騎士是我們對抗地獄的重要力量。不管局勢到底有多麽危急,這都不是我們要徹底放棄這股力量的理由!”


    彼得的說法讓古一感到詫異,而在詫異之後,她理所當然地是發出了自己的意見。在她看來,這是彼得打算玉石俱焚的表現。而玉石俱焚恐怕未必,以卵擊石倒是真的。盲目的犧牲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就算是死,他們也應該死的更有價值才對。所以,她必須提出自己的意見,最起碼的,也要讓彼得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道理。


    古一的意思很明顯,彼得當然也是能理解的。所以當下的,他就搖著頭,對著古一解釋了起來。


    “我明白你的顧慮,但是放心吧,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是不會做出那種魚死網破,同歸於盡的蠢事的。我已經有了主意,隻是這個主意需要你的配合才行!”


    聽到彼得這麽說,古一心裏頓時就是長出了一口氣來。彼得能有主意,這足以說明他不是頭腦一熱就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來。而既然不是頭腦發熱之下所做出的衝動決定,那麽事情多多少少還是有那麽一些轉圜的餘地的。


    這讓她對彼得的主意有了些許的期待,而看著她露出的這幅側耳聆聽的模樣,彼得當即就是把自己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我打算把史塔克給拉下水,讓他在我們的行動中扮演一個更重要的角色!”


    “史塔克?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麵對彼得的說法,古一腦子裏一片迷茫,根本不明白他所指的到底是什麽事情。而對此,作為急需她鼎力支持的那一方,彼得當然是極盡詳細地解釋了起來。


    “很簡單。我想要給史塔克一些假消息,讓他在被動之下,不得不成為對抗地獄的主力。這也是他本來就應該做的事情,保護他的人民,不是嗎?”


    “可是,這和我們一開始所計劃的有什麽不同嗎?他本身就是對抗地獄的重要一環,你這樣的安排並沒有什麽變動不是嗎?”


    “不,變動很大,古一閣下。恐怕你根本就不明白史塔克這些人,他們是政客,不是戰士。如果你以為他們會在這種事情上盡心盡力的話,那麽我也隻能說,你太小看了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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