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宴沉浸於一種悲痛的情緒之中。


    顧江漓也猜到了,謝時宴對他母親的情感一定不一般。


    “她是個什麽樣的女子?”顧江漓對這個紅顏薄命的女人產生了一些好奇。


    謝時宴心門緊鎖,不一定會全部告訴自己,但是能打聽到一點是一點。


    謝時宴陷入了一陣迴想,繼而開口道:


    “她是個...術士。”


    “嗯?”顧江漓感到一絲詫異。


    她原本以為這溫柔嫻靜的女子會是哪個大家閨秀。


    沒想到是個術士?


    在這裏,術士一般形容的就是能算吉兇,預測未來的人。


    按她的話來說,就是算命的。


    一個術士,竟然能夠成為謝家的夫人?


    而且還是尤其在乎身份地位的謝大將軍的夫人......


    著實令人意外。


    謝時宴看透她的詫異,便說道:


    “我知道你在驚訝什麽。


    “的確,謝家看重身份,我娘是謝家主支這一脈百年來第一個身份低微的正妻。


    “我爹娶她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她


    “而且她說,隻有我爹娶了她,謝家這一脈才不至於斷絕。


    “祖母原本是不相信她的,可她卻算出了謝家那幾個月會遭遇的危機,並且一一給出了破解之法。


    “她說的話挨個應驗,祖母和謝家的人不得不相信她。


    “無奈之下,謝大將軍娶她為妻。


    “第二年,便有了我。”


    顧江漓暗自咋舌。


    這謝大將軍娶謝時宴的母親時看起來並不情願呀。


    所以他們的生活一定不快樂。


    同理可得,謝時宴童年的生活也一定不快活。


    謝時宴看她皺眉,也發出一陣嗤笑。


    不過這嗤笑不是對著顧江漓而來的,而是衝著謝大將軍。


    “他不愛我母親,卻想為謝家留下子嗣。


    “他害怕我母親那雙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害怕我母親用術法算出他心中所想,所以從來不主動接近我母親。


    “謝家有了我以後,他就一直想著去尋求他的真愛,他需要找一個自己真正喜歡的女人。


    “我娘重病,被困在這個房間裏鬱鬱寡歡。


    “他呢,就跟他的小妾恣意快活。”


    顧江漓聽到這,眉頭皺得更厲害了。


    顯而易見。


    劉氏就是那個他真正喜歡的女人。


    謝時宴的母親救她迴家,也許是出於一番好意。


    但她可能也沒想到,這個能彈琴會唱曲的紅樓女子,會得到謝大將軍的真心。


    謝大將軍提議要將劉氏納為妾室的時候,她也就沒有拒絕。


    生了大病,不能下床,自己的丈夫非但不來關心她,反倒是跟別的女人互訴情意。


    真是惡心死了!


    想到這裏,她有些為那個香消玉殞的女人感到氣憤。


    “那個劉氏真是爛心肺,你娘好心好意救她迴了將軍府,她怎麽能跟恩人的夫君眉來眼去暗通款曲呢?


    “她能成為妾氏,顯然是她用盡了心思,有意想要取代你娘的位置吧。


    “真是可惡。”


    謝時宴看她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不由得輕笑出聲。


    “你氣什麽?”


    “我氣我自己剛才沒有再多給劉氏兩棒槌。”


    “你還跟她動手了?”


    “哦,好像沒動她,打你爹身上了。”


    謝時宴笑容收斂,一臉訝異,“你打了謝大將軍?”


    他的臉上極少出現這麽不可思議的表情。


    顧江漓沒有猶豫,直接點頭承認了。


    “是啊,我‘哐啷’一下給了他一棒,謝大將軍身上有傷,打不過我,被我一下就撂倒了。”


    顧江漓說完以後,才探索著問道:“你不會怪我吧,那畢竟...是你親爹。”


    謝時宴慢慢反應過來,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狠勁。


    “你應該多給他兩棒槌。


    “我娘屍骨未寒,還沒來得及下葬個,他就急著將小妾扶為正妻,從那時候起,他就不再是我父親。”


    顧江漓心頭怒火也被激起了。


    人都沒入土,就這麽著急扶立妾室,真是令人不恥!


    “時宴,他不是你父親,也就不是我的公公,我站在你這邊。


    “你說,你準備如何對付那對狗男...那對夫婦。”


    她硬生生的把“狗男女”三個字咽下去了。


    不是怕得罪誰,是覺得確實不太雅觀。


    謝時宴倒是沒發現她的改口,陰狠的氣勢遍布全身。


    “他們已經敢明目張膽地聯合公主算計我了,我就不用給他們留情麵了。”


    顧江漓期待地問,“你要怎麽做?”


    謝時宴冰冷的瞳孔中,殺機不斷蔓延。


    “我要他們死。”


    顧江漓冷眸微斂。


    謝時宴的想法,就是她的想法。


    ————


    翌日,顧江漓和謝時宴聽到了意外的消息。


    謝老夫人竟然和謝大將軍吵起來了。


    而且吵得很厲害。


    顧江漓抱著湊熱鬧的態度,拉著謝時宴一同前往謝老夫人的住處想要打聽。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謝老夫人怒氣滿滿語氣堅決的聲音:


    “堅決不可能!我能同意你立劉氏為正妻已經是格外大度了!今日你的要求,就是天塌下來我也不會同意!”


    “母親!”謝大將軍聲音焦急,“難道您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年紀輕輕的孩子被公主處死嗎?”


    “關我什麽事?他劉寶宣是姓謝嗎?關謝家什麽事?他要死就死,死得遠一些!我還怕他身上的髒血玷汙了我謝家的門檻呢!”


    顧江漓聽著兩人你來我往的對話,像是聽明白了又像是沒聽明白。


    她睜著大眼,向謝時宴問道:


    “劉寶宣是誰?”


    謝時宴聽到這個名字就一臉的厭棄之色,“劉氏的弟弟,她成為謝大將軍的正妻以後,從乞丐堆裏找迴來的失散多年的弟弟。”


    “看將軍的臉色,似乎很不喜歡他?”


    謝時宴毫不掩飾臉上的鄙夷,“我不喜歡和劉氏有關的一切。”


    說到這,他又加了一句:“他曾到我母親房裏偷走了鐲子拿到外麵去賣,差點把我母親的梳妝奩裏的首飾偷了個精光。


    “後來花了不少錢才贖迴來的。”


    顧江漓心火更甚了。


    劉氏兩姐弟沒一個好東西。


    “劉寶宣竟然去你死去的母親房裏偷東西,也不怕被雷劈啊。”顧江漓吐槽道。


    謝時宴獰笑著:“小偷小摸慣了,若非砍了手,是改不了這些習慣的。”


    顧江漓憤憤地進了屋子。


    也不管裏麵的兩個長輩還在怒氣之中談話。


    謝老夫人和謝大將軍看見他二人,也都很默契地住了嘴。


    顧江漓朝著謝老夫人行了個簡易的禮,然後給自己找了個椅子一屁股坐下,絲毫不打算給謝大將軍臉麵。


    謝時宴也同她一般,就在她一旁坐著。


    沒等謝大將軍指著他二人不講禮數的話,顧江漓就先他一步開了口。


    “謝大將軍,可有向公主好好道個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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