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江茹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左邊臉火辣辣的疼。


    顧江漓站在她麵前甩著手腕,嘴角帶笑,眼含不屑。


    “你敢打我?!”


    顧江漓沒說話,反手“啪”又是一巴掌。


    顧江茹的另半邊臉也顯現出一個巴掌印。


    顧江漓笑著,很滿意自己的作品,“嗯,對稱了。”


    顧江茹兩邊臉頰如火一樣灼燒的疼痛。


    “顧江漓!!”她扯著嗓子發瘋地大喊,“你瘋了!”


    她張牙舞爪地衝到顧江漓麵前,企圖用巴掌報仇雪恨,卻被顧江漓眼疾手快地抓住。


    她怎麽也沒想到,顧江漓的力氣之大,她的手腕被顧江漓困住,竟然完全掙脫不了。


    顧江漓看她發瘋般的掙紮,冷笑道:


    “你就是這麽讓人束縛著荷花,然後扇她巴掌的嗎?”


    顧江茹哪裏聽得進去顧江漓的問話,使勁地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腕,“你放開我!”


    見顧江漓不為所動,她瘋魔似的衝一旁的人喊道:


    “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快把她拉下去啊!”


    有幾個宮人躊躇著想上前,顧江漓卻說:


    “我是正五品婕妤,是陛下的女人,誰敢動我,誅誰九族。”


    如此一說,原本還想上前幫忙的宮人也止住了腳步。


    顧江漓冷著臉又一次重重給了顧江茹一個巴掌。


    顧江茹的發釵都被打落了一地。


    “荷花是一個下人,他們有資格聽你的話,替你束縛著荷花。但我是婕妤,你指望誰來幫你?”


    啪!


    又是新的一巴掌。


    “顧江漓...你給我...”


    啪!


    “我要找陛下...”


    啪!


    “你死定...”


    啪!


    “我不會放...”


    啪!


    “你有本事就打死...”


    啪!


    “......別打了...”


    啪!


    “......”


    顧江茹眼神迷離恍惚,半邊臉已經腫得看不見眼睛了。


    顧江漓下手狠戾,每一巴掌都用了十分的力氣。


    “怎麽不說話了?你不是嘴挺硬的嗎?顧昭儀?”


    “...別打...”


    “你是這麽打荷花的嗎?你打了幾巴掌?我還夠了嗎?”


    “...夠了...”


    顧江漓輕蔑一笑,鬆開手像扔垃圾似的把顧江茹扔在地上。


    她被身後的宮女攙扶著坐起來,神情恍惚,還在慢慢找迴理智。


    顧江漓蹲下來,與她平視著,“顧昭儀,你位分比我高,我不適合站著居高臨下對你說話,我這麽蹲著,你能聽清嗎?”


    顧江茹半邊嘴唇腫起老高,唇瓣動了兩下,沒發出聲音。


    顧江漓眼含譏笑,“聽著,今日我打你,蘭芳殿眾多雙眼睛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是對付不了我的,你得去找陛下,找皇後,找太後,他們才治的了我,明白嗎?”


    顧江茹似乎終於清醒了一點,聽著顧江漓的話,發出惡狠狠的聲音。


    “你這個...惡毒的...瘋子!陛下...不會放過你的!”


    “看來你已經恢複神誌了,很好,沒有把你打成麵癱,我已經手下留情了。”


    說完,顧江漓瀟灑起身。


    這一次,她的的確確是低著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地上顧江茹,說道:


    “顧昭儀,即便我在你殿裏動手打人又如何?


    “我走的時候,你殿裏的宮人依舊得對我行禮,放我離開。就像你說的,這就是位分。”


    顧江漓笑得很開心,因為顧江茹現在的確很像一個豬頭。


    “妹妹,我勸你,如果要讓陛下為你主持公道的話,最好立刻就去,畢竟你現在的樣子,的確挺像一個受害者。


    “姐姐就不在這陪你了,我在廣明殿等你。”


    說完,她轉身昂首挺胸闊步離開了蘭芳殿。


    一眾宮人還是得朝著她離開的方向屈膝行禮,然後才去扶顧江茹。


    離開蘭芳殿大門的時候,她還能聽到顧江茹在殿中瘋狂的呐喊,夾雜著摔東西發脾氣的聲音。


    顧江茹越瘋,她就越開心。


    顧江漓頭也沒迴,她從腰間取下那個皇帝送給她的驅除蟲蟻的香囊,用力一扯,香囊破開了一個口子。


    她粲然一笑,接著走迴廣明殿。


    ————


    荷花看到她迴來,激動得眼淚收都收不住。


    “小主,您可迴來了,顧昭儀沒有對您怎麽樣吧?”


    顧江漓安慰道:“我是她姐姐,她敢對我怎麽樣?荷花,你大仇得報,她的臉腫得像豬頭呢!”


    “什麽?”


    聽這話,小主果真是去打人去了?


    這可怎麽好?


    “荷花,別擔心了,我看你的臉,已經上了藥了,太醫應該還沒走吧?”


    荷花愣愣地搖頭,“太醫...在後麵...”


    顧江漓看她發愣的樣子,心裏出現了一種熟悉感。


    荷花呆呆愣愣的樣子隻會出現在心裏卸下防備以後。


    這意味著,自己在荷花心裏,已經是完完全全的信任了。


    她拉著荷花的手,走向後方的寢殿。


    太醫似是等了許久,看見她以後急忙起身。


    “不必多禮了太醫,您幫我看看我的脈象吧。”


    假孕丹已吃,戲台已搭好,太醫到了,就剩其他幾個主人公了。


    ————


    把脈一陣以後,太醫臉上的表情可謂是多姿多彩。


    這是喜脈?


    不太確定,再診診?


    這就是喜脈啊?


    不太確定,再診診。


    驚訝、欣喜、自我懷疑,幾個情緒來來迴迴在太醫的臉上表現出來。


    荷花看得著急,“王太醫,小主的身體是有什麽不對嗎?患了什麽病了嗎?”


    王太醫躊躇了半晌,最終還是欣喜道:“這...好像是喜脈呀!”


    “啊?”荷花呆愣著似乎還沒從剛才的情景中恢複過來,有些耳背,“什麽脈?”


    王太醫高興地站起來,摸了摸胡子,道,“荷花姑娘,是喜脈。恭喜小主,已有身孕了。”


    顧江漓知道這個結果,還是作出一副驚喜萬分的表情,“當真?!我當真懷了陛下的孩子?”


    “什麽!小主您有喜了!”荷花捂著嘴,差點高興的跳起來。


    “是啊小主,看來下官得趕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陛下和太後了!這是皇室之喜啊!”


    王太醫喜不自勝,想要離開報信,顧江漓卻攔下了他。


    “王太醫不用走,我猜,陛下和太後應該很快就會過來了,您在這等著,直接告訴他們好消息也是一樣的。”


    王太醫將信將疑地重新坐下,“好,那下官就先給小主開一些安胎的藥。”


    太醫剛寫好一個字,殿外就傳來了哭哭啼啼的聲音。


    “嗚嗚嗚嗚,太後,您看臣妾的臉現在變成這樣了,萬一留下了傷痕,以後還怎麽麵見陛下啊?”


    太後頗具威嚴的聲音由遠而近,“好了,你先別哭了,哀家會把事情弄明白的。”


    顧江漓冷笑著,她也猜到了,顧江茹肯定會把這件事添油加醋地說給太後聽。


    不過她不擔心,一切她都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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