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餐時,趁著薑綰和靳北笙在聊工作,林清淺走進了飯店斜對麵的一家咖啡廳,複古的裝潢很有格調,她點了三杯拿鐵,老板還送了她一片葉脈書簽。


    等從咖啡廳出來,頭頂的烏雲已經累積到了一定程度,眼瞧著便是風雨將至。


    吃飯時,薑綰還說,她最討厭江城下雨了,下一場大雨潮好幾天,去年年初,家裏閣樓屋頂的防水沒做好,以致於現在一下雨屋裏就泛潮,等忙完這段時間,她要趕在離開江城前,讓管家找人來把房頂修了。


    林清淺和她提了幾句準備以後和靳北笙搬來江城生活的事。


    薑綰聽完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這是好事啊!換個環境,換種心情,挺好!到時候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找我。”


    吃完飯,薑綰先乘車去會場了,靳北笙和林清淺則迴家換了身衣服。


    林清淺站在穿衣鏡前,一邊幫靳北笙係領帶,一邊道:“我覺得薑綰姐現在真的很酷,她明明對孟遲哥一直在忙的事業沒什麽興趣,但孟遲哥不在了,她卻能很快接手,還什麽事都能處理妥帖,一點兒都不拖泥帶水。”


    “我不在了,你也能做到。”


    林清淺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別胡說八道!”


    “我錯了。”


    “你認錯的速度完全趕不上犯錯的速度。”


    係好領帶,林清淺轉身從一旁的桌子上拎起了自己的包:“走吧,別遲到了。”


    靳北笙嗯了一聲,向她伸出了手,林清淺笑著握住,和他一起出了門。


    到了會場,他們的座位被安排在了第一排的左手邊,林清淺對於什麽新能源汽車項目並不是很感興趣,之前參投也是出於對孟遲和靳北笙的信任。


    這個項目能發展到現在,並在一眾同類型的項目中領先,除了資金和技術的投入,可見孟遲也的確耗費了不少心血。


    林清淺靠著椅背,翻看著手裏的宣傳冊,她正看得投入,突然聽見了一聲慌亂的對不起,一抬頭,隻見一個孟氏的工作人員不小心把茶水灑到了靳北笙身上。


    小姑娘急得滿臉通紅,靳北笙皺著眉頭,多少也是有些不悅。


    林清淺從包裏掏出手帕,遞給靳北笙:“擦擦吧。”


    靳北笙接過說了句謝謝。


    林清淺看向工作人員:“沒事,你去忙吧。”


    “對不起靳總,對不起。”


    林清淺看了眼她掛在脖子上的工作證:“鄭穎,我說了,沒關係,你可以去忙了。”


    鄭穎有些遲疑的向她鞠了一躬,小跑著離開了。


    “應該是實習生,希望她不要被領導罵。”


    靳北笙折起手帕,歎了口氣:“你倒是還有心情關心別人。”


    林清淺伸手幫他整理了一下澆上茶水的衣擺:“一會兒就幹了。”


    靳北笙:“她這次因為慌亂疏忽犯了錯,我們不和她計較,她覺得沒關係,不重視。下次再犯錯,碰上不好說話的人,怎麽辦?”


    林清淺:“誰還沒個手滑的時候,行了,得饒人處且饒人,都不容易。”


    靳北笙沒再說話。


    發布會開到一半,靳北笙離場去接了個電話。


    林清淺坐在場內,左等他不迴來,右等他不迴來,終於還是等不住,起身去找他,結果剛離開會場,她就看見靳北笙站在離會場不遠處的休息室門口,正滿臉不耐煩的和剛剛那個鄭穎說著些什麽。


    林清淺走過去,挽住了他的胳膊:“這是怎麽了?”


    鄭穎看見她,低下了頭,怯怯道:“林總,我想和靳總道歉,我願意賠償衣服的清洗費用。”


    “我不是都說了沒關係嗎?況且他的這些衣服,穿過一次,髒了,也就不會再穿第二次了,根本沒有清洗的必要。如果你真的心裏過不去,現在當著我的麵,再道一次歉就可以了,記住你的錯誤,下次別再冒失。”


    “可是林總……”


    “你還有什麽問題?”


    “對不起林總,對不起靳總。”鄭穎彎腰鞠了一躬,再抬頭時,竟紅了眼眶。


    林清淺著實不解,她皺了下眉:“是你的領導為難你了?不該吧,要真是覺得歉意,他就該和你一起來道歉。”


    “沒……沒有,我隻是很感謝林總理解。”


    林清淺看了眼板著臉的靳北笙,笑了下:“嗯,我理解了,然後,你還有什麽事?”


    “沒……沒了……”


    林清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拉著靳北笙迴了會場。


    落座後,她從靳北笙手裏拿過手機,熟練的解了鎖,翻看了一下:“她找你什麽目的?”


    “說是留個聯係方式,商量賠償問題。”


    林清淺笑了:“現在偶像劇這麽演,我都得罵一句劇情爛,希望是我多想了。”


    “淺淺,我沒理她。”


    “做得很好,下次直接走,沒必要聽她說太多。”


    “嗯。”


    林清淺把手機還給靳北笙:“我覺得你應該也不喜歡不諳世事的小白花。”


    “什麽?”


    “沒什麽,我胡說八道的。”


    ……


    晚上迴到家,換好衣服,洗漱完,林清淺抱著腿坐在窗邊的沙發上,靳北笙在她身旁坐下,摸了摸她的頭:“在想什麽?看起來悶悶不樂的。”


    “在想下午那件離譜的事,在想為什麽一個實習生膽子能這麽大。”


    “初生牛犢不怕虎,有什麽好納悶的。”


    “你經常遇見類似的情況嗎?”


    “也不經常。”


    “哦。”


    “真的。”


    “靳北笙。”


    “嗯?”


    “你和我走吧。”


    靳北笙笑了下:“不放心了?”


    “嗯。”


    “好啊,我和你走。”


    “現在訂票應該還來得及。”


    “你是認真的呀?”


    “嗯!”


    靳北笙被她逗笑了,他懶洋洋的倚著沙發靠背,從她手裏抽走了手機:“是你的,不用守,誰也拿不走。”


    “我能信你嗎?”


    “你以前不一直挺信我的嗎?”


    “但今天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都敢這麽離譜,這在我看不見的時候,鬼知道還會有什麽人啊?當然,也可能是我分離焦慮,多想了。”


    “我在你眼裏就是這麽意誌不堅定的人?我一直覺得在夫妻關係,情侶關係中,出軌這件事,取決於對另一半以及對這段關係的責任感,我的心和我的道德都約束並告訴著我,我這輩子隻愛你一人,忠於你一人。任憑外麵紛紛擾擾,我也會用行動踐行對你的承諾。所以你大可以信我,我也能和你保證,不會再出現類似的問題。”


    “藏得更深?”


    “用不著藏,因為根本就不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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