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宵夜,林清淺帶蘇染迴了自己家,因為怕她拘謹,臨進門時,她還特意故作不經意的提了一句,她和靳北笙平時不住在這兒。


    蘇染聞言,鬆了口氣:“我剛還在擔心你家靳總要是知道我來借宿了,會不歡迎我,把我趕出去呢。”


    林清淺按開了家門,側身讓蘇染先進了門:“隔著八個小時的時差,管他生不生氣呢!你別擔心,這裏是我家,婚前財產,和他沒關係。”


    蘇染換了鞋,一邊好奇的打量著她家的裝修,一邊笑道:“果然賺錢才是硬道理,富婆說話都有底氣!”


    “那是,隻有握在自己手裏的才是真的,信男人的甜言蜜語,年都得過錯。”


    “小林同學見解很深啊!”蘇染在沙發上坐下,林清淺扶著沙發靠背,打了個哈欠:“實踐出真知。”


    ……


    洗漱完,換了睡衣,林清淺和蘇染一起裹著小毯子,坐在客廳的落地窗前聊天,聊著聊著說起了楚宜,蘇染給她打去了視頻電話。


    鈴聲響了一會兒,楚宜才接通,視頻裏,楚宜係著印著食用油logo的黃色圍裙,站在廚房的洗碗池前,戴著一雙粉紅色的橡膠手套,滿是疲憊的刷著碗。


    隔著一扇門,廚房外的餐廳裏很是喧嘩熱鬧。


    楚宜看見林清淺和蘇染湊在一起,用她自己的話說,那就是羨慕的都想順著網線爬過來找她們。


    她苦著張臉道:“清淺家好不好玩啊?我也想去,想和你們窩在一起看電影。”


    蘇染問:“你那邊怎麽這麽吵啊?”


    楚宜迴頭向外望了一眼,歎息著道:“別提了,我媽為了凸顯出我家的民宿比村子裏的其他民宿要更親和,氣氛更好,所以搞了個全村獨一份的民宿聚餐,簡而言之,就是免費請今晚住宿的客人吃飯,做的全是硬菜!”


    她用兩隻手費勁兒的舉起了池子裏刷到一半的大鍋,給林清淺她們看。


    “就這口鍋,剛燉了我家院子裏跑了半年的小公雞,你們是不知道,我盯著那隻雞可久了,每次迴來做夢都在想要怎麽燉才好吃,結果今天被我爸哢嚓一刀,說嘎就嘎了,我還一口沒吃上,就偷偷用筷子沾了點兒湯,還被我媽打了一下。”


    林清淺笑道:“有這麽饞嗎?”


    楚宜一下沒控製住,反應激動的說了句有!緊接著廚房外就傳來了她媽媽的大聲問話:“小楚,怎麽了?”


    楚宜忙是迴頭喊道:“沒事,我在和朋友打電話!”


    楚宜的媽媽又督促了一句:“別光顧著玩,碗洗不完,是要扣工資的哈!”


    楚宜嗯了一聲,看著屏幕聳了下肩:“看到了沒,這就是我的家庭地位。”


    林清淺:“你媽管你叫小楚啊?”


    楚宜:“對啊,我爸叫老楚,我叫小楚。”


    蘇染:“那你爺爺呢?”


    楚宜笑了:“我媽不敢直唿我爺爺的名字。說迴那隻小公雞,你們是不知道,我們家的雞,那是正兒八經散養,吃小蝦什麽的長大的,我奶奶每天把它們喂得可好了,今天燉的那隻,是這一批裏,看上去最好吃的一隻,我很難給你們形容那種感覺,唉,可惜你們倆既沒口福,也沒眼福。”


    蘇染:“但我們倆今天去春梅家吃了海鮮小燒烤。”


    楚宜臉上的笑容僵了,她默默低頭刷著鍋:“我不羨慕,我一點兒都不羨慕,反正人類的命運本就不同,一個蘿卜一個坑,我就是個當洗碗婢的命,我認了。”


    蘇染和林清淺被她逗得,笑到肚子疼,蘇染:“你快行了吧!你可是島上的全村首富,少裝可憐。對了,這又到夏天了,那個每年都會來你家過夏天的炒股的帥哥,來了嗎?”


    楚宜摘下了一隻手套把手往背後的衣服上蹭了蹭,然後伸手扶正了靠著玻璃,支在窗台上的手機:“你這麽一問,他今年好像還真沒來,你說他不會是炒股賠了吧?”說著,她忙是呸呸呸了幾下:“我也太惡毒了,又損了一天功德。”


    林清淺轉頭看向蘇染,問道:“什麽炒股的帥哥?”


    蘇染道:“就是有一次我去找楚宜玩,在她家民宿遇見的一個特有氣質長得不算帥,但特別有那種難以形容的成熟清爽感的一個……男的。”


    楚宜總結了一句:“她的crush。”


    林清淺意味深長的拉長音嗯了一聲。


    蘇染清了下嗓子:“你們倆都記住了我喜歡的類型,以後就照著這種標準給我介紹,但兩點不要,一個是工作不穩定的不要,還有就是像靳總這樣不愛迴消息,能把人氣到吐血,控製欲強的,堅決不要!”


    林清淺撞了下她的肩膀:“你要求還挺高。”


    蘇染一拍胸脯:“那必須的呀,談戀愛不找好的談,我盯著那些歪瓜裂棗?我媽生我又不是為了處理垃圾的。”


    “學習委員,言之有理!”


    ……


    林清淺和蘇染陪著楚宜在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裏,洗完了碗,蘇染問楚宜下個月要不要和她們一起去看演唱會。


    楚宜無奈的抿了下唇,拿起手機調轉了攝像頭,給她們展示了自己剛洗完的一大摞碗。


    “我現在給我媽打工,日結,一天三十五,您二位選定的一三一四的票價,再加上我的來迴路費,我這兩個月的活都算是白幹了,不去,去不起。”


    她把攝像頭調轉了迴來:“不過,蘇染,你住在清淺家,摟著靳總的老婆睡覺,你不怕被靳總暗殺啊?”


    林清淺一下沒憋住,噗嗤笑了出來,蘇染抱住她,滿臉驕傲的衝著手機屏幕,揚了揚下巴:“淺淺,你告訴她,你現在是選我,還是選男人?”


    林清淺迴抱住她道:“靳北笙出差了,十天半個月都迴不來,所以我現在奉行咱們三二六宿舍的傳統,堅決抱緊學委的大腿!靳北笙是誰?我忘了。”


    楚宜嘖嘖了兩聲:“錄屏了,等下次有機會,我一定放給靳總聽。”


    “怎麽著想破壞我們夫妻感情,有什麽想法?”


    楚宜忙是抱拳:“就您家靳總那個性格,這種福氣,您還是自己留著吧!不過,他都不在,你倆還不來找我玩啊?”


    蘇染:“我要打工。”


    林清淺:“我要上班。”


    隨即,三個人一起歎了口氣,不快樂了。


    ……


    因為蘇染的到來,林清淺開心了起來,甚至忘記了某位靳總又失聯了好幾天。


    她每天下班都會順路去蘇染兼職的飲品店接她,然後蘇染會在老板允許的情況下,給她做一杯加滿了料的奶茶或者果茶。


    林清淺坐在車裏,喝著像八寶粥一樣的奶茶,含含糊糊道:“這要是被靳北笙看見了,肯定又得嘮叨。”


    說完,她才突然想起她和靳北笙已經有將近一周沒聯係了。


    這人果然是失聯專業戶,她不找他,他也不冒泡,她找他了,他得隔著時差迴複,光是迴憶一下以前等他迴複的過程,林清淺就已經覺得累了。


    她甚至體會到了熬鷹的辛苦。


    等他就像熬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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