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道:“讓我抱你去吃飯,好嗎?”


    林清淺沒說話,因為她知道,靳北笙打定了主意,她拒絕也沒用。


    可當他的手臂環上她腰的瞬間,林清淺還是幾乎下意識向後瑟縮了一下。


    昨晚他就是像這樣禁錮著她,一次又一次的索求……


    靳北笙察覺到了她對自己的抗拒,心被狠狠揪住了。


    但值得欣慰的是,林清淺抗拒歸抗拒,但卻並沒鬆開摟著他脖子的手臂。


    整個人香香軟軟的乖巧的縮在他懷裏,很像是一顆……小熊軟糖。


    靳北笙知道自己這個比喻用得不恰當,但他得承認,他確實很喜歡抱著她,被她依偎,對她上癮,對她的渴求就像是小朋友貪圖甜蜜的糖果。


    總也吃不夠。


    他輕拍了拍林清淺的後背,帶著些卑微的溫柔哄道:“寶貝乖,別討厭我,如果你不喜歡,昨晚的事……我保證不會再發生。”


    “我不信你,也不在意。但我不喜歡被強迫,還有你那串珠子,也勒得我手腕疼……很疼。”


    見她願意迴答,靳北笙終於是稍稍紓解了些緊張,他側頭親吻了一下她的耳廓:“寶貝,我以後會溫柔的。”


    “我有名字!而且我們沒有以後。”


    “好的,淺淺,下次我會溫柔。”


    “不要和我咬文嚼字!”


    “我以前在國外有三個國學老師,我受的優秀傳統文化教育,不比你少。”


    林清淺撇了下嘴:“行行行,你厲害,你優秀,行了吧?”


    “乖寶貝,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們總會有以後的。”


    ……


    坐在餐桌前,林清淺看著麵前這碗撒了堅果和果脯碎的粥,實在是沒有什麽胃口。


    靳北笙見她興致缺缺,道:“不喜歡?我今天下午諮詢過醫生,他說清淡飲食對你有好處,我記得你相較於鹹粥,甜粥更和你的口味。”


    靳北笙說的一本正經,林清淺卻有些慌了:“你怎麽諮詢醫生的?你描述了什麽病因?”


    靳北笙笑笑,知道她想到了什麽:“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隻是問他,小朋友心情不好,精神鬱鬱,食欲差,該怎麽辦。”


    林清淺鬆了口氣,又覺得自己反應過激,實在是顯得有些蠢,還差點兒讓自己好不容易裝出來的灑脫和不在意崩盤。


    她拿起湯勺,舀了一勺粥送進嘴裏,溫度適中,甜味也剛好,是她喜歡的。


    吃完飯,林清淺主動收了碗筷,因為要洗的碗筷不多,所以她便站在洗碗池前,順手洗了起來。


    洗到一半,靳北笙走進來,從身後擁住了她,他把下巴墊在她肩上,聲音很是愉悅:“寶貝,我們好像真的迴到以前了。”


    林清淺輕歎了口氣:“你也說了是好像。”


    “淺淺,你得承認,你現在沒有以前開心了。”


    “這有什麽好承認的?我從來就沒開心過,以前表現出的對你的依賴和仰慕,不過都是為了留住你,利用你,你自己也清楚。你享受我的青春活潑,我享受你的成熟穩重,需要你的能力和資源替我守住家業,我們本來就是各取所需,完美聯姻,隻是不巧,我多貪心了一點兒,僅此而已。”


    “你在撒謊,你昨晚說了,你還愛我。”


    “受欲望支配,神誌不清說的話,你也信?你要是想聽,一會兒咱們再來一次,你抓準時機問我,想聽什麽,我就和你說什麽,就像你昨晚很熟練做的那樣。隻要你服務到位了,說個百八十句,我都ok。”


    “說謊。”


    林清淺衝洗完了最後一個碗,關上了水龍頭,她轉頭看了眼靳北笙,戲謔笑笑:“所以,做嗎?”


    在等他迴答的幾秒鍾,林清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現在可一點兒也不想再做。


    好在靳北笙隻是猶豫了一下,道:“我舍不得。”


    她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不做就別纏著我,靳總日理萬機,能在百忙之中陪我一天,也實在難得,想來今天應該積攢了不少工作吧?你去忙吧,不用顧及我,我很善解人意的。”


    她掰開靳北笙環著她腰的胳膊,閃身離開了他的懷抱:“早點睡,晚安。”


    說完,逃也似的離開了廚房。


    ……


    其實不光靳北笙忙,她也挺忙的,下午她睡覺的時候,蘇染和楚宜給她發來了上課拍的重點ppt,她要把蘇染標出來的重點,謄抄到筆記本上,還要看今天助理發來的項目文件。


    等她忙完都已經快十一點了。


    林清淺伸了個懶腰,放下電腦,打著哈欠下床去浴室洗澡。


    隔著水汽,她照著鏡子看到了自己身上那些未消的曖昧痕跡,沒好氣的嘟囔了一句:“真是屬狗的。”


    洗完澡,換好衣服,她拿著水杯去餐廳倒水,路過客廳,隻見一向講究很多且隻在書房辦公的靳北笙,竟把電腦和紙質文件全都搬來的客廳,甚至連被褥都被堆放在了沙發上。


    “淺淺,還沒睡?”


    林清淺朝他晃了晃手裏的水杯:“喝水。”


    靳北笙推了下眼鏡:“早點睡,明早我送你去學校。”


    “你呢?準備睡客廳?”


    靳北笙嗯了一聲,迴答的很坦然:“怕你跑了。”


    林清淺突然覺得自己真是活該多問。


    她打開冰箱,拿出水壺給自己倒了杯冰水,一飲而盡,心裏的煩躁可算是消減了大半。


    可迴到臥室,卻仍是翻來覆去睡不著。


    淩晨一點多,她在消消樂小遊戲裏的體力耗盡,被迫退出了遊戲。


    她逼著自己閉上眼睛,可剛迷迷糊糊有了些睡意,就聽見了吱嘎一聲,隨即身側位置一沉。


    “北笙哥,你這是什麽毛病,怎麽總喜歡半夜爬床?這麽大年紀了,你就不能自己睡覺嗎?”


    靳北笙沒說話,隻又向她靠了靠,收緊了摟著她腰的手臂,臉埋在她香軟的發間,貪婪的嗅著。


    林清淺懶得理他。


    好半晌聽他柔聲道:“晚安,我的寶貝。”


    ……


    事實證明,隻要林清淺不和靳北笙提離婚,不說不要他了,靳北笙的精神狀態就很穩定。


    當然,除了不論她走到哪兒,他不是自己跟著,就是讓司機跟著外,一切正常。


    四月初,過完清明,轉眼就到了四月中旬,林清淺的生日也要到了。


    靳北笙提前一周就開始問她,生日想怎麽過?


    林清淺沒什麽想法,她拿起手機,打開老黃曆,把手機遞給他看:“恰逢穀雨,諸事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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