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你在大風天裏,放過風箏嗎?就是那種風大到樹都能被吹彎的天氣,風箏線攥在手裏,可你卻不知道你的風箏會在哪一陣風裏飄走,這一飄,這隻風箏就再也不屬於你了。”


    “可它曾經屬於你,是你自己不珍惜,非要在風大到樹都能被吹彎的天氣去放風箏,你說,你是不是活該?”


    “我在收線了,風箏為什麽不能迴來?”


    “因為線已經斷了。”


    真是個蠢問題。


    ……


    最後,車還是開迴了靳家老宅。


    隻是他們迴來的不巧,爺爺奶奶今天一早就去了清泉寺,要到明天中午才能迴來,靳淮和江念錦受友人相邀去京城了,也不在家。


    管家看見林清淺和靳北笙,皺起了眉頭:“你們要迴來,怎麽也不提前打聲招唿?我們也好早做準備,現在家裏什麽都沒有,怕是要招待不周了。”


    他這話說得很是客氣疏離。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林清淺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她也就算了,在靳家她本來就是個外人,管家對她客套也正常。


    隻是靳北笙就不一樣了,他本來就是靳家人,迴老宅是迴自己家,她還從沒聽說過,有誰迴自己家,要被提前告知招待不周的。


    就好像是在說,你迴家迴得特別不湊巧,就不該現在迴來一樣。


    林清淺抬頭看了眼靳北笙,他臉上沒什麽表情,似乎也是習以為常,並不在意:“沒關係,不用特別準備什麽,隨便吃頓晚飯就好。”


    管家應了一聲,轉身去了廚房。


    林清淺不著痕跡的歎了口氣,心裏卻有些惶惶,總覺得似有一場藏在平靜下的風雨欲來……


    靳北笙牽著她的手,徑直把她拽上了樓。


    “你要幹什麽?一會兒要吃飯了。”


    靳北笙並未迴答,他推開他房間的門,拉著林清淺走了進去。


    林清淺前腳剛進門,緊接著靳北笙便在關門的同時,給門上了鎖。


    她頓時就慌了:“靳北笙,你幹什麽?你又哪根筋搭錯了?”


    話音未落,她便被靳北笙抵在了門上,不由分說地吻了上來,他吻得急切,橫衝直撞的隻恨不能將她拆解入腹,永遠囚困。


    林清淺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眸光中閃爍的滿是驚恐,她從沒見過這樣撕去了克製偽裝的靳北笙,她用力捶著他的肩膀,嗚咽著想要推開他,可她越是反抗,這人便禁錮的越緊。


    林清淺感覺形勢走向越發不對,在恐懼和慌亂中,她在賭靳北笙不會真的對她做什麽。


    因為他說過,欲望是用來加深感情的,需要在滿心滿眼都是彼此的時候才會發生受欲望支配的事,顯然,現在他們之間並不是這樣的情況。


    可到底,她還是賭錯了,他亂著唿吸,吻在下移……


    “靳北笙!你清醒一點,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


    林清淺染上了哭腔,啪的一聲,她的大衣掉在了地上,在慌亂間,襯衫扣子崩壞……


    她低頭看著靳北笙的發頂,他的吻落在了她的心跳上……


    “靳北笙!你是真瘋了呀!”


    靳北笙沒有迴答她,他掐著她的腰,一把將她抱了起來,以吻封唇,轉身走到床邊,和她一起倒在了床上。


    他空出一隻手解著領帶,林清淺掙紮著想逃,可根本掙脫不得:“靳北笙!你這個大混蛋!”


    靳北笙將領帶扔到了床下,他輕笑了一聲,伏在她耳畔,低聲誘哄:“淺淺,乖一點,讓我成為你的唯一,也求你擁有我好嗎?淺淺,我的寶貝……”


    即將斷線的風箏,就該不留餘力的想盡辦法把它從天下拽下來,收好,然後藏起來。


    隨風飄走這件事,他從不允許發生在他的風箏上。


    “靳北笙,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下一刻,他的吻再次覆來,血腥味在口腔中肆虐,靳北笙卻不為所動。


    林清淺用力推他,靳北笙卻順著她反抗的力道起身,順勢握住了她的雙腕。


    那條因她而換上的黑曜石佛珠,此刻成了她的束縛,黑色的珠子像一條毒蛇蜿蜒盤踞在她白皙的手臂上,一直垂到了手肘。


    而那顆紅色的幸運珠,就像是浸染了欲望的毒蛇的眼眸,貪婪地緊盯著獵物。


    她的手臂被高舉過頭頂,吻鋪天蓋地襲來,似是快要窒息……


    ……


    “靳北笙!這裏什麽都沒有!”


    林清淺仍舊想喚迴他的理智,可靳北笙卻在安撫似的吻過她的臉頰後,起身,一邊扔下自己的黑色襯衫,一邊從不再平整的黑色西褲口袋裏,掏出了幾片小袋子,隨手扔在了床上。


    林清淺是徹底慌了,這人明顯是蓄謀已久!


    “寶貝,我說過,我可舍不得讓你冒一點險。”


    “變態!”


    林清淺絕望了,但最讓她恐懼的不是即將要和靳北笙發生的實際行為,而是她的大腦在不受控的變成一片空白,知覺卻叫囂,渴求著他的擁抱,親吻……


    細碎的嗚咽,抑製不住,靳北笙指尖的溫度,染上了她的皮膚……


    ……


    在這樣一場屬於他們二人的演出裏,歡愉成了主調,在主調之下她瑟縮著,像提線木偶般被操控著,演著配合他的戲份。


    “淺淺,說愛我,好不好?”


    小袋子被撕開……


    月亮穿雲過,隱匿於雲層,雲層輕顫,隨即繁星墜落……


    周而複始間,在一片空白裏,她聽見靳北笙在叫她的名字,可她還沒來得及迴應,星雲便再度此起彼落……


    禁欲,絕對是對他最深的誤解。


    ……


    林清淺暈暈乎乎的記得,管家來敲門時,她正被靳北笙抱著站在窗前,他捂住了她的嘴,語氣如常般淡漠的對管家道:“淺淺睡了,一會兒等她醒了,我們再下去,您不用管了。”


    窗外天色漸暗,隨風而動的樹影和他們的影子一起交疊映在玻璃窗上。


    林清淺在想,今夜過後,她和靳北笙該如何共處。


    可腦子裏是漿糊一片,她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卻還被靳北笙嗔怪:“寶貝,要專心。”


    這一句話,徹底打斷了她本就斷斷續續的思路。


    ……


    林清淺不記得自己是什麽時候哭著睡著的,隻知道,她是被餓醒的。


    一睜開眼睛,就迷迷糊糊地瞧見,偌大的臥室裏,隻有靳北笙那側的床頭燈還亮著。


    他背著光,用手撐著頭,麵對她側躺著,睜著眼睛靜靜看著她,那目光是一種說上的貪婪熾熱,過度癡迷。


    他另一隻手的指尖,還繞著一縷她的長發,手腕上佛珠蜿蜒,安安靜靜的攀附著,似是方才發生過的事,它根本就沒參與過一般。


    林清淺凝起了眉頭,想要開口揶揄他幾句,卻發現聲音啞得不像樣,不僅如此,渾身上下也像是被拆解過後,重新組裝起來的一般,酸疼,難受:“變態!”


    靳北笙親吻了一下她的發絲,語氣溫柔:“淺淺,不開心嗎?我們屬於彼此了。”


    林清淺不想理他,偏過頭去,躲開了他的視線。


    半晌道:“我餓了。”


    “寶貝想吃什麽?”


    “包子,牛肉包。”


    “好,我一會兒去給你買。”


    “我想吃新鮮出爐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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