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結束,林清淺把自己帶迴來的禮物分別送去了靳家老宅和林家老宅,迴到學校,楚宜和蘇染也收到了她送的民族特色小首飾。


    她帶迴來的禮物不多,送到最後隻剩下了一枚綠鬆石戒指,這是她留給靳北笙的。


    再之後的幾天,她一直在等靳北笙迴國的消息,可他說的那句過兩天就迴來,硬是拖了一周也沒音信。


    最開始的幾天,她還發消息問問,可後來問的多了,又覺得自己纏他纏得太緊也不好,便也不再多問。


    她努力把每天都過得很充實,漸漸也就不怎麽想靳北笙了。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了十月底。


    周末,林清淺在公司加班到了很晚,一迴家,剛下車就看見了穿著一件黑色風衣,慵懶的靠著那輛她熟悉的黑色邁巴赫抽煙的靳北笙。


    兩人對視了一瞬,林清淺收迴目光,提著包,假裝沒看見他,邁步就朝樓門口走。


    可一直到她握住了門把手,靳北笙也沒開口叫她,更沒追上來攔她。


    她有些生氣,迴頭看他,隻見這人還在慢悠悠的抽煙,就像是篤定了她一定會迴去找他似的。


    但很不幸,他賭對了。


    林清淺攥著包帶,氣鼓鼓的走向他,在他麵前站定:“我要是不迴頭怎麽辦?”


    靳北笙深吸了一口煙,隨即將燃了一半的煙夾離了唇邊,緩緩吐出了一串白色的煙霧,他抬手捏了一下她的臉,聲音有些啞:“又沒好好吃飯。”


    林清淺拽開了他的手:“你怎麽和趙爺爺一樣,他每次見到我,也總是這麽說。”


    靳北笙垂眸低笑,準備掐滅手裏的煙,可沒想到卻先被林清淺抓住了手腕,就著他的手,吸了一口,緊接著她便被嗆得咳嗽了起來。


    “瘋子。”靳北笙掐滅了煙。


    緩了一會兒,林清淺抬頭看他,笑著又輕咳了兩聲,她踮起腳尖,單手環住他的脖子,另一隻手提著包,抓住了他的手臂,整個人緊貼著他:“原來煙味這麽糟糕啊,果然還是親你比較甜。”


    靳北笙扔了煙蒂,扣住了她的後腰,語氣間帶著些許責備:“就會胡鬧。”


    林清淺不以為然的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反正你會縱著我,抱我迴家,我不想自己走了。”說著,她又往他懷裏靠了靠。


    靳北笙笑了下,輕輕推開了她:“我一會兒還有事。”


    林清淺後退了半步,見他轉身拉開了後座車門,拎出了座椅上放著的紙袋,遞給她:“禮物。”


    林清淺接過,也沒多看,忙是問道:“你真的不能陪我嗎?”


    靳北笙關上了車門,她又靠迴了他懷裏,用很是有些委屈的腔調,又撒嬌問了一次:“真的不能嗎?”


    靳北笙摸了摸她的頭:“聽話。”


    “憑什麽你讓我聽話就聽話,我就不聽,這麽久沒見,哪還有比陪我更重要的事?反正我不準你走。”她無賴的抱住他:“不準走!”


    靳北笙輕歎了一聲,半晌,小聲道:“你說,讓我拿你怎麽辦?”


    “當然是陪著我。”


    靳北笙無奈從外套口袋裏掏出了手機,撥通了鄭宇的電話:“今晚有事,幫我把和李總的飯局取消吧,改天我請他。”


    掛了電話,他低頭看了眼正看著他滿意笑著的林清淺:“高興了?”


    林清淺嗯了一聲:“抱我!”


    靳北笙把手機裝迴口袋,彎腰抱起了她,林清淺把臉埋在他肩上,聞著他身上淡淡的焚香味,小聲問道:“要是我今天不迴家,你準備等多久?”


    靳北笙抱著她走進了電梯間,按了上樓的按鍵,他剛準備開口,就聽林清淺歎息了一聲,搶言笑道:“算了,反正你總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我也不能指望你一直等我。”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靳北笙邁步走進電梯,在門關上的瞬間,林清淺抬頭有些急切的吻上了他的唇,他後退了兩步,背靠在牆壁上,由她吻著,苦味在唇間彌散開,慌亂間,林清淺提在手裏的包和紙袋早就掉在了地上……


    電梯門再次打開,林清淺在他唇上重重咬了一口,然後放開他,指了指地上的包:“別忘了撿。”


    迴到家,換了鞋,他把她放在了客廳的沙發上,然後單膝跪在她麵前,幫她脫了高跟鞋,林清淺看著他問道:“你幫別人做過這種事嗎?”


    靳北笙用手掌托著她的腳,起身放在了沙發上:“沒有。”他提著她的黑色高跟鞋轉身走迴了門口,幫她取迴了拖鞋:“吃飯了嗎?”


    林清淺點了點頭:“吃了,你呢?”


    “在機場吃的。”


    “機場?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靳北笙在她身旁坐下,抬起胳膊看了眼腕表:“大概五個小時前。”


    “那你在樓下等了多久?”


    “兩小時。”


    “靳北笙!”


    “怎麽了?”靳北笙側頭看她。


    林清淺深吸了一口氣:“你就不會給我打個電話嗎?手機又不是擺設!”


    “我說我忘了,你信嗎?”他迴答的也很是坦然,林清淺算是徹底無語了。


    ……


    洗完手,換了衣服,她坐迴沙發上,靳北笙正在打電話和鄭宇交代著工作上的事。


    林清淺光是聽著就覺得頭疼,她拿過靳北笙給她的紙袋,打開拿出了裏麵那隻她熟悉的沒有logo的銀色鐵盒,不出意外,又是滿滿當當的一盒巧克力。


    她歎了口氣,拿了一塊粉色包裝的,剝開咬了一口,白巧克力裏的草莓夾心甜到發膩,她皺著眉頭,打了個哆嗦,默默放下了盒子,捏著剩下的那半塊巧克力,一直等到靳北笙掛了電話,然後不由分說的喂進了他嘴裏。


    果不其然,靳北笙也被甜到蹙起了眉,林清淺看著他這滿臉複雜的表情,沒忍住開心的大笑起來,笑著笑著,躺倒在了沙發上,靳北笙伸手從放在茶幾上的鐵盒裏拿了一塊新的粉色巧克力,前後翻看了一下,又放了迴去。


    當時去買巧克力的時候,他光顧著聽介紹說這是草莓味的,又想起了林清淺的那支草莓味的唇膏,就想著她會喜歡,沒想太多,買了大半盒,誰承想會這麽甜……


    林清淺笑了一會兒,看著靳北笙把巧克力放迴盒子裏,又給自己倒了杯水,仰頭喝了個幹淨的失態模樣,隻覺特別有意思。


    她把腿搭在了他的膝蓋上,晃了晃腳,靳北笙放下杯子,眉間的蹙起未鬆,側頭看她。


    她又晃了晃腳:“你看我新塗的指甲好看嗎?我朋友說,秋冬就是適合塗紅色的,為什麽我也不知道,但很顯白,你看好不好看。”


    靳北笙看向了她搭在自己膝蓋上的小腳,白白嫩嫩的腳趾,修剪整齊的指甲被染成了紅色,好似點綴在白雪間的幾多紅梅,該說不說,林清淺的腳長得確實很好看,就連腳踝上的骨骼凸起都恰到好處……


    靳北笙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竟是看到臉紅了……


    林清淺緊盯著他,安靜了一會兒,問道:“看一下腳就這樣了,你說你到底是怎麽忍住不聯係我的?”


    靳北笙沒迴答。


    林清淺也沒指望他能說出個什麽所以然來,她收迴看向他的目光,望向了天花板上的吊燈,光亮盯得時間久了,眼前出現了許多明亮的虛影:“你真的不準備過來認真親親我嗎?”


    靳北笙轉頭看她:“你不也沒有聯係我?”


    “因為我們之間隔了八小時的時差,我發過去的消息,你總是不迴,偶爾迴了,也不是我想收到的時候了,所以時間久了,我也就不想發了,就像失望攢夠了,也就不再期望了。”


    “生氣了?”


    “你覺得呢?某人告訴我說過兩天就迴來,結果這個過兩天,也不知道過去了幾個兩天,你自己說,換你,你會不會失望啊?”


    “所以,見麵這麽久,你一直沒問我為什麽迴來的時間一拖再拖。”


    “我從小就聽奶奶告訴媽媽,說有時候爸爸不迴家,他不說原因,就不要多問為什麽,因為男人給的迴答大多不會是她愛聽的,與其聽了生氣,不如不問,守住家業,抓住能握住的財產和權勢才是真正重要的事。這樣就算有一天一定會傷心,也不至於太便宜了讓你傷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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