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淺見好就收,拽了一點他絲綢睡衣的衣袖,閉上了眼睛,他低沉好聽的聲音響起:“我們都知道……體會著生活的不易……”


    他緩緩的朗讀著,林清淺在聽到那句“他有什麽神聖,談什麽不朽”時,認同的嗯了一聲,點了點頭,靳北笙停下誦讀,側頭看她:“認同?”


    林清淺睜開了眼睛:“我覺得他說的對,你有什麽神聖的,我在怕什麽啊?”


    靳北笙沉了臉,原來他費勁兒讀了這麽久,不僅沒把她哄睡,她甚至都沒認真聽,一時有些無語。


    林清淺拽了拽他的袖角:“你快繼續讀,別停下來。”


    靳北笙無奈,繼續開始了朗讀,讀了一會兒,林清淺坐起身來,靠向他,摟著他的胳膊,把頭枕在他肩上,和他一起認真看著書,靳北笙也沒管她,隻由著她去了。


    林清淺感覺到他放鬆了警惕,抬眸偷瞄了他一眼,又朝他靠了靠,見他沒反應,迅速轉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隨即捂住了他的嘴:“我不想聽你說教。”


    靳北笙蹙起眉頭,側頭看她,誰料小朋友竟移開了手,在他準備開口說話的瞬間,吻了上來,把他到嘴邊的話堵了迴去。


    他微微有些發愣,眉頭也越皺越深,林清淺沒多做糾纏,輕咬了他一下,然後忙是放開他,躺迴了屬於自己的那側枕頭上,麵帶得逞微笑,閉上了眼睛,和他說了句晚安。


    見他久久不說話,她偷偷睜開了一側眼睛,看了他一眼,又補充了一句:“我睡著了!”


    靳北笙無言以對,他歎了口氣,合上書,道:“被子還我。”


    林清淺閉著眼睛往另一側挪了挪。


    她等靳北笙關了台燈,安靜了一會兒,又偷偷朝他靠了過去,拉開他的胳膊,拱進他懷裏,聽著他縱容的歎息,和砰砰的心跳,滿意的閉上了眼睛:“晚安,北笙哥。”


    第二天早上吃完飯,林清淺愁眉苦臉的捧著靳北笙剛給她衝的感冒藥,小聲和他商量:“我感覺我的病不需要吃藥了,是藥三分毒,別迴頭病沒好,再被毒死了。”


    靳北笙抱著胳膊坐在她對麵,一言不發的看著她。


    林清淺輕歎了一聲,端起杯子試著喝了一口,可藥都還沒進嘴,她就開始嚷嚷著說苦,靳北笙沒理她,隻收拾了碗筷,起身進了廚房。


    林清淺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麵前的苦藥湯,打了個哆嗦,把杯子推遠了些,跑了。


    等靳北笙從廚房出來,看到那杯快要涼透的感冒藥,既無奈又生氣的端起杯子走到了客廳。


    他麵無表情的把杯子遞向了縮在沙發上,裹著毯子,拿著手機玩消消樂的林清淺,林清淺裝作沒看見,側了側身。


    “快點把藥喝了,別讓我再說第二次。”


    林清淺偷瞄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不喝,苦。”


    “身體是你自己的,你要折騰,別折磨我。”他彎腰把杯子放在了她麵前的茶幾上:“我希望你能盡快喝掉,我的耐心有限,對你的容忍也不是沒有限度的。”


    說完,他轉身繞過茶幾坐到了沙發的另一邊,開始處理手機信息。


    林清淺用完消消樂這一關最後的步數,關卡沒過,她也沒心情再繼續了,放下手機,看了靳北笙一眼,默默伸手拿起了杯子,心一橫,仰頭把藥都喝了,她皺著臉把杯子朝靳北笙晃了晃,帶著些邀功的意味:“我喝完了!”


    靳北笙抬眸看她:“繼續保持。”


    說完,他拿著手機起身走向了書房,林清淺裹著自己的小毯子,在把杯子洗幹淨後,也進了書房。


    她在靳北笙對麵坐下,趴在桌子上,看他工作,靳北笙抬眸瞧了她一眼,伸手拉開了抽屜,拿了一個綠色的小糖盒出來,推向她。


    “給我的?”林清淺接過,小聲念著盒子上的字:“茉莉青提味,還有個櫻桃小丸子,你怎麽知道我最喜歡這個動畫片啊?”她打開糖盒,倒了兩粒糖出來,放進嘴裏,聽靳北笙頭也沒抬道:“我讓鄭宇隨手買的。”


    “哦,還是鄭助理貼心,比隻會對我嘴硬心軟的某人強多了。”


    靳北笙沒理她。


    又過了一會兒,林清淺接了個電話,小跑著離開了書房,她打開家門,從管家手裏接過了自己從外賣軟件上訂的草莓奶油小蛋糕,拎著盒子迴了書房,當著眉頭緊鎖的靳北笙的麵拆開了包裝盒:“你要吃嗎?”


    靳北笙欲言又止了良久:“在書房裏吃東西,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林清淺想了想:“可我想看著你吃,這樣蛋糕會更甜。”


    靳北笙不用多問都知道,她肯定又要說什麽逗他的話了。


    果不其然,林清淺嘿嘿一笑:“因為你秀色可餐,正好能給我的小蛋糕加點兒糖!”


    靳北笙撚了撚手裏的文件,到底也沒說出句什麽話來,他算是發現了,他現在是被林清淺拿捏的死死的。


    林清淺叉了一顆草莓遞向他:“吃一口嘛!”


    “不吃,你要是再多話,就出去。”


    林清淺撇了下嘴:“不吃就不吃嘛,兇什麽兇!”她把草莓放進嘴裏,安安靜靜的吃了一會兒,偷瞄了眼眉頭緊鎖的靳北笙,用手指沾了點兒奶油,起身繞過桌子,走到了他身旁。


    在靳北笙警惕的轉頭看她的瞬間,她把奶油抹在了他臉上。


    “林清淺!”


    “到!”她俯身環住了他的脖子,笑盈盈的和他對視著:“又生氣了?你每天和我生八百次氣,哪來這麽多氣生啊?”


    “放手。”


    “我不要。”她側頭吻去了他臉上的奶油,靳北笙渾身發僵,臉不受控的紅了:“你是不是沒完了?”


    林清淺和他對視著:“我要是和你有完了,咱倆就真完了。”


    靳北笙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保持平靜,他抓住林清淺的胳膊,拽開了她:“坐迴你的位置,再逾矩,就出去。”


    林清淺哦了一聲,走迴了原位,可下一秒,靳北笙瞧見她把椅子搬到了自己身邊,然後坐了下來,用手撐著頭,笑盈盈的看著他。


    “我不是說讓你坐迴自己的位置嗎?”


    林清淺點了點頭:“對啊,這不就是我的位置嗎?”


    “你……”他憋了半天:“隨你便。”


    林清淺裹緊了自己的小毯子,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北笙哥,我看你今天的工作,好像不太多欸。”


    “還行。”


    “那是不是能睡個午覺?”


    “剛吃完早飯,就開始琢磨睡午覺了,林清淺,你是豬嗎?”


    “你才是豬呢!不帶人身攻擊的。”她又朝他湊了湊:“我們去睡一會兒吧!”


    “自己去,又不是沒長腳。”


    “你抱我去,我睡著了,就保證不煩你了。”


    靳北笙合上手裏的鋼筆,輕推了下眼鏡:“你對每一個所謂你喜歡的人,都是這樣的?”


    “不是啊,隻對你是這樣,因為我對你提這些要求雖然有些不合理,但都是合法的。”


    “以法律作為底線,你對自己的要求還真是不高。”


    “不瞞你說,自從學會了對你肆無忌憚,我的精神狀態,好了不少,你該向我學習,勇敢做自己。”


    “這是騷擾。”


    “你要這麽定義的話,我也沒辦法,要不你報個警吧,告訴警察叔叔說你在家被你親老婆騷擾了。


    警察叔叔問,怎麽迴事兒啊?你就告訴他們,是你老婆在你工作的時候,親了你一口,還纏著你,要你抱她去午睡。


    警察叔叔問,還有沒有更過分的事啊?你就說,還有哦,她每天晚上都要和我睡一張床,還是抱著我的那種。


    我要守身如玉,她就偏偏不許。我要對她口是心非,她就非得揭穿我的真麵目。雖然,我為了別的女人拋棄了她一次,但她還是愛我如初,警察同誌,我真的受到了她的騷擾。


    你看,詞我都幫你想好了,你就這麽說,然後咱們一起看看警察叔叔是怎麽定義這件事的。”


    靳北笙欲言又止了良久,他歎息了幾聲,竟是被氣笑了:“你……你……你如果能把這個無賴的精神頭,用在學習和工作上,我會非常欣慰。”


    “古人雲,先成家後立業,我成了家,真心喜歡我的丈夫,且不想在人生履曆裏多出一段離異的經曆,那你不主動,我也不主動,怎麽先婚後愛啊?”


    “你就不怕我討厭你嗎?”


    “不怕,因為你不討厭我,你親口說過的,你還答應過我,不會騙我。”


    “人心易變的道理你要明白。”


    “那再變迴來不就好了,我之前聽鄭助理說,這些年圍在你身邊的女人也不少,沒見你理睬過誰,我討厭攀比,但我覺得你之所以對我這麽好,除了我們的關係,就是因為你能看見我的真心,並且很吃死纏爛打這套,俗話說,烈女怕纏郎,隻要有毅力,像你這樣的假佛子也是可以撩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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