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發什麽火?」對方笑個不停,「你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麽吃醋?」


    吃醋,不存在的,他活了二十多年從沒吃過醋,從來隻有別人吃他的醋。


    隻有小屁孩才會吃醋。


    「我告訴你,我今晚就要去相親哦。」


    「……」


    「欸,你真的不在乎嗎?那我去了哦,我真的去了哦。」


    「想去就去,關我屁事。」他冷笑,「我就是個替身而已,我哪有資格幹涉你的事?」


    五條悟見他這種反應,微微一笑,起身離開。


    *


    當天下午,他坐在教室裏,迴想著五條悟那番話,坐立不安。


    小的時候,小五很沒安全感,總是追問他一句話:「你是不是嫌我麻煩,想把我扔掉?」


    現在他的心情,大概跟那時候的小五差不多。


    依附於別人的後果就是這樣,如果對方厭倦了你,就會將你扔掉,然後去找更好的替代品。


    五條悟也是這樣的人嗎?


    想到這兒,他手上一用力,折斷了手上的筆。


    這一聲如此清脆,不僅將旁邊的同學嚇了一跳,連講台上的老師都一個哆嗦。


    「西原同學,怎麽了?」


    「沒什麽。」他將斷掉的筆扔掉,「不好意思,請您繼續。」


    這之後,他悄悄向旁邊的硝子詢問:「如果你男朋友背著你跑去相親,你會怎麽樣?」


    硝子不假思索,「我?我會當場捉姦,然後把他分屍了扔去餵狗。」


    「這麽狠?」


    「狠嗎?敢劈腿的男人,打死都不為過。你記住,就算你們兩個要分手,那也得由你先提出來,不能讓對方占了上風。」


    筱原時也琢磨著這番話,覺得有點道理。


    分屍倒不至於,但是捉姦很有必要。


    五條悟今晚不是要去餐廳約會麽,他倒要去看看那個約會對象是什麽樣子的。


    *


    當天晚上,他喬裝打扮一番,悄悄跟蹤五條悟去了某餐廳。


    那餐廳是本地知名的高檔場所,客人很少,當晚隻有一個男人坐在餐廳角落裏,顯然是在等什麽人。


    他眼看著五條悟推開餐廳門,又朝那男人走過去,然後冷冰冰的向對方打了招唿。


    那男人,就是五條悟的相親對象?


    對方的長相上乘,而且看起來很年輕,一舉一動都彬彬有禮。


    但五條悟顯得很冷淡,拿著菜單不理不睬,貌似對那男人沒什麽興趣。


    劈腿,果然是劈腿了,該死的。


    一旁的服務生見他怒火中燒,勸阻道:「先生,請您手下留情,我們的牆紙都被你撓爛了。」


    他本打算衝過去拎著五條悟的耳朵將其拖走,但一想又覺得不妥,五條悟之所以會來,應該是故意氣他的,大概是想看看他會不會吃醋。


    如果他現在直接衝出去跟對方對峙,豈不是顯得他很不穩重?


    他想了想,有了個主意。


    *


    片刻後,五條悟起身去點咖啡,筱原時也見到五條悟走遠,立即走上前去,坐在那男人對麵。


    「嗨。」他微笑著朝對方打個招唿,「剛剛談的不太愉快吧?」


    那男人抬頭見了他,愣住:「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誰不重要。」他伸出手,輕輕按住對方的胳膊,「你覺得,五條悟這個人怎麽樣?」


    對方有點納悶,「你跟五條悟認識嗎?」


    「迴答我,他怎麽樣?」


    「我覺得,還好……」


    「才怪呢,五條悟這個人啊,花心的很。」


    對方驚訝,「真的?怎麽沒人告訴我這件事?」


    廢話,第一次相親,都隻會展現彼此的有點,絕不會向對方暴露自己的缺點和不足。


    「現在知道也不遲啊。」他一手托腮,臉上露出蠱惑人心的微笑,「幹脆,你今晚就把五條悟甩掉,來跟我約會,怎麽樣?」


    對方一怔。


    撩男人這方麵他從沒失手過,但凡被他盯上的男人,基本撐不了五分鍾。


    「這——」對方貌似是心動了,但還有些猶豫,「這樣會不會不太禮貌……」


    「沒什麽不好的。」他手指一下下撫著對方的手背,語氣誘惑,「五條悟那種幹巴巴的小屁孩,要了有什麽意思?不如你跟我走,咱們做點刺激的事……」


    片刻後,五條悟端著咖啡迴來,見此情景,被嚇了一跳:「你怎麽在這兒?」


    筱原時也見他來了,立即挽住那男人的胳膊,動作親昵:「呀,五條同學,實在不好意思,你這個相親對象,現在已經歸我了。」


    五條悟看著這一幕,皺眉,「你當著我的麵挖牆腳?」


    「怎麽樣,生不生氣?」他幸災樂禍,「被背叛的感覺是不是很痛苦?」


    他根本沒想要跟這個男人約會,隻是想讓五條悟吃癟而已。


    敢背著他來相親,找死。迴去之後他先把五條悟閹了,然後主動提分手。


    但五條悟沉默一會兒後,突然伸手指著那男人,向筱原時也介紹道:「介紹一下,這位男士,是我爸。」


    「……嗯?」


    爸?


    五條悟有爸嗎?


    他大腦宕機,五條悟看著他這幅呆滯表情,突然爆發出笑聲,笑的像個神經病一樣,手裏的咖啡都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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