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離開晏隋宿舍,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發現還趕得上最後一節課,他急匆匆迴到教室。


    來到教室門口,喻安抹了把額頭上的細汗,剛踏進去一隻腳,教室裏驟然安靜下來,所有同學都朝他看了過來,喻安身體一僵,他在眾人的視線下,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這是怎麽了?怎麽都看著他?大部分同學還一臉驚恐?


    “那個……你們怎麽都看著我?”喻安小聲將心中的疑問問出。


    最後一排的一個alpha同學受驚般開口道:“沒什麽、沒什麽!哈哈,喻安你快進去吧,別在門口站著了,怪嚇人的……”


    喻安不明所以的往裏走,發現在他走過的地方,周圍的同學都動作誇張的避開他,仿若他是什麽洪水猛獸。


    一旦他和別人對上視線,那人的表情都是震驚中帶著佩服,敬佩中摻雜一絲絲恐懼,很快不再看他。


    喻安隻能快步來到蘇佑身邊,剛想坐下,蘇佑猛地站了起來,他表情複雜道:“安安,你就這麽一路走了過來?”


    喻安疑惑歪頭:“不然呢?我還能飛過來?”


    蘇佑看著一臉搞不清楚狀況的喻安,無奈扶額:“你的心可真大啊,你都快被醃入味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冰雪凍人的你!”


    “冰雪凍人?”


    喻安一字一字重複著,心中有一絲不祥的預感。


    “是啊是啊,沒想到晏會長是冰雪信息素啊,他很少暴露在人前,這次多虧了你,我才能聞到這麽高冷的信息素,還別說,真的是提神醒腦!”


    “不過安安,你幫人怎麽把自己都搭進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晏會長把你怎麽著了。”


    蘇佑一臉戲謔,喻安臊得臉都紅了。


    原來如此,他說怎麽一屋子的人都避著他呢。


    他知道占有欲強的alpha會將自己的信息素覆蓋在標記過的omega身上,宣示主權。


    可他是beta,一直沒有在意這個問題。


    喻安想起在綜合樓時晏隋將他當成了omega,抱著他不撒手也就算了,沒想到還把信息素給弄到了他身上,難怪班裏的人這麽躲他。


    喻安不好意思說出實情,隻能解釋道:“晏隋沒把我怎麽樣,我把他送迴了寢室,可能在路上沾了點他的信息素吧。”


    “是嗎?”蘇佑語氣狐疑。


    “是啊,難道說你很希望我們發生些什麽?”喻安轉而質問蘇佑。


    蘇佑眼神遊移,討好道:“怎麽可能?我不過是擔心你而已哦,那什麽,安安,你現在一身冰雪味兒,我就不和你一起坐了,我先換個位置哈。”


    蘇佑迫不及待的離開,再待下去,他就要被喻安身上張牙舞爪的冰雪信息素給壓製的暈過去了。


    晏隋占有欲挺強啊,這還沒有名分呢,就這麽排斥自己這個喻安的發小,以後可怎麽過啊,蘇佑坐下後心裏不停地吐槽。


    喻安嘴角一抽,不自然的動了動身子,恍惚著坐下,晏隋的信息素這麽厲害嗎?蘇佑都嚇走了,其他的同學也都不敢看他,他這裏前後數四五排都沒有其他人了。


    不對,還有一人。


    喻安看向自從他出現就安靜異常的紀鶴,小心翼翼的抬起屁股,準備換個離他遠一些的位置,免得身上的信息素影響到紀鶴。


    畢竟alpha信息素之間充滿了排斥性。


    “去哪?”紀鶴的聲音悠悠響起。


    喻安動作一頓,定在原地,心裏想著,這可真是離開也不是、坐下也不是,而且這種尷尬的場麵似曾相識,喻安一咬牙,重新坐了迴去。


    “沒去哪,”他憨憨的笑了一聲,“哈哈,我就是準備站起來伸個懶腰。”


    紀鶴轉頭,一雙狐狸眼眯著,澄澈的藍眸緊緊盯著喻安,漫不經心的說道:“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見了晏隋,連和我坐在一起都不願意了。”


    喻安連連搖頭,“怎麽可能,你怎麽會這麽想?你可是我好兄弟啊。”


    紀鶴注視著喻安,可以清晰感覺到他身上有晏隋故意留下的信息素,掙紮湧動著,像守護珍寶的惡龍,對一切覬覦珍寶的人露出利齒。


    紀鶴的後頸有些發熱,烈酒信息素不自覺的想要和對自己露出獠牙的冰雪信息素爭個高低,被他強製性的按捺下去。


    從書包裏拿出一瓶噴霧,紀鶴將它遞給喻安。


    喻安伸手接過,疑惑道:“這是什麽?”


    “信息素遮蓋噴霧,噴上。”


    喻安眼前一亮,他都忘了有這個東西了,可以暫時掩蓋身上的信息素,趕緊噴了幾下,轉頭問道:“怎麽樣,還有沒有信息素的味道?”


    紀鶴看了眼喻安因為驚喜顯得更加明亮的眼睛,移開視線,“再噴點吧。”


    其實已經沒有了,但他就是想要喻安多噴幾下,說不出為什麽。


    喻安照做,將手中的噴霧還給紀鶴,“謝啦,還挺好用的。”


    紀鶴沒有接,“你拿著吧,以後,或許還會用的上。”


    喻安剛要反駁,想到晏隋易感期還有幾天,他要照顧晏隋,免不了再染上他的信息素,便將手收了迴來。


    “好吧,謝啦,那我就不客氣了。”


    紀鶴看他收下,唿吸一窒,本想調笑兩句,卻突然沒了興致,說了句不用謝,轉頭不再看喻安。


    心大的喻安沒有察覺到紀鶴的不尋常,拿出課本開始預習下節課的內容。


    紀鶴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喻安,薄唇微抿,為什麽要對晏隋這麽好?如果他易感期也爆發了,喻安會像關心晏隋一樣關心他嗎?


    還是說,喻安隻對晏隋特殊。


    察覺到內心的動蕩,紀鶴眼神一凝,他不該陷進去,他隻要在一旁看戲就好。


    紀鶴很快壓下去了那點在他看來不合時宜的心思,嘴角又掛上了一抹懶洋洋的笑容,眼神一如既往的溫柔,抬起頭,又是那個優雅瀟灑、笑看人間的紀鶴。


    可終究有什麽地方不一樣了。


    下課後,喻安和蘇佑說了一聲,一個人跑到食堂,打包了兩份午餐,迴到了晏隋的小別墅。


    “晏哥?”


    喻安在隔離室門前喊了晏隋幾聲,沒有得到迴應,他臉色一白,一把推開門,看到躺在地上的晏隋,大驚失色道:


    “晏哥,你沒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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