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沙克國度,茹賽可的神國。


    當塞倫特與梅麗凱出現在此時,神國的主人似乎有所警覺,神國規則抗拒著所有外來者,封閉了茹賽可的領域。


    “她發覺了我們的到來?”


    遊俠女王有些愕然,隨即又否決了自己的猜測,“不對,如果她窺見了危險,那她沒理由不唿喚她那擁有蠻力的兒子前來。或許是阿梵多諸神帶來的壓力太大,她為了自保才徹底封閉了神國!”


    臨近茹賽可的神國,提及她的尊名很容易被她感知到,梅麗凱這才避免稱唿洞穴之母的本名。


    故事之神微微眯起眼,他擁有曆史神職,而所有故事和傳說的起源都嫁接在無盡幻夢。就在剛才,他感應到尼沙克國度中存在某樣傳說度很高的東西,它似乎是被封閉在一種亙古不變的、穩固的神力之中。


    “或許我們不是第一批訪客。”


    時間在她的盟友麵前展現了被掩藏的真實,塞倫特的眼中泛起流光,倒映出一幕幕模糊的幻象。


    故事之神臉色有些古怪,喃喃道:“看來我們來的不湊巧。”


    塞倫特扯下一道幻影披在身上,那是神國中獸人祈並者們耳熟能詳的故事,薩滿的形象籠罩在兩位神隻身上。他們悄然穿過抗拒一切的神國規則,進入洞穴之母的神國。


    尼沙克國度的大部分區域是一望無際的原野,在沼澤湖泊和草原石灘之上,是連綿群山。而茹賽可的信徒們,就居住在群山的洞穴中。


    首先映入眼簾的不是女性獸人祈並者,原野上殘留著石堆般的祭壇,但祭司們都已經遵從女神的命令,隱入洞穴深處。


    “唔。”


    梅麗凱皺了皺眉,盯著出現在茹賽可神國中的龐大土元素。


    他有著笨拙、強健的臂膀和如閃耀的紅寶石般閃閃發光的雙眼。當他隆隆地走過地麵時,他的腳步聲仿若地震;他的嗓音是一塊岩石撞擊另一塊、在海灘上發出哢嗒聲的鵝卵石的聲音。


    “那是穀藍巴的化身?”


    巨大的土元素頓了頓,似乎是感應到了有人提及他的尊名。紅寶石眼睛掃向兩位神隻的藏身處,隨即收迴目光,選擇相信洞穴之母。這裏是茹賽可的神國,沒有異常能瞞過女神的感知。


    穀藍巴,土元素位麵的至高者,大地領主、粗礫者、根須之下土地之王、土元素的主人。雖然四位元素領主並不常在主物質位麵顯現,也不在意信仰,但元素領主們都有偉力,與眾位強大神力等同。


    而在穀藍巴懷中,一位有著堅固無比、足有四尺長的黑爪的龐大女性獸人正向他傾訴愛意。她的發色和眸色暗黑,膚色深棕,正是洞穴之母、獸人主神格烏什的妻子、獸人的治愈和家園女神茹賽可!


    “沒錯,正是安靜的潛伏者與觀察者,負重無有怨言的承載者,地殼黑暗的褶皺中秘密寶藏守護者。”


    塞倫特倒不像梅麗凱一樣因為兩位神隻的私情大吃一驚,他的注意力集中在穀藍巴手中那枚凝聚著傳說和故事痕跡的寶石上!


    那枚金綠色的寶石中裂開一道豎瞳,就像是一顆眼睛,其中蘊含著一股強大的神性本源。


    在見到寶石的瞬間,塞倫特就猜到了這是什麽。


    “哦,這是...索倫之眼?”


    梅麗凱的目光也隨之落在寶石上,她的第一反應是魔戒故事中的魔眼,可當她感應到寶石中那股強大的、暴虐的神性本質,也反應過來這是什麽了。


    “格烏什之眼!”


    精靈主神科瑞隆與獸人主神格烏什曾有一場無比艱難的決鬥。那是一場從黎明到黃昏的激烈戰鬥,一場與血火相伴的戰鬥,一場橫跨多個位麵、觸及多個世界的諸神之戰,震動大地,在天空中引發風暴。沒人能說出這場戰爭持續了多久,也不知道它被終止在何處。


    格烏什無窮的力量與科瑞隆無與倫比的敏捷相抗衡,而科瑞隆所謂的先見之明使他能夠預料到精靈劍更快的揮舞。格烏什火炬的腐蝕雲和長矛的快速刺擊被科瑞隆閃閃發光的劍的橫掃所抵消。他們的武器一次又一次地碰撞,但每一次攻擊都被格烏什擋下,每一次致命攻擊都被挫敗。


    這場曠日持久的戰鬥最終以格烏什的落敗告終,不知疲倦的獸人神失去了一隻眼睛,燃燒著黑火的神血流出,伴隨著可怕的詛咒至今仍留存在許多位麵。


    至於那枚失落的眼睛,阿梵多諸神它的蹤跡隱藏在諸多謎語中,令格烏什無法找迴。


    再然後,意識和認知塑造了它的模樣,失落的神性凝結為故事中的意象,化作一枚寶石被洞穴之母茹賽可得到。而顯而易見的,對格烏什心存不滿的妻子並不準備把它交給原主人。


    “或許我們有更好的選擇。”故事之神意有所指。


    寶石中蘊含格烏什的部分本質,雖然獸人主神並不打算複原受傷的眼睛,以此銘記戰敗的恥辱,但這部分失落的神性本質卻至關重要,格烏什會花費一切代價找迴。


    如果能用格烏什之眼中的神性本源創造一位新神,那麽這位新神就能與格烏什爭奪獸人的掌控權和定義權,自上而下的影響整個獸人族群。雖然很難動搖格烏什獸人主神的位置,但相比較茹賽可而言,這已經占據了不少主動權。


    梅麗凱搖搖頭,“殿下,弑殺一位弱等神力的難度遠比不上從一位強大神力手中奪取格烏什之眼。”


    塞倫特笑而不語,如果是水元素或是風元素的領主,他恐怕會覺得有點棘手,但是土元素領主就不一樣了。論起對大地領域的理解,裳提亞和穀藍巴加起來翻個倍都比不過他另一個已經證就古神道果的麵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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