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明了五行相生之道,這戊土神雷又怎能傷到寧遠分毫?


    鳥身節氣神相翩然飛出,一道朦朦清光演化出乙木之氣,在戊土神雷的轟炸中巍然不動。


    那男修將牙一咬,手中掐訣又要使出五行雷法。


    鳥身節氣神相不緊不慢的振動雙翼,腦後星圖微亮,將彌漫著的戊土精氣盡數化作乙木神雷,反朝著他們而去。


    陸判大喝一聲,目中血光大盛,頂在前麵生生將襲來的乙木神雷擋下。


    寧遠沒急著出手,隻是若有所思的看著麵色發白的男修:“原來如此,不是你不用,而是用不出來。你細心關照你這男徒,指點他結成五行交會的上等根基,卻是為了日後好奪了他的肉身。”


    說罷又看向陸判,“你說可不可笑?他心知自己罪孽深重,斷然過不得飛升天劫這一關,早已留下後手隻準備在人間快活逍遙,絕了摘取仙道果位的指望。”


    “他知道自己在作孽,你的那套說辭連他都不信,可見從頭到尾都是你在自我感動罷了,委實可笑。”


    陸判看了看默不作聲的男修,隻道:“論跡不論心。”


    “論心不論跡,論跡貧家無孝子;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這麽說你是好心辦壞事了?可你壓根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


    寧遠眼神清明,“我不知道該怎麽描述你的行徑,也清楚你這種人沒辦法被旁人說服。”


    “慈悲行惡,大善近魔。隻有你對他們所做的事落在你身上,你才會明白這是何等的不公。”


    寧遠手中修羅化血刀飛出,瀲灩刀光劃過月色,直取二人項上人頭。


    男修是吃過化血刀苦頭的,忙出言提醒道:“此寶歹毒無比,切莫被此刀所傷!”


    說罷就架起遁光衝天而起,竟是不管陸判了。


    陸判是陰曹有名姓的判官,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可他不一樣,既然拿寧遠沒辦法,還不如趁機脫身,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聲名盡喪,總比沒命來得好吧。


    大不了此後遁世不出,總有路子可走。


    寧遠瞥了他一眼,將辟地珠祭起打了出去。


    辟地珠念動即至,那男修頂上六陽魁首像個西瓜一樣炸開,奪舍來的肉身又被毀了去。


    他的元神這迴卻是逃不脫了,被化血刀刀光追上,魂魄都被打散,隻餘一道黯淡真靈投胎轉世去了。


    陸判見此也顧不得藏私,將腰間獸皮囊一拍,無數惡鬼飛出,將月光都遮蔽了。


    寧遠笑道:“黔驢技窮耳。”


    施安樂菩薩手中寶枝祥光陣陣,從金缽中蘸取淨水灑下。


    淨水被尊勝河子果枝一激,頓時化作米粥清茶的陰食,眾惡鬼得了立刻狼吞虎咽,顧不得其他。


    鬼眾甚多,淨水所化的陰食不過片刻便被吃盡。


    菩薩見狀,便將手中金缽傾扣,米粥源源不絕的從缽中流出,直如潮水一般匯作汪洋。


    施安樂菩薩本就有布施之職,這確是剛好對口了。


    寧遠馭風而行,手中殷紅刀光連閃,逼得陸判難以招架,左支右絀顧此失彼。


    陸判這邊剛躲過化血刀,那邊辟地珠便又打了上來,躲閃不及之下,左肩頓時狠狠挨了一下,筋骨盡斷疼痛不已。


    見自己已有敗相,陸判便也顧不得其他了,連連催動判官神印,唿喚眾位同僚救命。


    不過少頃,便有陰司崔府君、六曹大班並眾案主現身,齊齊唿道:“何方神聖,竟敢擅殺地府判官!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那酆都、蒿裏等陰神鬼眾也落將下來,大喝道:“陸判,我等前來助你!”


    寧遠隻做不見,手中化血刀更快三分,將陸判陰神之體捅了個對穿,將破碎神體中的元神取了出來捏在手中。


    眾陰神悚然而望,目中神光暴漲!


    竟有人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判官,當真是猖狂至極!


    崔府君勃然色變,指著寧遠便叫罵道:“豈有此理!我定要將你這兇徒打入無間地獄,永世不得......”


    話未說完,便見那捏著陸判元神的兇徒微微一笑,周身煞氣一斂,腦後功德金輪熠熠生輝。立時就有祥雲彩霞遮天蔽日,佛光仙樂騰騰而起,漫天都是潔淨天花光雨,竟是個身具瑞相的有德大士!


    施安樂菩薩拈花微笑,遁入寧遠靈台之中。


    寧遠所具功德非比尋常,即便是在陰世也有神異顯現。


    天上祥雲攢聚,種種天花妙相皆具,是萬萬做不得假的。


    可看著倒在地上開始化作飛灰的陰神軀殼,此人卻是千真萬確做了那狂悖之事,抵賴不得。


    這時那一眾惡鬼也飽了腹,周身森然鬼氣一變,生出淡淡光明,主動往寧遠腦後功德金輪所顯化的大光相投去。


    其中有一方虛空淨土,眾鬼盤膝跌迦而坐,頭上三千煩惱絲斷去,竟是已被度化。


    眾陰神相顧恍然,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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