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珍卻沒有聽進去她說了什麽,她像是陷入了什麽迴憶裏,久久無法迴神。


    直到艾晚晚拍了拍她,“珍珍?”


    符珍這才看著她,臉色有些難看,“晚晚,你剛剛說什麽?”


    艾晚晚有些奇怪的看著她,“我誇你是半個犯罪心理學老師。”


    “不是這句,再上一句。”


    “上一句...陳明的兒子?我說他奶奶不願意撫養他。”


    “你說他奶奶不願意看見他的臉,因為兒子像媽?”


    艾晚晚不解的點頭,“對啊,兒子像媽不是很正常嗎?而且自從出了這事,陳明也不想看見他,送去寄宿學校了,真的挺可憐的。”


    符珍聽到這句話臉色難看極了,突然起身一個人往外走,艾晚晚想拉她問問怎麽了。


    符珍卻擺擺手,聲音有些冷的說道:“晚晚,我沒事,我想自己待會兒。”


    符珍在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她撐著洗手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臉上還掛著水珠,不斷滴落,沾濕了衣襟,她卻無暇顧及。


    她垂眸看著水池,這個案子的結果,加上剛剛晚晚的話,讓她突然想起了祁蘅。


    她越想越心驚,祁家...


    她十九歲被迫與祁言訂婚,後來認識了祁蘅,因為憐憫他的遭遇,所以總是借機去祁家,私下裏會悄悄幫他上藥,帶他去吃飯。


    那時候祁蘅的母親已經去世八年了,祁維正一直沒有再娶,即使朱秀登堂入室,在祁家有著祁夫人的話語權,卻沒有名分。


    而祁家之所以能有如今的地位,是因為祁蘅的母親沈玉沁在祁家出事時,嫁給了祁維正,


    沈玉沁父母因為車禍身亡,孤女帶著巨額財產嫁到祁家。


    祁維正沈玉沁夫妻恩愛,早年的美名符珍也是聽虞虹說過的,她媽當時還很羨慕。


    而沈玉沁死後,祁維正一直沒有再娶,對外也有深愛亡妻的美名,、


    但是現在想來,那個家裏,卻沒有任何沈玉沁的遺物,連一張照片都沒有,一開始覺得也許是朱秀嫉妒,處理掉了沈玉沁的遺物,但是細細想來,祁維正如果不同意,朱秀又怎麽敢。


    就算夫妻恩愛有虛假宣傳,但祁維正怎麽也不會對一個給自己生了兒子,救祁家於水火,又相伴10年的女人毫無感覺吧。


    可祁維正在沈玉沁去世後的態度,像是一種完全的抹除和清理,祁家沒有留下任何與她相關的東西,除了小小的祁蘅。


    祁維正從那之後,就開始對祁蘅不管不問,也不怎麽見他。


    這種不喜歡,來的很沒有緣由,就算是更愛小三,偏心祁言兄弟,但祁蘅怎麽也是他親兒子。


    就像符衛國雖然偏心,但至少絕不會允許胡嵐虐待她。


    而朱秀虐待祁蘅長達八年,他作為祁家的一家之主,作為一個父親,真的一無所知嗎?


    還是說是默許,才給了朱秀母子如此大的膽子。


    祁維正這樣的舉動,與其說是厭惡,反而更像是一種逃避,如果按照這個思路想下去,祁維正為什麽要逃避祁蘅?


    艾晚晚那句,兒子長得像媽,讓符珍久久難以平靜,她甚至不想深想,難道祁維正逃避的,是祁蘅那張像沈玉沁的臉嗎?


    她明明沒有任何證據,也沒有任何理由,但是這樣的想法,詭異卻又合理。


    像是突然給祁維正這麽多年對待祁蘅時冷漠的態度,有了一個符合邏輯的理由。


    符珍細思極恐,甚至不敢在設想下去,她深知自己不該對莫須有,沒有證據的事情,進行無端的揣測。


    可是這一切攤開在麵前的時候,她找不到任何其他能夠邏輯自洽的理由。


    她不敢想,如果這一切有一個真相,那她的阿蘅這一生,也太苦了。


    符珍打開手機,想要撥通祁蘅的電話,卻遲遲沒有按下去。


    她心情沒有平複,這時候能和祁蘅說什麽,向他詢問沈玉沁的過去嗎?


    祁蘅的心理問題還沒有解決,現在又要讓他麵對自己對過去的猜測,她的阿蘅不該經曆這些。


    他本該是天之驕子,不該被人這樣作賤。


    符珍收起手機,她定定的看著鏡子裏自己,迴憶起了上一世那片埋葬了她和祁蘅一生的深海。


    眼淚忍不住大顆大顆的落下,她低聲怒罵:“祁家這個吃人的魔窟!這群畜生!”


    哭了許久,她才抬手擦掉眼淚,慢慢平複著內心的情緒和憤怒。


    也許這是老天給她重來一次真正的意義吧,不是複仇,不是恨,


    是讓她和祁蘅都能脫離深淵,從那片絕望的深海裏醒來,


    讓她把愛意帶給阿蘅,為了讓她的小王子不再獨自困於黑暗的高塔,她願意做那個披荊斬棘的公主。


    她要查清楚祁家的事,絕不讓祁蘅不明不白的遭受這一切,如果祁維正如她所想,那麽他就算是死了,也得還祁蘅和沈玉沁一個公道與真相。


    日暮漸落,夕陽的餘暉染上天際時,祁蘅的車抵達市局門口,符珍今天卻早早下班等在了那裏。


    祁蘅車剛停穩,符珍沒等他來接自己,就直接上了車。


    她臉上掛著溫婉的笑,伸手摸了摸祁蘅的頭。


    “今天公司忙嗎?”


    “不忙,老婆今天辛苦了,對不起,昨晚是我太任性了。”


    祁蘅一邊道歉,一邊把她往懷裏抱,體貼的給她揉著腰。


    符珍原本平複的情緒,再次湧上心頭,她看著祁蘅溫柔深情的眼眸,不自覺紅了眼眶,心裏酸酸的。


    祁蘅見她紅了眼圈,眼裏含著淚,頓時慌了,神色不安的開始道歉。


    “老婆你怎麽了?對不起,我下次不敢了,我會聽話的...”


    符珍抬手將後座的隔板拉下,直接將祁蘅抵在車門邊吻上了他,將他的不安與道歉全部堵了迴去。


    祁蘅撐著身子,一手攬著她的腰,乖順任由她親自己,直到符珍滿意的放開他。


    “老婆你怎麽了?”


    “沒事,就是想你,想親你;不行嗎?”


    祁蘅笑著把她抱緊,摟著她的纖腰坐好,“行,你想對我做什麽都行,我都配合。”


    符珍摸著他的臉,湊近他耳邊輕聲道:“那今晚我們進入治療的另一個階段...”她話音一頓,在祁蘅詢問的目光下,伸手勾起他黑色的領帶。


    手指又順著往下劃過他的胸膛,落在腰腹處,溫柔低語。


    “晚上脫光了做身體檢查。”


    “...”


    祁蘅臉瞬間染上一片薄紅的看著她,他抿了抿唇,有些緊張的開口。


    “可是我身上有很多疤,很醜,很嚇人...”


    符珍再次堵住他的唇,氣息交換,反複碾磨,直到祁蘅低沉的喘息聲都亂了。


    符珍抬起他的下巴威脅,“下次再這樣說自己,我就親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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