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我的智智


    生石銘緊鎖下巴,一刻不停地離開了這片紛爭之地...


    他們在崇山峻嶺間向下跋涉,蘇千瓷迴首望了一眼這幽深的森林,忍不住問,“來的衛士是否足夠?那座秘境孤兒院的守護者數目可不少。”


    若衛士力量不足,那些人激烈反抗,必定會有傷亡。


    蘇千瓷絕不希望這些守衛者受到那些詭異勢力的傷害!


    “你應該更擔憂你自己。” 生shi銘淡漠迴應。


    “我還有什麽好擔心的,我已經脫離險境了。” 蘇千瓷反駁。


    “是嗎?” 生shi銘冷笑,輕輕按在她的踝骨上。


    蘇千瓷立刻蹙緊了眉頭,疼痛讓她失聲低唿。她蒼白的麵龐因為生shi銘刻意的觸碰,額頭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生shi銘的責備話語卡在喉嚨,青筋暴起,他強忍著未發。


    天知道當他剛降落雲端,得知蘇千瓷正踏入險境時,內心有多麽驚惶。他不顧一切地闖入山林,腦海中全是蘇千瓷一旦暴露身份可能麵臨的危險。


    他截取了守護者聯絡蘇衡的訊息,假扮蘇衡,協助他們偽造身份,並親自邀請霍連霧及其麾下的戰士進山救援。每一件事,他都精心策劃,無所畏懼,隻害怕遺漏任何細節,讓蘇千瓷陷入危機。


    她平安無事還好,若有萬一,如果真的出現意外……


    生shi銘想到那種可能性,覺得自己似乎真的老了,竟提前體驗到了頭暈的滋味。看著她因疼痛而扭曲的臉龐,生shi銘心中五味雜陳,既心疼又憤怒。


    蘇千瓷憤怒地拂開他的手,“你為什麽要碰我的傷口!”


    “為了讓你記住教訓!”


    “我都這樣了你還教訓我!生shi銘,你有沒有一點同情心!”


    生shi銘被她氣得太陽穴一陣抽搐,“若我沒有同情心,誰來救你?”


    “那你現在是在嫌我愚蠢嗎?” 最近頻繁與蘇星河拌嘴,蘇千瓷變得更大膽了。


    生shi銘緊抿雙唇,麵色嚴峻,沒有迴答。


    蘇千瓷哼了一聲,非但沒逃,反而把手搭在他的頸項上,臉頰貼著他的麵頰摩擦。生shi銘繼續保持嚴肅,“你在做什麽?”


    “沒做什麽。” 蘇千瓷理直氣壯地迴應,“你不是嫌我髒嗎?我把身上的汙穢都蹭給你,你也嫌棄你自己吧!”


    生shi銘險些失去冷靜,冷冷地拍了拍她,“自己下來走路。”


    “我是病人!腳扭傷了!不走!”


    二人的爭吵讓前方的蘇星河再也無法忍受,大聲喝道,“再膩歪就滾迴去!”


    “閉嘴!”


    “閉嘴!”


    夫婦二人異口同聲地斥責。


    蘇星河:“……”


    見鬼。


    吵吵鬧鬧地來到開闊地帶,幾輛馬車停在那裏。霍連霧正在查看副官統計的俘虜數量和貴族名單。


    看著一些熟悉的貴族麵孔,霍連霧不由得低聲讚歎。這次的行動確實捕獲了不少大魚。


    聽到動靜,霍連霧轉過頭,看見一行人走來,目光落在生shi銘懷中坐著的女子身上。她顯然還在氣頭上,而生shi銘卻仍緊緊抱住她,這足以顯示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難怪他會如此匆忙趕來... ...


    身負重傷,依然挺進幽邃山脈。


    蘇千瓷望見馬車,不禁怔然一瞬,問道:“我們直接離開這秘境嗎?”


    “返迴我們的魔法城市。”生石銘凝視她的腳踝,關切備至。


    首要之事是替她療愈傷口。


    “那位被箭矢擊中的小女孩呢?”


    霍連霧知曉詳情,代為迴答:“她已被緊急送往山下,此刻恐怕已在醫療飛艇中接受治療。”


    蘇千瓷頓時寬心。


    之後的事已超出她的能力範圍。


    她在侍衛的攙扶下登上馬車,由軍方魔法師進行了初步的外部傷勢處理。


    而生石銘則與霍連霧、蘇星河在外商討後續事宜。


    霍連霧道:“蘇小姐拍攝的影像已初步審閱,其他人或許尚有狡辯之機,但那密室內的三位貴族無法逃脫製裁。”


    蘇星河迴應:“他們敢玩如此大手筆,必是此地常客。若能從他們口中探得蘇衡背後的勢力,我們將更有勝算。”


    這些勢力交織如迷宮,蘇星河耗費許久,掌握了一些線索,但仍不夠。隻有揭示更多秘密,他的複仇大計才有可能實現。


    生石銘瞥了他一眼,語氣平靜:“蘇先生更該詢問二十年前之事。至於蘇衡背後的力量,我略有所獲。”


    “那你為何不早告訴我?”


    “我以為蘇先生已經查明了。”


    蘇星河因生石銘的話語而慍怒不已。


    “此事關乎刑事調查,非我們所管轄。”霍連霧提醒道,“我們會將證據轉交給當地的可靠執法隊,阿庭,你詢問一下江城是否可以協助調查。”


    生石銘應允下來。


    他早已聯絡好相關人員,先行控製住蘇衡。此刻的蘇衡,可能已被執法者請去問話。


    事務商議完畢,生石銘與蘇星河先後登車,準備啟程離開。


    蘇千瓷滿身汙垢,遍體鱗傷,精神和肉體的緊繃在馬車上一放鬆,便沉沉睡去。


    生石銘上車時,看到她腦袋斜倚在車窗上,安靜地熟睡著。


    千言萬語化作一聲輕歎,他寬厚的手掌溫柔地扶正她的頭,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下山的道路崎嶇難行,夜霧繚繞,視線不足二十碼,車輛顛簸近三個小時才抵達山腳下。


    蘇千瓷睡眠淺薄,數次驚醒,又在生石銘的安撫下重新入睡。


    待她完全清醒,她們已抵達醫療城堡。


    不僅蘇千瓷,蘇星河及生石銘留給她的守衛們,除了阿黎外,多多少少都有傷在身,都需要治療。


    蘇千瓷腳踝傷勢最為嚴重,短時間內已腫脹得厲害。


    蘇千瓷拍了片子,慶幸的是沒有骨折。


    但仍有其他狀況,她又去看了中醫師。


    一位擅長針灸的中醫師到來,看過片子後,捏了捏蘇千瓷的腳踝。


    “刺痛還是腫脹?”


    “都有……”


    蘇千瓷臉色更顯蒼白,疼痛令她唿吸沉重……


    星辰銘緊握著她的手,臉色深沉未發一言。


    “足部靈脈扭傷了。”


    草藥醫師眼神微訝,“怎會傷得如此嚴重?”


    蘇千瓷默默地承受著星辰銘幾乎能焚燒一切的凝視,不敢出聲。


    醫師取出藥囊,拔出長針,按住她的腳,找準玄奧的脈絡後,迅速刺入。


    他的施針手法迅疾如風,反複穿刺。


    蘇千瓷感到痛楚陡然加劇,強忍劇痛,眼中泛起淚光。


    星辰銘忍不住開口,“輕一點。”


    醫師淡漠地瞥了他一眼,未曾迴應,繼續施針。


    片刻後,醫師收起針具,蘇千瓷頓覺腫脹痛苦減輕許多。還沒來得及言語,她的腳踝已被一張神秘的藥膏貼片覆蓋。


    “無需骨石固定,用靈木架支撐足部,藥膏一日一換,避免沾水,七日後複診。”


    蘇千瓷連聲應諾。


    待她欲起身時,星辰銘已命人備好了一輛魔法輪椅。


    蘇千瓷坐上去,看著同樣坐輪椅的星辰銘,竟生出一種奇異的共鳴。


    嗯。


    傷痕累累的伴侶,真乃天作之合。


    “去看看那個小女孩吧,她也遭受了無辜的災難。”


    現在危機已過,星辰銘不再束縛她,一同前往急診殿。


    蘇星河在外等候。


    小稞雖早他們一步下山,但傷勢頗重,更糟糕的是,她的體內似乎出現了異變。


    醫師從急診殿走出,對他們說道,“你們知她患了白血之疾嗎?”


    蘇星河與蘇千瓷均一臉困惑。


    “她身中靈彈,失血過多,傷口雖已縫合,但她需要大量的鮮血灌注。”


    “此地偏遠,o型血庫存匱乏。”


    蘇星河與蘇千瓷不約而同地答道,“抽我們的。”


    知曉蘇千瓷是o型血,蘇星河毫不猶豫,而蘇千瓷不知蘇星河血型,聞言略感驚訝地轉頭望向他。


    “看什麽?”蘇星河說話間,依舊冷硬。


    蘇千瓷嗤笑一聲。


    醫師看了看二人,多嘴問:“你們是兄妹?”


    兩人又一次同時迴答,“不是。”


    醫師喃喃自語,“看起來倒挺相像的。”


    蘇星河與蘇千瓷都不悅,未留意醫師的低語,沉默的星辰銘卻聽見了。


    他下意識地審視蘇星河與蘇千瓷。


    不知為何,他的目光漸趨深邃。


    小稞確實需要大量血液,蘇千瓷和蘇星河各獻出800毫升,加上醫殿血池的儲備,才勉強夠用。


    她脫離了生死邊緣,卻仍不穩固,唯有更高級的治療才有生機存活。


    見狀,蘇星河轉身撥通了電話。


    “稍後送她去京都,讓那裏的醫師仔細檢查,若是能進行靈髓移植,就盡全力治愈她。”


    蘇千瓷聞言,不禁側目看向蘇星河。


    連星辰銘也投以相同的視線。


    蘇星河不悅道,“看什麽?”


    勝世銘平靜地說:“想不到蘇總尚存這般仁慈之心。”


    蘇星辰冷笑一聲,過了一刻鍾,才闔目迴應:“我曾承諾過保她一命。”


    小稞是他決定拯救的,那就必須從困境中解救出來。


    或許正因為她是白血病患者,家人才舍棄了她,將她送入了孤兒院之門。


    他要為她開創一個光明的未來。


    小稞的病症獲得醫治後,被蘇星辰安排返迴京城,而蘇千瓷與勝世銘則打算在此暫歇一夜再離開。


    蘇千瓷滿身汙垢,洗澡成了難題。


    還好旅店裏有浴池,勝世銘幫她放滿了水,看著她歡躍地準備沉浸其中,他的青筋微微暴起。


    最終還是他親自為她脫去衣物,將她輕輕放入水中。


    蘇千瓷斥責道:“下流坯子!”


    她將身體藏於泡沫之中,隻有一條裝有木板的腿留在外麵。


    潔白的泡沫在她身上彌漫,圓潤如雪的肩膀時隱時現。


    勝世銘本無多餘念頭,此刻也難以抑製心中漣漪。


    他深唿吸一口,“最多浸泡一刻鍾,你身上的傷痕太多,一會兒我為你敷藥。”


    話畢,勝世銘即轉身離去。


    待勝世銘走後,蘇千瓷低頭審視自己的身軀。


    肯定是她身上斑駁的傷痕令勝世銘失去了興趣。


    她再次讓自己更深地陷入浴缸,低歎不已。


    勝世銘說的十五分鍾,就是十五分鍾不差毫厘。


    蘇千瓷幾乎在熱水的溫度中迷糊入睡,這時勝世銘將她從水中抱出。


    他試圖親手幫她衝洗身體,卻被蘇千瓷麵色陰沉地趕了出去。


    他哪裏是真心幫助,分明是想趁機占便宜!


    呸!


    大混蛋!


    她抬起一隻腳,費力完成了沐浴,返迴主臥室。


    勝世銘也洗漱完畢,此刻正查看醫師為她開的草藥,旁邊還備有一些補血的宵夜。


    蘇千瓷早已餓得饑腸轆轆,坐下後便狼吞虎咽起來。


    勝世銘深入研讀藥物的用法,直至蘇千瓷吃完,才為她上藥。


    摔傷的,被尖銳植物割傷的,她的身體沒有一處完好。


    勝世銘越塗越憤怒,到最後一處時,他合上藥膏丟在一旁。


    “為何這般惱火。”蘇千瓷覺得冤枉。


    相識這麽久,這家夥從未給過她好臉色,仿佛她欠了他百萬金幣一般。


    “氣你不珍惜自己!”


    聞言,蘇千瓷不禁窺視他陰鬱的臉色。


    她的心情轉好,主動攀上他的頸項,“我也是想親自查明真相,如今親眼所見,知曉蘇衡背後的陰謀,雖然肉體受到創傷,但內心並不懊悔。”


    她低聲對他道歉,“讓你擔心了,很抱歉。”


    蘇千瓷真心實意的道歉,想起一事,又在他耳邊柔聲道。


    那又羞又嬌的聲音,幾乎讓勝世銘無法自製。


    他的目光深邃,默默注視著她。


    見他仍怒氣未消,蘇千瓷主動送上吻...


    她在心中默念盛詩銘的名字,他為她的安危焦慮,她內心歡愉,也誠摯地致歉,試圖緩和氣氛,乞求他的寬恕。


    她身披創傷,盛詩銘靠近會刺痛她的傷口,蘇千瓷的踝部受創,卻無法自如移動。


    盛詩銘輕輕迴吻,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漬香氣,他緩緩舔舐,輕撫著她的臉頰。


    “等你康複,我必不會輕易饒恕你。”


    蘇千瓷唿吸急促,感受到他身軀的熱度,他的威脅並未令她恐懼,反而讓她心生依戀。


    將她半擁入懷,盛詩銘克製不住再次親吻她的前額,輕聲呢喃,“我的瓷兒。”


    蘇千瓷正沉浸於與伴侶共度安寧夢境之際,突然想到一事,猛然起身,瞪大了眼睛,“糟了!黃果還在那片秘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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