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從未見過太子殿下如此失神的模樣,看著螢火蟲不知在想什麽。


    墨逸帆張開手,讓螢火蟲從手中飛走,螢火蟲在他指尖停留一會兒之後便離開了。


    好奇怪,他看見那個人之後心中產生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他捂住自己的心口,問道:“張禮,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


    張禮:“啊?”


    他還沒反應過來太子殿下為何會這樣問他,撓了撓頭一臉茫然。


    “大……大概就是看見她就會覺得歡喜吧?”


    剛剛那個人站在螢火蟲之間,一瞬間他感覺她在發光,不由自主地就朝著這邊走過來了。


    今天他在書房看書卻怎麽也看不進去,幹脆就帶著張禮出來散步。


    沒想到卻看見了太後與她身邊的宮女一起,他並沒有第一時間上來跟她打招唿,而是遠遠看著,甚至等她迴去以後才站到了她剛剛站過的地方。


    其實從她剛剛迴宮的時候,墨逸帆就感覺她身上有一股吸引著自己的氣質,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親近她。


    這種感覺來的莫名,讓他一向平靜的內心變得慌亂起來。


    薑綿和紅杏迴去的時候,波哥飛過來落到了薑綿的肩上,“歡迎迴家。”


    隻有這句話,它說得格外順口。


    也是剛把它帶到慈寧宮的公公教給它的,目的就是哄太後娘娘開心。


    如今,薑綿也不再一直把它關在籠子裏了,偶爾也會放它出來溜溜。


    波哥很聰明,叫它的名字的時候它還會迴應。


    “波哥。”


    “我在。”


    波哥搖頭晃腦地朗誦起薑綿教給它的詩,“欲窮千裏目,更上一層樓。”


    它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但是它知道它按照這個人教它的說,那個人就會開心。


    “前兩句呢?”薑綿讓它勾住自己的指尖,麵對麵地問它道。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裏目,更上一層樓。”


    紅杏一臉驚喜,“太後娘娘,波哥居然會背詩了!”


    波哥歪頭好奇地問她:“不會你嗎?”


    紅杏糾正:“應該是‘你不會嗎’。”


    波哥撲騰撲騰翅膀,飛到了紅杏的頭上,把紅杏的頭發都弄亂了。


    紅杏手忙腳亂地去抓它,但是波哥卻又飛走了,飛到了自己的籠子裏。


    薑綿解釋道:“波哥脾氣怪,聽不得批評,隻能誇。”


    就連她教波哥背詩也是一個勁誇它聰明,波哥才結結巴巴地把這首詩背了下來,不過它學習很快。


    波哥突然說道:“傻子,傻子。”


    一個小太監的額頭冒出了冷汗,白天他教訓小宮女給太後娘娘洗衣服的時候,原本已經洗幹淨了那小宮女卻在晾曬的時候把太後娘娘的衣服弄到了地上。


    他罵那個宮女的時候就是,“你是傻子嗎?豬腦子,連這點事都做不好。”


    這鸚鵡好的不學,怎麽把罵人的話學去了?


    小太監的心中忐忑,害怕太後娘娘會責罵自己。


    “誰教你罵人的?”薑綿朝著波哥走過去,拍了拍它的頭。


    “我自己學的。”波哥說著,還有些驕傲。它學會了一個新詞,主人肯定會誇它的。


    它仰著頭,一副求表揚的模樣。


    “以後不許說了。”薑綿警告它道。


    她可不想看到波哥滿口髒話。


    ……


    “聽聞太後娘娘前段時間說要靜養,不知可是身體有不適?”


    麵對這個看著比他還小的女子,墨逸帆實在是叫不出“皇祖母”三個字。


    薑綿沒想到再度見到墨逸帆會是以這種方式,本來她都說要靜養了,連皇帝和太子以及皇後還有宮妃的請安禮都免了,卻沒想到有一天墨逸帆會突然找上門來。


    “哀家無恙。”


    薑綿忍不住偷偷打量他,宮人突然來報太子求見,她又不好直接拒絕,加上他之前為自己圓了不在皇陵那邊的說辭,就直接放他進來了。


    在她觀察墨逸帆的同時,墨逸帆也在看她,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有些尷尬。


    就是這種感覺,墨逸帆感覺心中無比安逸,看到薑綿以後心中還有種久違的歸屬感。


    之前都是以白貓的身份在墨逸帆身邊待著,現在薑綿卻不知道該如何與他相處。


    薑綿輕咳一聲,說道:“太子要不要留下用完午膳再走?”


    “好。”


    墨逸帆答應的幹脆果斷反而讓薑綿有些不會了,難道他都看不出來她隻是客套一下嘛?


    算了,添雙筷子的事情。


    ……


    飯桌上,薑綿讓人準備了一大桌的菜,好巧不巧,皇帝也過來了。


    “朕來看看太後娘娘。”


    當他看見墨逸帆的事情有些詫異,“皇兒也在?”


    皇帝派人送來了不少補品,叫人放在了外麵,還有幾匹料子極好的布。


    “父皇。”墨逸帆點頭道。


    既然如此,薑綿又讓人拿了一副碗筷過來,與他們父子二人同桌吃飯。


    飯桌上的氣氛有些詭異,倒是皇帝一直在問東問西,最後他問道:“聽說太後娘娘在皇陵住了一段時間後就去了廟裏?”


    “對。”


    薑綿發現墨逸帆聽到這個問題好像比她還著急,恨不得直接替她說了。


    不過既然是墨逸帆為他找的借口,那她順著說就好了。


    皇帝其實心中還有疑惑,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太後娘娘還如此年輕,朕的父皇走得又早,若是太後娘娘願意,朕可以為你再尋一戶人家,給你安排一個新的身份。”


    墨逸帆的拳頭緊了緊,不明白父皇為何說起這個。


    但是薑綿搖搖頭拒絕了。


    “皇上若是如此,先皇知道了怕是會不快。百年之後哀家到地下也不好與先皇交差……”


    莫名的,墨逸帆的心中鬆了一口氣。


    他開始猜測太後娘娘會喜歡什麽樣的男子,她每年假借守皇陵的名義是不是去見自己的意中人了?


    吃過飯以後,薑綿接過紅杏遞來的帕子擦嘴,其實剛剛下意識的,她還以為自己是貓,要舔自己的手。


    反應過來以後,她趕緊放下了手,要是讓其他人看見異樣就不好了。


    但她剛剛抬手的動作,墨逸帆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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