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訓導警一發話,警犬把兩條前腿縮迴地麵,卻不叫了,它知曉自己突破了這起命案的關鍵環節,還有人來完成更重要的緝兇任務。


    在案情告破後,它作為有功之犬也會得到一份獎賞,往往給它最愛吃的牛肉、羊肉什麽的。


    這會兒,法醫戴上手套將裸體女屍從水缸裏拖出來,四肢拉抻,平躺在地,發現下身的y部沒有了,整個兒一個血肉模糊的窟窿。


    梁所長用一部數碼相機給女屍的整個部位拍照,又對準其臉部拍一張特寫。然後,從茅廁往迴走,經過臥室、堂屋出了前門,走到屋前場子上,將其臉部特寫從機屏上顯出來給仍舊站在這裏的華條新看,並且問他,你認識這個人嗎?


    華條新仔細瞧著,見她一副僵死的模樣,突然叫起來,思思怎麽了?說著他伸手抓那相機。


    梁所長收迴相機,瞅著他放大嗓門說,我隻問你認識這個人嗎?其他的事不要管。


    梁所長的話讓華條新感到一股威懾力,他有些心怯,故作鎮定地說,機屏裏顯示的那個人就是我報案提到的齊思思,她失蹤多天了。


    梁所長心情沉重地說,齊思思已經被害了,我給你看的是她的遺像。華條新立即聲音哽咽起來,思思,我正等著你,等著你呀!……他的眼淚汩汩湧出,顯得悲戚難耐,且克製不住地說,梁所長,你能不能讓我見一見思思的遺體?


    梁所長皺一皺眉,略作思考,華條新與齊思思非親非故,對她多情,如果推斷不錯的話,這起命案屬於情殺,很可能就是華條新與齊思思有奸情,而導致齊思思與丈夫感情破裂,丈夫在氣怒之下殺了齊思思。


    他又聯想到齊思思y部被割走一砣肉的那個窟窿,都是那砣肉惹的禍,這事也與華條新脫不了幹係;還有梁所長拾到的那封齊思思對丈夫寫的離婚短信,也佐證了他的這個推斷,齊思思死於情殺無疑。


    如果作更複雜的思考,假如齊思思不是死於丈夫之手,就有可能死於華條新之手或周遭其他人之手,但無論怎樣,華條新對齊思思的曖昧之情都成了齊思思被害的一個助緣,那麽華條新自然就是這起命案中的一條重要線索。


    想到這一層,梁所長暗中責怨華條新不該稱當齊思思家庭中的第三者。他板起臉孔問,齊思思與你是什麽關係?你幹嘛要見她?華條新一下答不順暢,我……我就是想見她,她……她是個好人。


    誰又是壞人?梁所長見他流著眼淚,便說,我看你對她還蠻癡情嘞!知道嗎?就是你這份癡情害了她。梁所長這麽講,分明在訓斥他,他聽了不再敢吱聲,掉頭就走。


    梁所長吼道:站住,等會兒你要跟我們到派出所去交待問題。華條新嚇住了,他又迴轉身對梁所長說,我交待,隻希望你們把害死齊思思的真兇抓住。


    齊思思被害的消息不脛而走,不到一個小時,村裏的大人小孩,甚至鄰村人都來看熱鬧,但看這種慘事的熱鬧,人們的臉上都一律很嚴肅,神情凝重,幾乎沒有嚷嚷的聲音。


    隻有不懂事的小孩鑽進人縫裏,用手指好奇地指著一重鋪開的曬墊上攤放著的齊思思的屍體,那屍體是白布裹著的,臉上蓋的也是一張白紙,連整個頭都遮住了,隻露出烏黑的有些淩亂的發絲。有人低聲惋惜,多俊俏的嫂子哦!就這麽走了。也有人怪模怪樣地交頭接耳,聲音依然很低,我前些時在華家莊看見華條新和齊思思在一起迷,就知道會出問題,果然不出所料。


    齊思思的遺體在自家屋場前攤了幾個小時,梁所長就安排村裏用車子把它送往火葬場火化,照說應按地方喪葬風俗存放幾天,以唱坐夜歌等形式對死者予以追悼後再作處理,可據法醫檢查,齊思思數天前就遇害了,屍體不宜繼續存放。


    在齊思思屍體火化的當天,華條新和王媽由於涉及此案,相繼被抓進縣拘留所分別拘留6個月和2個月,並處華條新罰金4萬元。


    馬力被來自家鄉的警察抓捕後,在審訊時,他對殺害齊思思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他說他是極愛齊思思的,齊思思不但背叛了他,還要鬧離婚,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殺害了那個臭b子。


    馬力說話激動,似乎殺害妻子並非犯罪,而是在做一件非常有意義的有理由的事情。這是在沿海北部開發區派出所審訊室,提審他的警察對他帶渣滓的談吐很反感,把桌子一拍,嚴肅地講,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馬力並不懼怕警察,雖然雙手上了銬子,他依然揚起臉說,這是什麽地方,我們當然清楚。你們不是說要我說真話嗎?我說的都是真話,不殺死那個偷奸養漢的臭b子難解我心頭之恨。


    是的,我們要你說真話,但並不要你說髒話。作筆錄的警察停住手中的筆對他說,顯然不想把髒話也記錄下來。


    這時,提審他的警察從公文包裏掏出幾張齊思思的裸屍照,將一張臉相特寫照片在馬力麵前晃一下說,看你多麽殘忍,多麽無恥,殺害了她,還剝光她的衣服,真是禽獸不如。


    這是她背叛我的下場。馬力輕飄飄地說。


    提審他的警察,換一張裸屍的y部有一個大窟窿的照片給馬力看,然後問道,y部的一塊肉弄到哪裏去了?怎麽是一個窟窿呢?


    我把它割下來,扔到村畈中一塊水稻田裏去了。馬力說過,作筆錄的警察也極快地記完,心中湧起一股不可名狀的憤愾。提審他的警察盯著他問,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我恨她。馬力毫不隱瞞地講,就是那塊肉惹的禍,所以我要把它割下來扔得遠遠的。


    隨後,馬力被押迴內地,為了證實他所言是否屬實,警察按他所說的路線在一塊水稻田的泥淖中果然找到齊思思y部的那塊肉,已經高度腐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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