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說,今後你要少來,因為影響不好。你想吸煙,我叫吳總按你說的買差一點的煙給我帶迴家不就行了?有煙吸就行。


    吳曉峰認為妻子講得有道理,在心裏默認了,嘴裏卻說,要是你十天半月不送一條煙迴家,莫怪我撕票不認人。


    這個你放心。馮月亮以擔保的口氣許諾。


    徐斯文心氣平了,又生出些邪念,抬起一隻右腳把馮月亮的下身輕挑一下說,我想要你……


    馮月亮又故意閃開,指著衛間生說,裏麵有浴池,還有噴頭,你洗一洗吧!身上的氣味難聞死了。


    徐斯貴走進衛生間兼浴室的靠近門口的那個小房裏,嘩啦啦地洗浴身子。快完時,又聽到馮月亮說,你口裏的煙氣也難聞,洗浴台上有牙膏牙刷,你一並洗一洗。


    徐斯貴按她所言,光著身子出來一瞄,房間裏已不見馮月亮的身影,正納悶,已然褪盡雲裳,用一條綿軟碎花被單遮住玉膚雪肌的馮月亮伸手把床沿輕輕一拍說,我在這裏。


    徐斯貴差點變涼的欲望又立馬燃燒起來,走向床沿,撩開被單,像餓狼撲小兔一樣撲上馮月亮的身子……


    下午5點左右,在建築工地巡視的吳曉峰站在一座沒有封頂的三層樓上,看見從麗都旅社出來的馮月亮正走近豎起一根煙囪的炊事工棚。


    這兩地之間相距1.5公裏,有一條瀝青路繞過去,有車從那邊開過來隻需幾分鍾;沒車從那邊走過來快則10分鍾,慢則15分鍾左右。


    這會兒,吳曉峰的心噗的跳動一下。他想:要是徐斯貴不過來搗蛋,他早已讓馮月亮坐他的小車迴到工地上來了,哪需要她走路呢?


    中午,吳曉峰從麗都旅社出來後,內心就一直不平靜,也不舒服,感覺那家夥像是抓住了他的軟肋,自己不花點錢,不破點財,事情就難以擺平。


    現在馮月亮一人返迴工地,證明那家夥已經走了,走得痛快不痛快,或者說有沒有什麽還需要處理的後患,吳曉峰不是很有數。


    為了更好地把握情況,他對跟在身邊的手下人作了吩咐,從三樓頂層下來,直接走進炊事工棚。


    馮月亮正在水龍頭下接水洗手,聽到腳步聲一抬頭就看見吳曉峰,順口甜甜稱道,吳總,你好!


    吳曉峰從馮月亮同樣平靜的表情看,感知她的男人可能沒有扯皮。又故意問她,徐斯貴鬧意見沒有?


    馮月亮一邊甩著手上的水滴一邊說,意見當然有,但是沒有鬧。他是一個煙鬼,你給一條那麽高檔的煙他吸,他還好意思鬧嗎?


    那麽對於他來說,煙比你還重要?吳曉峰莞爾一笑,悠悠地說。


    馮月亮實話實說,要不是這樣,今日要出亂子了。


    她忽然蹙著眉,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反問,你想,誰願意戴綠帽子?


    吳曉峰一聽,感覺到這事不認真去追究倒無所謂,要是一認真,還確實是個問題。這麽比對著考慮,他僥幸地認為:人隻要有割舍不掉的嗜好,就能夠駕馭。


    對於徐斯貴來說,是他的煙癮幫了自己的忙,與其說自己送一條高檔煙徐斯貴,倒不如說用一條高檔煙買通了徐斯貴,買得了對於一個女人的占有資格。


    因為這個女人不屬於自己,自己又特別鍾情於她,在乎她,就隻能通過錢財之類的非分手段來擁有她。


    對於徐貴斯的出現,他沒有激流勇退的念頭,隻想更加隱蔽或者變本加厲地處好馮月亮,以盡興快活。


    這時,他見工棚裏無人,就走過去摟住馮月亮,在她嫵媚的臉上親一口,輕輕地說,月亮,我很喜歡你。可惜麗都旅社不能去了。


    可以去。馮月亮把頭靠在吳曉峰肩頭告訴他一些情況,說她已經說服丈夫,叫他不要來了,要是再來就是鬧,以後就沒有人給高檔香煙他抽了。


    吳曉峰放鬆地說,我心裏不舒服,就是他以後不再來鬧,我也不會再到麗都旅社和你那個。要換一個更隱蔽的地方才好。


    當天晚上,吳曉峰開車帶他心儀已久愛不釋懷的馮月亮進城到一家有保安保衛的高星級賓館開房去了。


    徐斯貴的運氣還不錯。當天下午像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把本應由吳曉峰和馮月亮一起溫存的麗都旅社開的那個房間輕而易舉地利用了。


    和妻子摟摟抱抱滿足之後出來,還沒有走近公路上那個臨時候車點,就看見一輛滿載化肥的手扶拖拉機迎麵開過來,機手太麵熟了,不就是和自己同村的村民薛慕嗎?


    他嘴上叼著煙,一揮手叫喊薛慕的名字。薛慕也老遠看見他,本想帶他一腳路,便會意地將噠噠歡鳴著開來的手扶拖拉機轉向路側戛然刹住。


    徐斯貴走近道,薛慕,帶我一程,我正好迴村。


    他依然把那隻開始賣百合瓣已經空了的現在裝了9盒中華牌香煙的蛇皮袋夾在左邊腑肢窩下,右手拿著一盒撕開了口子的中華牌香煙朝薛慕一遞,讓他抽一支。


    薛慕沒有立即掏煙,先是一個驚疑的表情,嘴裏說,呀,怎麽抽得起這麽好的煙?


    不管那些,你拿一支。徐斯貴把煙盒又朝他一送,微笑著說。


    薛慕有點貪,從煙盒裏抽出兩支來,問他有意見嗎?還說出理由,這麽高檔的煙我要多抽一根。


    多就多一根。徐斯貴有點懊悔,卻又故裝大方地說。


    薛慕把一支夾在耳輪上,另一支拿在鼻孔下聞一聞,然後用打火機點燃,深吸一口,舌尖在口裏繞了一下,感覺良好地說,唉,還真的不同一般。


    是嗎?徐斯貴把煙盒收迴揣進上衣口袋裏,玩味地說。


    薛慕叫他靠在自己的左邊坐穩、抓穩,然後把車發動,駛入路中,一邊興奮地吸嗍地著那支香煙,一邊歪過腦袋對他說,斯貴,你搞虧了,中華牌香煙大約一支三塊五,而你搭車才三塊。現在你坐我的手扶拖拉機,又不高檔,我還要了你兩支高煙香煙,相當於你付了七塊錢,覺得虧嗎?


    你說那裏話?徐斯貴聽他很知好歹地這麽調侃,內心非常高興,還拍打著那隻攜帶的蛇皮袋說,這裏還裝了九包呢。你說你占便宜了,我就權當送個人情吧!


    哈……你徐斯貴辦麽事、招待麽貴賓?舍得買這麽貴的煙!薛慕起了疑惑,想問個清楚。


    徐斯貴隻是無聲地笑,不吐一個字兒,敢情是故意吊他的胃口,當然也是保守。


    因為這畢竟被薛慕猜中,他是舍不得買這麽貴的煙抽的。


    未料薛慕是一個較勁的人,雖然這種較勁沒有多大意義,他就那性子,非要你徐斯貴說出原因,仿佛知道了原因身上就多長一砣肉。


    他仍催促著徐斯貴說,並且在手扶拖拉機開了約莫四五公裏的半途中,突然停在路邊,側過臉半開玩笑半當真地說,你不講出原因,我就不開車了。


    哎呀呀!徐斯貴像被逼到旮旯裏進退維艱一樣犯難了,他迅速從上衣口袋裏掏出那盒隻抽了幾根的中華牌香煙,塞到薛慕手裏說,你不要問了。


    薛慕不要,塞迴他手裏,越發疑惑地講,這煙一定不是你買的,是哪兒來的?有那麽神秘,一直不肯告訴我,不相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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