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微涼,從瓏織染打開的窗戶灌入屋中,稍稍安撫了玄墨淵內心的躁動。


    片刻之後,他調整好自己的狀態抬手將屋內的結界去除,輕聲喚道,“鳴沙。”


    “主子。”


    鳴沙一直候在門外,但是因為結界的原因不知道屋內發生了什麽,這會被主子傳喚,連忙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備浴湯。”深邃的眸子裏隱隱約約還閃爍著情/欲的火苗,玄墨淵的嗓音因此有些沙啞,頓了一下,他又補充到,“要涼水。”


    涼水?


    鳴沙一愣,下意識的就要開口說主子現在身體不適不宜泡涼水,但是他更相信,主子的安排自有主子的道理,於是他領命退下,很快支上了浴桶,將水引入。


    而另外一邊,瓏織染正在快速的往莊園趕因此速度用到了極致。


    但是,怎麽感覺怪怪的?


    瓏織染怨念的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胸,這原主到底都吃了些什麽啊,才十四歲就發育的這麽好……


    突然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材,頓時嘴角抽了抽。


    一個成年人,還沒一個未成年有料,這也太……


    因著沒有肚兜的束縛,瓏織染這會胸前這對小峰隨著她的動作晃悠的厲害。


    一想到自己的肚兜落在了玄墨淵那裏,好不容易才退下去的紅暈又爬上了她的小臉。


    要不是擔心著莊園裏沒有收好的丹藥,她真想找處水源將自己泡在冷水裏冷靜冷靜。


    伸手在胸前抓了一把攏了一下衣領,瓏織染摒棄雜念專心趕路,好在莊園也不是很遠,不多時便穩穩的落入院中。


    “主子,主子!”


    青稚正蹲在地上無助的抱著自己流淚,聽到動靜,一迴頭看到瓏織染落地,連忙起身迎了上去。


    “你這丫頭,怎麽哭了?”


    瓏織染詫異的看著青稚臉上的淚痕,院中燒書的火苗已經完滅掉,隻有煉丹房裏的燭光從門窗溢出,光線很暗,但並不妨礙她視物。


    “主子,您的毒可是解了?”


    青稚看著衣裳有些淩亂的瓏織染,幾乎都要哭出聲來。


    “解了解了,我去找人拿了解藥,你別哭了。”


    順著青稚的視線看到自己的衣領依舊有些淩亂,頓時明白眼前的小丫頭在擔心什麽,連忙開口安慰了一聲,又費了點功夫才將青稚給打發迴去睡覺。


    迴到煉丹房內,瓏織染將先前拿的那個瓷瓶找了出來。


    這東西藥力極大,連自己都能中招了,而且發效時間極短,短時間內找不到合適的解藥,定然會淪為一個沉浸在***之中的奴人。


    真是陰毒!


    恨恨的抬起手準備將瓷瓶連丹藥一起消滅,但是在瓷瓶脫手的前一秒,瓏織染突然改變了主意。


    將裝著催/情丹藥的瓷瓶一一從那堆丹藥離挑了出來,瓏織染單獨將這些東西放到了空間角落裏。


    好在那陳老雖然沉醉男女之事,但是煉丹上還是蠻勤快的。


    這一波,瓏織染收獲了各種增益丹藥上百瓶,其中不乏有二品三品的丹藥。


    這些丹藥要是流入市場,那將是一筆極大的收入。


    又倒騰了許久,將拔迴來的藥材和那些地板什麽的分類,瓏織染累的幾乎快要直不起腰來。


    估摸了一下現在的時間大概是淩晨兩三點的樣子,瓏織染摸黑給自己衝了個涼,倒頭就睡。


    翌日,皇城中發生了兩件大事。


    一件事是皇室煉丹師陳老的別院遭遇了洗劫,另一件事則是三皇子對外宣布病重,藥石無醫。


    “藥石無醫?”


    瓏織染日曬三竿才起,青檸伺候她洗漱時小心翼翼的說著自己今早從集市上聽到的消息。


    主子她,似乎和三皇子相熟,這事,怎麽說也不該瞞著主子。


    “主子,這事……”端著食物進來的青稚聞言也是一愣,下意識的扭頭看向瓏織染。


    昨夜,主子去的方向,好像就是三皇子行宮的方向,那主子可是撞見了刺客?若是被刺客瞧見了主子的真容,那主子眼下會不會有危險?


    吐出嘴裏的漱口水,瓏織染的眉頭深深皺起。


    在聽聞玄墨淵藥石無醫時,她心口的位置是抽抽的疼了一下。


    但是,那妖孽因為自己受了極重的內傷,就算有小泥鰍的治療聖物,但到底昨晚是他最脆弱的時候。


    難道說,在自己走後,他遇襲了嗎?


    心頭一跳,瓏織染有些匆忙的抓了青檸手中的帕子隨意擦了一下嘴邊的水珠,抬腳就往外走。


    “主子……”


    青稚愣住,低頭看了看自己端著的飯菜。


    主子還未進食啊!


    “主子她這是怎麽了?”


    青檸也愣了一下,看著瓏織染風風火火走出房門的背影,迷茫的迴過頭看著青稚。


    到底是青稚一直近身伺候,那主子的事情,她應該是知道的吧。


    “我也不知……”


    青稚抿了抿唇,輕輕的搖了搖頭。


    切說瓏織染出了房門,身形剛剛拔空,便瞧見自己院內小亭裏坐著一個人。


    “玄墨淵,你怎麽會在這裏,你的身體……”


    收住身形落迴院中,瓏織染散步跨做兩步走上前去,不由分說抓了玄墨淵的手腕把起脈來。


    鳴沙見狀連忙退出涼亭,並且自覺的背過身去。


    感受著指肚下微弱跳動的脈搏,瓏織染臉色漸漸凝重起來。


    經脈雖然得以修複,但是內裏虧損實在太過厲害,還有那因為強行運功而反噬的內傷,讓玄墨淵的脈象看起來,像極了將死之人。


    將死之人?


    瓏織染被自己得出的結論嚇了一跳,下意識的重新抓緊了玄墨淵的大手,細細的探著。


    “三皇子?”


    隨後從屋內出來的青稚和青檸看到小亭中的人心頭大震。


    三皇子是什麽時候來的,為什麽她們完沒有發現?


    玄墨淵也就瓏織染這麽抓著自己,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小腦袋,眸光裏閃過一絲暗芒。


    “你……”


    良久,瓏織染才鬆開了玄墨淵的手腕,一個字吐了出來,卻沒了下文。


    以她現在所接了解到的,玄墨淵的身體,確實是到了一種油盡燈枯的地步,她的心,沒有來的慌了。


    她不想他死。


    對上玄墨淵的視線,瓏織染幾乎將自己的小臉皺成了苦瓜臉。


    這,做完才答應要負責,這玄墨淵就快要嗝屁了,那自己以後豈不是就要成寡婦了?


    “本尊來看看你,可嫌本尊叨擾了?”


    玄墨淵將瓏織染的神情收進眼底,嘴角勾起一絲為不可察的弧度,開口的話卻是極淡極淡的語氣,聲音都很輕,讓瓏織染心裏下意識一緊。


    “昨晚,你遇襲了?”


    猶豫了一下,瓏織染還是問了一聲。


    今日的玄墨淵沒有往日的嚴謹,比起往日顯得溫和了許多,但是那張略微有些蒼白的臉,讓瓏織染覺著,他還是嚴謹一些要好看的多。


    “沒有。”


    淡淡的吐出兩個字,玄墨淵眉頭微皺,抬手放到嘴邊掩著嘴輕輕咳嗽了一聲。


    瓏織染心裏頓時就緊張起來,“你怎麽樣?”


    沒有遇襲,那這幅身子的虧損,就是因為她造成的了。


    “死不了。”


    勾了勾唇,玄墨淵抬手將一物放在亭內的石桌上。


    “我現在的情況,你也瞧見了,若你還願意對本尊負責,那便收下,若是不願,本尊自然帶走,不會勉強。”


    那是一個精致的木盒子,越有半尺長,一指厚,一掌寬。


    盒身是萬年的金絲楠木,上麵隱隱浮現著複雜的梵文,說明這盒子上,密密麻麻的布滿了禁製。


    且不說那麽多符文保護,單說盒子本身的材料和精致的做工,便是價值不菲。


    負責?


    背對兩人站在亭外的鳴沙支著耳朵,突然聽到這一句,頓時呆住。


    什麽時候兩人這麽熟悉了?而且負責是什麽意思?主子你們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做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了嗎?


    而且,主子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是對你負責?確定不是你對瓏姑娘負責?


    瓏織染挑眉看著桌上的盒子,胸口悶的十分難受,一股怪異的感覺充斥著她的腦海。


    他是覺得他自己已經油盡燈枯,所以好心的來告訴她,不願意負責就可以不負責了嗎?


    “所以,這是你的嫁妝?”


    抿緊了唇瓣將心裏莫名的惱怒壓了下去,瓏織染對上玄墨淵的眼睛,語氣裏聽不出是什麽情緒。


    玄墨淵不著痕跡的錯開瓏織染的視線看向遠處,自然聽明白了瓏織染話裏的嘲諷刺,心知她是誤解了,但也不打算解釋,“是,也不是。”


    “你放心,既然我答應了會負責,那就一定負責到底,你身上的傷到底是因我而起,所以我會竭盡所能治好你的,你就別想太多,安心養著便是。”


    瓏織染眸光暗了暗,伸手將那木盒抓在手裏,然後迴過頭對著呆愣中的青稚和青檸喊了一聲,“把我隔壁房間收拾出來給你們姑爺住,吩咐廚房,多做一人的量。”


    姑……姑爺?


    三皇子?


    三皇子,成她們的姑爺了?


    青稚青檸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將視線落到玄墨淵的身上,但是很快就收了迴去,乖巧的應了一聲便去整理。


    亭外的鳴沙聽到這裏隻覺得腦海裏嗡嗡作響。


    主子的嫁妝?


    還有,就這樣開始稱唿他家主子為姑爺了?


    他的天喲,這兩個主子到底是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怎麽他整天整夜的跟著自家主子,完就沒有發現兩人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啊?


    鳴沙迴過頭,千萬個疑問在看到瓏織染手裏的盒子時都被噎了迴去。


    “主子,您!”


    主子,您怎麽把這東西給瓏姑娘了,這玩意,可不是女孩子家的玩具啊!您可不能這麽寵著攏姑娘,要是她有什麽圖謀,您可就……涼了啊……


    聽到姑爺兩字,玄墨淵的心情甚感愉悅,感覺到鳴沙的動靜,眉梢一挑,“叫人。”


    啊?


    鳴沙還死死的瞪著瓏織染手裏的東西,這會聽到自家主子的話,愣了一下,繼而恭恭敬敬的對瓏織染行李道。


    “瓏姑娘好。”


    ……


    瓏織染嘴角抽搐了一下,實在是鳴沙的目光太過強烈,她想要忽略都難。


    難道說這東西,是對玄墨淵很重要的東西?


    “去煉穀受罰十天。”


    玄墨淵十分不悅的皺起了眉頭,說出的話似乎都冒著寒氣,讓鳴沙打了一個寒顫。


    “瓏……不對,主母在上,屬下鳴沙,叩見主母……”


    聽到要去煉穀受罰十日,鳴沙頓時垮了一張臉,又瞧見自家主子的神情變化,腦海裏閃過一道靈光,連忙單膝跪下抱拳而應。


    瓏織染:……


    玄墨淵點頭,鳴沙心裏重重鬆了一口氣,還好自己機智,不然不死也要褪掉一層皮。


    輕輕撫額,瓏織染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但是又說不上來。


    看著玄墨淵蒼白的臉色,她心裏馬上湧上了一絲愧疚。


    “她們應該收拾好了,我扶你進去休息吧,你這身體,不該出來走動的。”


    輕輕歎了一口氣,瓏織染將盒子丟進空間,上前主動保住了玄墨淵的一隻胳膊,輕輕用力。


    玄墨淵順勢站起身來往瓏織染那邊邁了一步,高大的身形一下子將瓏織染罩在了懷裏,雖然沒有伸手摟著這小東西,但是能靠的這麽近,他挺知足的。


    煮青蛙,就要用溫水一點一點的吞噬,他有的是時間將這小東西給煮的熟熟的,再拆吃入腹。


    兩人出了涼亭,慢慢挪著步子走向瓏織染隔壁的房間,留下一臉呆滯的鳴沙。


    主子,您什麽時候和瓏,啊不對,什麽時候和未來主母的關係這麽親密了?為什麽他一點都不知道啊?


    而另一邊,別院被洗劫一空的陳老一身華麗的青色繡金袍子站在自己的煉丹房裏,看著那空蕩蕩的書架和原本放著煉丹爐和貴重物品的地方,氣的一口血壓製不住,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


    到底是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一晚上的時間,他的心血,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陳老!”


    “陳老!”


    見陳老吐血,身形搖搖欲墜,奉命前來辦事的眾人是看的心驚膽戰,連忙伸手去扶,好歹在這陳老摔地之前接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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