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慈寧宮來,海東青頗感愜意,太後給自己唬得服服帖帖的,說什麽也不會殺了自己滅口了,至少在假太後核實清楚自己身份之前,自己在皇宮終於是高枕無憂了。


    每日侍衛太監們對著自己奉承拍馬,朝中大官小官見了自己不是套近乎就是送銀子,晚上有兩個嬌滴滴的老婆相陪,白天跟著皇帝玩,這小日子過得,還真是舒坦。


    忽然又想,若是跟陳近南學習武藝,闖蕩江湖,走南闖北似乎也很是有趣。


    皇宮之中美女雖多,卻是能看不能吃,若是自己學得高強武功,行走江湖時,專門挑那些漂亮的美眉英雄救美,這個時代不是流行以身相許麽?


    說不準,到時候我可不止收七個老婆,哈哈,我要收三十個老婆,一個月三十日,每日一換,這才是人過的生活嘛!


    隻不過,海東青忽然想到,方怡和小郡主在自己房中藏了幾天了,倒也不能待得太久了,萬一被人發現,她們兩個都跟沐王府刺客有關,隻怕到時候皇帝也不能饒了自己。


    看來,也是時候安排她們離開皇宮了。


    一路邊行邊想,不自覺地便來到禦書房。見門外站立著兩名侍衛兩名太監,四人一齊向海東青行禮。


    “皇上在裏麵麽?”


    “皇上剛剛進去,桂公公,小人去給您稟報。”


    “不用勞煩侍衛大哥了,我自己進去便成。”


    “皇上!”


    海東青站在上書房門口,似笑非笑地瞧著康熙。


    “你怎麽來了?太後她不是讓你在她那兒聽差麽?”


    “可能是太後覺得皇上更加需要我,所以又放我迴來了。”


    康熙正為這事煩惱,他可是知道海東青是個假太監,萬一他經常出入後宮,把自己給綠了,那可就麻煩了。


    現在見海東青迴來,喜不自勝,走了上來,在他肩膀上一拍


    “你迴來便好,正好,我有重要事情找你。”


    “是什麽有趣的事情?”


    “前段時日朕不是和你說過,朕找了兩個洋人,特意讓他們替朕弄了點小玩意,剛剛有侍衛來通報,說已經研製出來了。”


    “是什麽東西?”


    海東青明知故問。


    “先賣個關子,你去看一下就知道了,等你看了保證嚇你一跳,順便幫朕看看威力如何。”


    海東青心說,大炮而已,還是土質的大炮,論射程還是威力,都比自己駕駛飛艇上的差的太遠了。


    “黃上不去嗎?”


    “我可是真想去,不過,吳應熊那小子一會要進宮商量三番的事情,好在現在隻是試射,如果成功了,朕再去看不遲。”


    海東青立感失望,其實他也不想去,可隨即又想到,這正是個機會,能將方怡和小郡主帶了出去。


    出了上書房,海東青直接迴了自己住處。


    “桂大哥你來了!”


    沐劍屏見海東青迴來,曆時歡喜的叫道。


    “什麽桂大哥,就算不叫好老公,好大哥也該叫一聲吧?我拚了性命救了你們沐王府的人,你這小沒良心的過河拆橋。”


    “我聽別人都叫你桂公公的,你又怎會姓郝的?師姐說那是你占我便宜。”


    海東青心道:你全身上下以後都要被我占便宜,隻是一個稱唿,算了。


    “你師姐傷可好了?”


    這時方怡掀開床簾來,一雙俏目瞧向海東青。


    “她若還沒好,咱們再給你師姊按一按好不好?”


    “你這人什麽都好,就是太過好色。”


    海東青本想說,那晚你師姐比我好色得多。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這玩笑可開不得,真開了,可能有性命之憂。


    方怡在床上隱約聽到“按一按”一張晶瑩細致的俏麗飄起一抹緋紅。


    “你們倆唧唧咕咕地說些什麽!”


    海東青哈哈一笑,道:“沒什麽,聊聊風月,談談人生。”


    “貧嘴!”


    “大老婆,你真美!”


    海東青見她麵帶暈紅,美豔不可方物,瞧得呆了,情不自禁地道。


    方怡一怔,伸手便去拔劍,劍半出鞘,但一想到自己已經發誓要給他做老婆,隻好無奈的將劍放了下來。


    “我也不知是否前世欠了你了,竟是被你如此欺負,若不是,若不是瞧在你救了劉師哥他們,我……我一劍殺了你。”


    心弦觸動,眼圈漸漸紅了。


    海東青心虛,他自是知道,這個時代的女子對名節瞧得比生命還重,那晚自己鼓動小郡主給她療傷,已是占了人家大便宜。


    那晚又在飯菜中下藥,雖然沒有占到實質上的便宜,但即便是如此,也是罪不可恕了,人家一個黃花閨女,被自己三番兩次調戲,沒殺了自己已是難得了。


    “方姑娘,是我胡鬧,是我不對,不過方姑娘你放心,男子漢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會對你負責的!”


    方怡一怔,半晌忽然噗嗤笑道:“你,你是個太監,你是男子漢麽?你怎麽對我負責?”


    “方姑娘,有件極為機密之事,這個世上,除我自己外再無一人知曉。既然我說過要負責,那這件事一定要告訴給你聽!”


    “你要說什麽?”


    “其實……其實我並不是太監!”


    方怡顫聲道:“你說……說什麽?你不是太監?那你是……”


    “你不是太監麽?可你穿的衣服明明就是太監穿的啊!”


    沐劍屏插口道。


    “長發披肩的不一定就是女子,穿太監服飾的不一定就是太監。”


    方怡忽然意識到什麽,麵色刹時蒼白。


    “你……你……你果真不是太監麽?”


    “不錯,不信……不信……”


    海東青本想叫方怡摸摸,猛省不妥,已是說不出話來。


    方怡不敢置信地下得床來,腳步踉蹌,行到海東青身前。


    “你……你……”


    玉手顫抖著,迅速在海東青下身一拂而過。


    一聲驚唿,方怡手如觸電了般迅速縮了迴去,腳下一軟,海東青急忙上前攙扶,可是情急之下,竟是重心不穩,兩人一齊摔倒。


    方怡又是一聲尖叫,右足踢了出去,海東青隻覺胸口劇痛,身子被她踢出一米開外,正欲爬起,左胸處仿佛被蟲蟻咬噬,又癢又痛,口一張,痛得叫出聲來。


    沐劍屏見他們二人一齊跌倒,搶上前來相扶,卻是一個也沒來得及扶到。


    正要去攙扶離自己較近的海東青,卻聽方怡啜泣起來,不由得一驚,改向方怡走去。


    “師姐,你跌痛了麽?是不是傷口崩裂了?”


    “不是……不是,他……他果真不是太監!”


    “不是便不是了,師姊你哭什麽?”


    沐劍屏年紀尚幼,哪裏懂得這些,睜著大眼睛茫然道。


    方怡一時間怎麽跟她解釋,心中委屈,哭了起來。


    沐劍屏左勸右勸勸不住,隻得求助海東青,向海東青瞧去,此時的海東青臉色煞白,手捂著胸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我隻是踢了他一腳而已,有那麽痛嗎?”


    “師姊你是不是踢中了他的胸口了才會如此?”


    方怡情急之下踢出一腳,哪裏還記得自己踢了他什麽地方,見他似乎極是難受,心中早已大悔。


    許久海東青才從剛剛那一腳的疼痛中緩過來。


    “桂大哥你沒事吧?”


    “你師姐下腳可真夠狠的啊,這要是踢到不該踢的地方,那可就真的變成太監了。”


    眼見方怡秀眉一皺,便要出言迴懟,海東青連忙又繼續說道。


    “你們想不想出去?”


    “你有辦法帶我們走麽?”


    果然聞聽此言,兩女的眼神放光,沐劍屏率先開口問道。


    “你們總藏在我這裏也不是辦法,不說萬一有人查到要砍頭,總讓你們呆在屋裏,嗯,你們好幾天沒洗澡了吧?”


    “的確,我身上早已不大舒服了,都餿了。”


    “我現在要出宮辦事,本來想即刻帶你們出去,隻是大白天的不大容易,晚上吧,你們倆下午在房裏找兩套我的衣衫換上,晚上我想辦法。”


    不等她們倆迴應,海東青匆匆去了。


    ……


    郊外牧場的一塊大的空地上,大批的侍衛將這裏圍得水泄不通,海東青到來之時,湯若望已經校準了炮位。


    遠山之上,一個臨時搭建的小木屋與大炮相隔三百多米,以現在這種土炮的威力,恐怕三百米已經是它最大的射程了。


    對於海東青來說這簡直就是小場麵,但是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恐怕用奇跡來形容也不為過。


    所以此時場中除了康熙沒有到場,康親王、索額圖等一眾大臣已經坐在了臨時搭建的看台上。


    此時見海東青過來,紛紛上前打招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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