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桂公公,這女子……這女子是反賊……刺客,救……救她不得。”


    海東青大吃一驚,這劇情還原的如此徹底嗎?


    “你……你是誰?”


    “我……我是宮中……侍……衛……”


    海東青當然清楚,這侍衛與方怡互相拚殺,一時未死,見他躺在地下,動彈不得,說話又斷斷續續,受傷定然極重。


    海東青仔細看了對方一眼,好家夥,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啊,這家夥不正是當初在冷宮門口毆打自己的那個侍衛嗎。


    放下方怡,取出匕首,嗤的一刀,插入他胸口。那侍衛哼也沒哼,立時斃命。


    海東青殺人之時雖是手腳快捷,但直到這侍衛斃命之後,方才後怕,手足俱軟,血腥味鑽入鼻孔,海東青幾欲作嘔。


    不管怎麽說,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殺人,隻是對方和自己有過節,殺起來負罪感沒那麽強烈罷了。


    方怡躺在地上動彈不得,將海東青的驚懼瞧在眼裏,忍不住出言譏諷。


    “膽小鬼!”


    海東青緩過神來時,小郡主早已艱難地將方怡半攙半抱著弄到了床上,腳軟得走不得路,雖然海東青知道以自己的地位殺個把人絕不會被判無期判死刑,但還是無法保持鎮定,畢竟,那是一條命啊。


    直到小郡主去而複返,來攙扶海東青的時候,這才在羞愧下迴過神來。


    半晌,海東青才從殺了人的震撼中恢複過來,他不斷地告訴自己,這個時空的一切,本來就是一款比較現實的遊戲。


    “好老公,你快來!”


    小郡主的一聲驚唿將海東青從驚慌之中拉迴了現實。


    隻見小郡主一手擎著燭台,一臉的驚駭。見海東青走來,方怡卻是急了。


    “別讓他過來!”


    “我師姊流了好多血了。”


    此時,方怡已被小郡主解開了衣衫,她一個黃花大閨女,怎肯在陌生男子麵前泄露春光,急得俏臉之上通紅。


    聞聲而來的海東青瞧得目瞪口呆,好大!盡管是平躺著,也比沐劍屏的要大了許多,最起碼也是個e。


    海東青正欲湊上去好好地欣賞一番,門外腳步聲由遠及近,朝著這邊過來。


    “桂公公,桂公公,你沒事嗎?”


    宮中侍衛擊退刺客,派人保護了皇上、太後,和位份較高的嬪妃,便來保護有職司、有權力的太監。海東青是皇帝跟前的紅人,便有十幾名侍衛搶著來討好。


    “大哥你沒事吧?”


    韋小寶也站在門外有些急切的問道,原來是這家夥擔心海東青的安危,特意跟著侍衛們跑了過來查探。


    海東青急忙伸出手指在唇邊,示意小郡主和方怡不可出聲,躡手躡腳向門口走出幾步,大聲應道。


    “我沒事。”


    說話之間,十幾名侍衛已奔到了窗前。


    韋小寶更是率先發現了那名侍衛。


    “啊喲,這裏有刺客。”


    “這家夥想爬進我房來,被我幾刀料理了。”


    眾侍衛舉起火把,果見那人背上有幾個傷口,衣上、窗上、地下都是血跡。


    “大哥受驚了。”


    韋小寶擔憂的道,但是表情上卻是顯得很是鎮定,並沒有像口中說的那般擔憂。


    海東青則是暗罵,你才受驚了,你全家都受驚了,我肯定是不會受驚的,你的大小老婆很快就要被我受驚了。


    “桂公公受什麽驚?桂公公武功了得,一舉手便將刺客殺死,便再多來幾個,一樣的殺了。”


    眾侍衛跟著討好,大讚海東青武功了得,今晚又立了大功。


    “功勞也沒什麽,料理一兩個刺客而已,也不費多大勁兒。隻是辛苦各位侍衛大哥跑一套了,小寶,明天吩咐一下禦膳房,給侍衛大哥們加加夥食,改善一下。”


    “知道了大哥。”


    “多謝桂公公。”


    “今晚有沒有殉職的侍衛,如果有殉職的侍衛,我明兒求皇上多賞賜些撫恤,大夥兒都辛苦了,皇上必有重賞。”


    “多謝桂公公。”眾人道謝。


    “小寶,帶他們再四處巡視一下,把屍首抬了去吧。”


    韋小寶聞言,帶著一眾侍衛答應了,搬抬著屍首,請安而去,隻是韋小寶離去的時候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向海東青的屋內看了一眼,卻是床幔都拉了起來,什麽也沒有看到。


    他不知道最近為什麽,每次見到海東青,都有一種什麽東西被搶了一樣。


    見他們去遠,海東青關上窗子,轉過身來,走到床邊拉開床幔,隻見床單之上盡是血跡,方怡右胸之下有個兩寸來長的傷口,鮮血兀自流個不住。


    麵色慘白,唿吸微弱,隻怕是不立刻止血的話,便要香消玉殞了。


    海東青顧不得再看,急道:“木頭瓶子,你快先拿床單止住血,我馬上便迴。”


    小郡主哪裏經過這些,見他要走,急道:“你去哪裏?”


    海東青心中一動,拔出削鐵如泥的匕首,閉目咬牙在自己左臂上輕輕一劃,鮮血立時溢出,透過衣袖。


    小郡主不知他在做什麽,睜大了兩眼,驚唿道:“你,你怎麽割自己的手?”


    海東青見她眼中關切之意甚濃,心中歡喜。


    “我若不流些血,怎麽去討要治傷的傷藥?難道跟別人說我房裏有受傷的刺客麽?”


    “原來,你對我師姊這麽好。”


    海東青瞥了床上無限春光一眼,心道:我老婆,我對她不好,還對誰好?麵上卻是苦著臉。


    “我雖對她好,怎奈她卻不領情,你看她。”


    手指向正睜開一雙美目瞪著自己的方怡。


    “你快去吧!不然師姊血流得多了,便不好了。”


    海東青不敢耽誤,走出門去,他反手帶上了門,一想不妥,又推門進去,上了門閂,從窗中躍出,關上了窗子。這樣一來,宮中除了太後、皇上,誰也不敢擅自進他屋子。


    海東青向有火光處走去,卻是幾名侍衛正在巡邏,一見到他,搶著迎了上來。


    “宮裏侍衛兄弟們有多少人受傷?”


    “迴桂公公,有七八人重傷,十四五人輕傷。”


    “在哪裏治傷,帶我去瞧瞧。”


    “公公關心侍衛兄弟,大夥兒沒一個不感激。”


    眾人連忙謝過海東青,便由兩名侍衛領路,帶著海東青到眾侍衛駐守的宿衛值班房。


    隻見二十來名受傷的侍衛躺在廳上,四名太醫正忙著給眾人治傷。海東青上前慰問,不住誇獎眾人,為了保護皇上,奮不顧身,英勇殺敵雲雲,又一一詢問傷者姓名。


    眾侍衛登時精神大振,似乎傷口也不怎麽痛了。


    海東青一邊詢問眾侍衛和刺客格鬥的情形,眼中一邊留神觀看太醫用藥。眾侍衛有的受了刀槍外傷,有的受了拳掌內傷,又或是斷骨挫傷。


    正看之間,一侍衛指著海東青手臂驚唿出聲。


    “桂公公,你受傷了?”


    海東青心中暗罵,這些個不長眼的,此時方才看出來麽?口中卻毫不在意。


    “跟刺客動手時,不小心挨了一下,不妨事。”


    他說不妨事,口中卻又哎喲了一聲,裝作很痛的樣子,太醫們急忙舍棄侍衛,圍了上前,七手八腳地替海東青包紮那毫不起眼的小傷口。


    侍衛見他眉頭不皺一下,個個拍起馬屁,說是桂公公有關羽刮骨療傷之風,阿諛如潮。


    海東青臉上謙遜著,卻也一一受了,臨了向太醫要了各種傷藥,包了一大包,揣在懷裏,問明了外敷內服的用法,又誇獎一陣,慰問一陣,這才離去。


    迴到自己房中,關上窗,點亮蠟燭,揭開床幔,見兩個少女蓋著被子並頭而臥,沐劍屏嬌俏可愛,眉清目秀,那方怡也是美豔如花。


    隻是麵上帶著怒容,海東青瞧了不甚舒服,心中想道,你老公我為了救你,割了自己一刀,你還這態度,將來娶了你,便罰你半年不跟你睡覺。忽然又想,半年時間未免太長了些,暗暗將處罰期限縮短為三個月。


    “你來了!剛才有宮中侍衛在附件搜人,可嚇壞我了。”


    海東青見她長長的睫毛不住顫動,楚楚可憐,便出言安慰。


    “不怕,我說過,有我在,誰也欺負不了你的,你都忘了?”


    小郡主睜著一雙明亮澄澈的眼睛,目光中露出欣慰之意。


    “你快救我師姊,剛才她又流了好多血了。”


    “什麽你你我我的,你忘了我名字麽?”


    “好老公,你快點嘛。”


    小郡主已經是一迴生二迴熟,現在叫起來似乎也順口了起來。


    海東青大樂,取出藥包。


    “小師妹,他討你便宜,別聽他的。”


    方怡雖然不明就裏,但是似乎知道這個老公一詞,和什麽相公一詞絕對有相似之處。


    “哼,又不是要你叫,你多管什麽閑事?”


    生怕這大老婆把自己的小郡主帶壞了,不待她迴嘴,又說道。


    “木頭瓶子,你把被子掀開,我給你師姊敷藥。”


    “不要讓他敷藥,小師妹,你替我敷。”


    海東青自然知道她害羞,隻是美人在側,大小還正合適,若不吃豆腐,豈不可惜。


    “我在太醫那裏問了,這些藥,有的藥內服,有的卻需外敷,傷口又分輕重緩急,多敷處需用藥多,少敷處需少,份量都不相同,木頭瓶子你務必小心,可別一不小心把我這閉月羞花的老婆給治成了醜八怪了。”


    說著,將一大包藥都給了小郡主。


    他信口胡說,卻騙得小郡主不敢接藥,為難地瞧著方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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