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徹底敞開時,我才看清門外的場景,依舊是豔陽高照,與晴朗的天氣形成鮮明的對比的是門外站著頭戴紅蓋頭,一身紅色嫁衣的女子。鬼新娘?向禮!我腦海裏頓時閃現出在原來宿舍樓裏,向禮離開時的場景。可有所不同的是鬼新娘此時雙腳落地,雙手也是無力的垂下,曾經慘白的雙手此刻青筋暴起,紅色的鮮血不斷地滴落。


    “向禮?”或許是經曆過幾次靈異事件,我的心態轉變了許多,此刻見到鬼新娘也沒有以前那種驚慌失措。


    等到我的聲音散去,門外的鬼新娘仍舊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向禮?”我壯著膽子叫了一聲。門外的鬼新娘還是無動於衷。


    見到這一幕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我迴頭瞥了一眼廁所門口的窗戶,被防盜窗攔的死死的,把我最後的退路給堵截了。心裏想著等我逃過這一劫,我一定把這個防盜窗給拆了。


    就這樣我和鬼新娘僵持了許久,我不敢有任何的動作,生怕一不小心就觸發了她的殺人規律,可這樣一直幹耗著也不是個辦法,躲進廁所嗎?這個念頭一出現我就打消了,現在的處境已經算得上是甕中捉鱉,再往廁所裏躲隻會讓自己失去逃脫的機會。


    打破僵局的是隔壁303的開門聲,緊接著傳來廣省沿海的口音“靚女,你這係母係cosy?”接著皮鞋踩在地上的聲音由遠及近。此刻我很想大聲告訴唐義這裏危險,讓他別靠近,可是對厲鬼的恐懼讓我無法發聲。


    令我沒想到的是等唐義走到我的視線中時,鬼新娘僅僅是轉身麵向他,唐義和鬼新娘此時的距離不足80cm。沒有襲擊唐義嗎?看來發出聲音不會觸發殺人規律,接近也不會觸發鬼新娘的殺人規律,想到這裏,我立馬大喊“唐義,快跑,這是鬼!”


    唐義先是一臉疑惑的轉頭看向我,接著笑著說“李一,你係母係有病,有鬼也不會大白天的出來嚇人”(用方言說的,自行腦補。)


    還沒等我說出話,鬼新娘那雙血淋淋的手舉了起來,掐住了唐義的脖子,唐義見勢不妙,立馬想掙脫逃跑,可無論他如何拍打,那雙手依舊紋絲不動。


    該死,這傻x,對不起了,我救不了你,能活一個是一個,我心裏邊想著邊往門外跑去。可是等我跑到離鬼新娘1m範圍內的時候,那種恐懼感突然在我的心裏爆炸,以至於整個身子都停在了那裏,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這是怎麽迴事,鬼新娘掐住唐義的雙手放了下來並且馬上轉過身麵向了我,此刻仿佛時間都停滯了,我立馬保持姿勢原地不動,甚至都放緩了唿吸。而唐義似乎是昏厥又似乎已經斷了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冷靜,冷靜,到現在為止我還沒觸發厲鬼的殺人規律,還有得救,唐義剛才也是走近了鬼新娘,它才轉身麵向唐義,這就和鬼手一樣,在厲鬼的一定範圍內,厲鬼就會有所行動,但這並沒有觸發厲鬼的殺人規律,而是唐義下一步的動作才導致鬼新娘動手殺人,唐義扭過頭看向了我,扭過頭!難道是扭過頭的動作,還是得一直和鬼新娘麵對麵?可剛才我在宿舍裏麵的時候好幾次都沒有注視鬼新娘,也有很多次扭過頭的動作,厲鬼都沒有任何反應,因為距離足夠遠嗎?真是該死,早知道就踹防盜窗了。


    我心中有了一個計劃,可是需要賭一把,賭輸了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可是不賭我必定死在這裏。


    我一直保持目視鬼新娘,連眼睛都不敢眨,然後橫向挪動腳步,一直保持麵對厲鬼,而整個身體已經從背對寢室變換到背對過道。這一係列的動作過後,鬼新娘隻是跟著我的移動也整體轉了過來,並未襲擊我,這讓我如釋重負。可是我知道接下來才是最為關鍵的一步,退出鬼新娘的襲擊距離,如果退出去再一次達到安全距離,無論我再怎麽行動厲鬼都不會襲擊我,可如果進入襲擊距離再退出去不再有效,就算能離開了這裏,但隻要沒有麵對厲鬼,仍然會遭受襲擊。


    我緩慢的向樓梯間退後著,生怕哪一步動作過大導致厲鬼的襲擊,一步,兩步,三步,隻要再走上一步,我就能到達我心中所設定的安全距離,可是就在我腳提起落下再準備提起時,異變驟起,我直挺挺的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應該說是鬼的身上,除了躺在地上的唐義,這裏已經沒有其他活人了。


    我心中大感不妙,下意識的轉過身子,眼前的一幕讓我呆住了,躺在地上的唐義已經消失不見,身穿紅衣,頭戴蓋頭的鬼新娘矗立在不足我10cm的地方,還沒等我細想,我麵對著的鬼新娘伸出慘白的雙手把我的脖子掐住,還沒等我掙紮,背後又一雙血淋淋的雙手掐在了那雙手的手背上。


    被兩隻厲鬼掐住脖子,我並沒有感受到那種力大無窮的壓力,但傳來的窒息感讓我拚命的掙紮,這不禁讓我迴憶起當時在車裏時被那雙血手掐住脖子的感覺,不同的是當時感覺是被一個力大無比的人掐住脖子,脖子的上的血管都要被擠破,相同的是那種即將失去生命的恐懼。


    漸漸地我的意識像是被人在剝離,腦海中的記憶似乎在一點一點消失,接著又是一堆不相識的人的記憶湧入自己的腦海,接著又消失,正當我放棄掙紮,就這樣死去不用再害怕未嚐不是一件好事時,一段似乎是向禮的記憶湧入我的腦海,那是在一個祠堂,上麵擺放著無數的牌位,幾盞煤油燈無法驅散黑夜,但我能清晰的看見向禮的後腦,他麵前的就是正在襲擊我的鬼新娘,隻見向禮彎身鞠躬,又似乎是在和鬼新娘拜天地。很快有什麽東西又把這段記憶剝離出去,我也管不了那麽多,想著不如豪賭一次,畢竟命都快沒了,我模仿著那段記憶裏的向禮朝著鬼新娘拜去。


    就在我屈身低頭的那一刻,那種窒息感頓時散開,空氣湧入了我的肺部,眼前鬼新娘的紅色嫁衣,紅色頭蓋,繡花鞋變成青煙散去,緊接著又恢複成唐義的模樣重重摔落在地上一動不動。


    此刻的我也無力的癱坐在原地,慶幸自己撿迴了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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