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隨著雨聲落了下來,寢室這個舞台把我們的故事交織在了一起。


    這個發際線略高,氣質更接近於中年教授的人是唐義,他正操著濃重口音說著他在東省的故事;在他下鋪的是李龍,長相剛毅,雖說達不到軍人的氣質,但也有著一骨子正義之氣。胡浩和胡壕不僅名字雷同,身材與長相也是頗為相似,若不是他們自我介紹——胡壕是江省土豪,而胡浩是雲省地主家傻兒子,我們還真以為是兩兄弟;在我下鋪的這個逗比是安省的豐子凱,這個山寨的名字不禁讓我認為他父母是豐子愷的書迷或者畫迷。


    窗外雨越下越大,444寢室的室友們還在交換著自己的信息,一言一語很快就熟絡起來,雖然我偶爾插上一兩句話,但心思更多的是在周涵身上,也不知是何緣故周涵對我態度從車禍後轉變了許多,不再是“女神三句”,噓寒問暖已成常事,與她在qq上聯係也多了起來,最讓我歡喜是她也在沙市上大學,而且還是離g大學不遠的d大學。現在的我甚至有些難以放下手機,畢竟能與自己的女神交流感情的機會換做是誰也不會錯過。


    夜越來越深雨卻越來小,到最後也隻能聽見房簷雨滴落下的聲音,寢室也靜了下來,隻有一些輕微的咕嚕聲時有時無。當我關掉手機準備睡覺的時候,另一頭的燈光吸引了我的目光,慘白燈光線打在胡浩削瘦的臉上,顯得格外的詭異。他似乎也注意到我的目光,抬起頭,輕聲說了句:“走不出去!”接著又馬上低下頭,繼續點擊著手機。我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胡浩,也沒多想,很快躺了下去。


    就這樣我度過了在寢室的第一天,每個人都會很看重第一次,因為這是一個開端,也標誌著一種新生事物的誕生。好比從女生變成女人也是因為第一次,或許會有人覺得這個很粗俗,但不可否定的是這的確是一種生理上的標誌。我以為會因為第一次睡寢室,尚且不說床舒服與否,都會失眠,但昨晚睡的卻很踏實,並沒有因為激動或許是失落而輾轉反側。


    正如胡壕的名字一般,他出手十分闊綽,在整個寢室的人員忙碌開學事宜完畢後,他的請客讓我們整個寢室喜出望外,晚上444寢室便迎來第一次聚餐,也是因此我們將他的名拆分為土豪。


    “很高興認識你們,今後請多多關照,讓我們不醉不歸!老板先來一箱啤酒!”土豪很快把酒分發給我們,而此時的我十分尷尬,一直以來我都很討厭煙酒,但是如今這個情形說出來著實很掃興。也正如我所料,當我推辭的時候,緊張感隨之提升,我不得已找出各種理由搪塞他們,很快他們也勉強接受了我不喝酒這件事。雖說場麵一度尷尬,慶幸的是酒過三巡之後,也沒人會記得剛才有人做了什麽,有人說了什麽,能喝的不能喝的,都倒在了桌子上,酒品好的酒品不好的,也沒人會在意。鬧騰久了,小店的老板卻發出了逐客令:“你們不看看幾點了,再不迴去寢室大門就要鎖了!”


    我們也隻好搖搖晃晃地向寢室出發。雖然餐館離寢室不遠,但是要把發酒瘋的李龍,還有不省人事的豐子凱帶迴去卻成了難事,最後隻能由尚且能夠行動的人員架著已經無力行走的2人向寢室出發,我和胡浩架著豐子凱,而唐義和胡壕架著李龍,本來不到10分鍾的路程,我們足足走了30分鍾才到寢室樓下。


    我們寢室在4樓,最難的事情莫過於架著兩個醉鬼上樓梯,尤其李龍一直不消停,要自己上樓去,就算摔了個狗吃屎還說著自己沒醉,相比較豐子凱就安靜的許多,我們也隻好讓他們三個人上前,我和胡浩連拖帶拽的把豐子凱給拖上樓。


    剛踏上樓梯,一種莫名的心悸湧了出來,更為離奇的是李龍一行三人拐過彎道就徹底消失不見,並且整棟樓都安靜了下來,連窗外的蟲鳴也戛然而止。我停下腳步看了看身旁的胡浩,他卻隻是對我點點頭說道:“估計他們已經到寢室了,我們也快點走吧!”


    “嗯,走吧!”我也點頭頭迴應著胡浩,可內心卻瘋狂的吐槽胡浩編理由都不帶邏輯,明明剛才還隻是一樓,他們就算飛上去也要好些時間。


    不知走了多久,似乎這棟樓的每一層都一模一樣,當我心裏默數跨過的樓層數超過5層的時候,不單單是體力飛速的流逝,心裏的不安也逐漸的放大,而身旁的胡浩卻用詭異又沙啞的聲音說著“走不迴去了!”


    “什麽?”他言語的前後矛盾和兩種不同的聲線讓我大駭。


    胡浩再次發聲的時候又恢複了正常的聲音“鬼打牆!我注意過這棟樓隻有三樓轉角處有應急燈,而我已經看到過2次這個應急燈了。”說完便指了指身後散發著詭異綠光的應急燈。


    聽完胡浩的話後,不禁讓我聯想起來那雙夢中的血手,麵對靈異的無助和恐懼再一次湧出。此刻的我心中不免泛起嘀咕:現在也是在做夢嗎?如果是做夢這些陌生的室友又是怎麽迴事?


    “你在聽我說話嗎?雖然這種話說出來有些違背科學,但你可以先迴寢室試試,我就在這裏等你!”胡浩邊說邊推了推我,示意我可以先嚐試迴寢室,他架著豐子凱在原地等我的消息。


    “我們還是...還是一起上去吧!留你和豐子凱在這裏,我不是很放心!”或許是因為恐懼,我帶著些顫抖聲音說著。雖然這話說的很好聽,實際卻是因為害怕獨自一人麵對這場靈異事件說的場麵話。按理說這種情況有一個人冷靜的分析再好不過,可是胡浩這般反而讓我生出不安,他毫無波瀾的表情告訴我他對這種靈異事件已經習以為常。


    “你把豐子凱抗好!”沒等我多想,胡浩說完就把豐子凱丟給我徑直向前方樓道走去,可是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卻讓我大跌眼界,隻見他解開皮帶,拉開褲子,背對著我,“嘩嘩嘩”的水流聲隨之而來。


    “你幹嘛!”我有些震驚看向胡浩。


    “拉尿!”胡浩卻無所謂的迴答著我。


    本是緊張的氛圍隨著胡浩這麽一攪和稍顯放鬆。


    “好了,走吧!”說著他扛過豐子凱的一隻手,還順便在他衣服上擦了擦。


    他見我一直盯著他轉向我說著:“童子尿可以破鬼打牆,別見怪!”


    雖然我還是半信半疑,但他這泡尿似乎還真有效果,那種莫名的心悸很快就隨著他的那泡尿而消失,我們便架著豐子凱向寢室走去。


    上了一層樓後,我們見到久違的444,似乎剛剛就是虛驚一場,拿出鑰匙打開門,迎接我們的不是光明,反而是比過道更深邃的黑暗。


    “燈沒反應!”我按了按寢室燈的開關,有些無奈的說著。我用力的將豐子凱仍在了床上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土豪!土豪!土豪?”胡浩叫了三聲“土豪”後發現他們三人並沒有迴到寢室。


    “怎麽迴事?”我有些擔心地問胡浩。


    沒想到得是剛才還處變不驚的胡浩態度巨變,衝著我怒吼一聲:“我哪知道怎麽迴事!”


    隨著胡浩怒吼的消失,很快整個寢室甚至是整棟樓又恢複了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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