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魅力值滿點會吸引髒東西 作者:甜畫舫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能變成想要成為的東西,就是成了氣候。”“你看它。”鬱辜指著重金求子的小廣告上那位黑白照片上的年輕女人,瓜子臉、柳葉眉、櫻桃小嘴,還有一頭黑色長發,此刻正睜著黑漆漆的眼睛看向鏡頭,拍照時的神情透出了一抹難言的渴望,像是如文字介紹般在渴望孩子、渴望著聯係她的男士、渴望著……“快變成人了。”唐鬱看著照片,當初他隻隨便掃了一眼,根本沒有細看照片上的女人,此刻再看,不知道是受鬱辜剛剛說的那番話的影響,還是因為這張照片上的女人長相像是ai跑出來的美女圖,一種細思極恐的詭異感撲麵而來。他感覺到似乎隨著鬱辜的話,關於世界另外一麵的神秘麵紗即將向他揭開。“它想要成為的,就是人嗎?”唐鬱小聲問道。鬱辜點頭。“那它是怎麽變成人的?”唐鬱繼續追問,他想問的其實還有很多,譬如這種東西真的能變成人嗎?變成人之後和正常人有什麽區別?僅僅是外形像人嗎?它們能真正擁有人的感情嗎?“不清楚。”鬱辜搖搖頭。唐鬱有些想問這種東西變成人後,到底能不能擁有和人一樣的感情,但話到了嘴邊,他停頓了許久,才道:“那你想要怎麽除掉它?”鬱辜茫然道:“啊?我為什麽要除掉它?”唐鬱:“?”鬱辜真誠道:“你看,它說它身價上億,但丈夫不舉,沒有辦法給它一個孩子,聽起來確實很可憐。”唐鬱:“……?”唐鬱連手上的冰棍雪糕都忘記吃了,他後知後覺地發現,鬱辜大概、好像、真的認為廣告上的女主角有錢已婚還有個不舉的丈夫……“那……那你說的工作是……?”唐鬱心裏生出了一種不祥的鬱辜。“它不是說它想要有一個孩子嗎?”鬱辜紅著耳朵看著唐鬱,目光閃爍:“我們一起生個孩子,賣給它。”唐鬱:“……???”唐鬱有點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就像他上數學課掉了隻筆,撿起來的那一刻,一切都變得魔幻了起來。可是他剛剛全神貫注在聽鬱辜說話,也根本沒走神啊!“等等……”唐鬱按了一下太陽穴,試圖讓自己冷靜思索理解一下鬱辜的意思。有了這個異能,他可以快速聽到紙人的動靜了。舍曲林快速離開靈堂,對靈屋進行探索。這一次他經過那些上鎖的房間時,隔著門聽到裏麵傳來簌簌的聲響。這是從前的舍曲林根本無法發現的動靜。舍曲林停了下來,耳朵貼著門,隻聽聲音越來越近,直到一股森冷的寒氣從門板沿著舍曲林的耳廓往裏鑽所有的聲音都停了下來。仿佛有個紙做的東西同樣將耳朵貼在門上。舍曲林收迴耳朵,他離開這個房間,走向下一個帶鎖的房間,側耳傾聽。同樣有簌簌聲。舍曲林將每一個上鎖的房間都快速聽了一遍,每個房間都穿來了紙張簌簌時的響動。玩家之前猜測副本隻有兩個紙人,一張遺像、以及棺材裏的東西是怪,現在舍曲林發現,怪的數量可能遠超玩家想象。舍曲林再次經過靈堂時,發現第五根線香隻剩下幾短的一截。那兩個紙人隨著舍曲林走動的方向轉動腦袋,直勾勾盯著舍曲林看。快沒時間了。舍曲林沒再耽擱,跑出了靈屋,看著僅剩的一盞白燈籠。燈籠上“安寧”兩個大字映入眼簾。……“皮一下很開心,你是怎麽死的?”喵咚哩跑上來勾肩搭背地問道。皮一下很開心心有餘悸地摸了一下他的脖頸,他將痛覺調到百分之一,所以死的那一刻,隻感受了一點極其輕微的刺痛。可是他的其他感知並沒有完全關閉,刀鋒的冰冷、舍曲林幹脆利落到冷酷的力道,依然清晰地留在脖頸,好像他一張口說話就會吐出血沫:“……舍曲林一刀捅了我的脖子,我是被舍曲林殺死的。”“啊???”喵咚哩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幹什麽要殺你?”皮一下很開心搖頭。“難道是你打得太爛了,拖他後腿了,所以他一刀送走了你這個廢物兒子?”喵咚哩大膽猜測。皮一下很開心:“……你才廢物。” 曾經的曾經,他以為它接近他、照顧他、養大他,隻是為了儀式。可為什麽在已經完成了儀式後,它卻要用死亡結束遊戲?為什麽呢?濕漉漉的觸感順著唐鬱的淚痕疊加,唐鬱抬起眼,對上了那隻舔舐他淚水的幼貓。藍色的貓眼正專注地望著唐鬱,仿佛唐鬱就是它的全世界。唐鬱看著它。那層薄薄的藍膜,像是迴憶裏的老式藍色玻璃窗。他與它的第一次真正相遇,也是在那樣一個暴雨夜。暴雨落在藍色玻璃窗上,外麵雷雨交加,他們一起蜷縮在被窩裏。那時是它照顧他。而這一次,是他照顧它。其實在最初,所有人都看不到“它”。【遊戲出現未知故障】【遊戲出現未知故障】【遊戲出現未知故障】第 107 章 107唐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沈君行就怔怔地看著唐鬱。鮮血染紅了眼白,讓那雙眼睛裏的血色瞳孔和眼白混淆成一片,顯得駭然無比。隻不過那鮮血滴滴答答順著臉頰往下滑落時,會讓唐鬱生出一種眼前這個怪物看起來好像有那麽一點可憐的想法。但這應該隻是他的錯覺。怪物呢,和人啊,終於是不一樣的。雪瞳將纏繞在眼睛上的繃帶一層一層揭開,他睜開了一隻蒼白的眼睛。以唐鬱的實力完全可以輕鬆廢掉他的眼睛,但唐鬱卻選擇用更麻煩、更柔和的方式小小懲戒了他一下,讓他的眼睛隻傷了半天就能睜開。因此,在和變色龍一起上門赴宴的時候,雪瞳就已經可以睜開眼了。但他沒有告訴任何人。雪瞳靜靜盯著鏡子裏自己蒼白的麵容,他的臉上有許多裂痕,那是當初異能失控時臉上長出眼睛後留下的痕跡。到處都是惡心的、無法複原的詭異痕跡。唐鬱從床上爬了起來。他走進衛生間刷牙、洗臉,將臉擦幹淨,唐鬱湊到鏡子前看時,還能看到臉上還殘留著一點哭過的痕跡。唐鬱拍了拍臉,對著鏡子露出了一個很淺的笑。“早上好。”他說。戴上口罩和帽子,唐鬱走下樓。明天就是爸爸媽媽的忌日了,他昨晚睡前在花店訂了花,今天早上送達,現在就放在學校的外賣存放處。這還是唐鬱第一次在花店訂花。他從前每年忌日雖然都會送花,但那些花是他和沈君行一起漫山遍野采的野花。今年的忌日,唐鬱不打算再這樣做了。一方麵是因為那天是沈君行的生日,做這些事情總歸有些掃興,另外一方麵則是,他想一個人完成這次祭奠。唐鬱來到校門口,在一眾都是食物的外賣中一眼就認出來了他訂的三束花。粉色的康乃馨和紅色的石斛花都很新鮮,花瓣上還沾著露珠,唐鬱將口罩拉下,低頭輕輕一嗅,聞到了清新的花香。晨曦灑落在唐鬱的臉上與花上,耳邊傳來了嘭的一聲悶響。唐鬱抱著花迴過頭,看到一個學生呆呆望著他,腳邊掉落的外賣湯汁四濺,打濕了他的鞋子和褲腳,可這位同學依然毫無所察般望著唐鬱。唐鬱將口罩拉上,他安靜抱著花轉過身,拿起了這家花店送來的白菊。比起另外兩束鮮花,這家花店送來的白菊卻不盡人意,蔫蔫的,有幾朵白菊像是花幹,葉子大多都發黃發枯,隻有寥寥幾朵是新鮮的。唐鬱蹙起眉頭,他拿出手機給拍了幾張白菊的照片。“你、您好。”唐鬱抬起眼,看到這位結結巴巴的同學說了兩個字,整張臉都漲紅了,眼睛根本不敢看向他,視線隻敢落在他懷中抱著的白菊上,哪怕是這樣,額頭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出了細汗:“我、您、您的花真好看……”唐鬱安靜地等他說話,他知道對很多人來說,上來搭訕他是一件很需要勇氣的事情。就像他上課的時候被老師點名迴答問題,他記得老師會用那種很耐心的、包容的眼神望著他。對方的鼻尖都出了汗珠,在陽光下亮晶晶的,這讓唐鬱想到了花瓣上的露珠。“我想、我可以……”這個男生將手機來了出來,他終於憋著一口氣胡言亂語,“加一下您的聯係方式嗎?這樣我、我可以買一下花,不是,買你的花,你買花的花店的聯係方式。”“我沒有推薦的花店。”唐鬱輕聲道。“哦、好、好,對不起……”這個男生有些顛三倒四:“我、我我把灑了的外賣收拾了就走,馬上,我馬上。”他手忙腳亂地蹲在地上,想要收拾那些湯湯水水。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麽,其實他想要立刻跑走,可是外賣灑了,他如果就這麽走了是不是顯得很沒有公德心?他在那個人麵前應該已經蠢透了,蠢就算了,如果都蠢成這樣還沒有公德心……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他的腦子像漿糊、像地上被打翻的外賣、他想自己大概像是一個沒有被收拾好就跑出來的垃圾一支新鮮的白菊出現在了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