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腳上拖著一個人,吊了這麽久,雙手已經累得快斷了,再被人這麽用力的掐,叫了幾聲後就撐不住了,直挺挺地從牆頭掉下來,砸在夏梨梨身上。


    “你竟然敢罵本小姐!”夏梨梨用力推開他,爬起來,揪住他的領口,對著他的臉就是“啪啪啪”幾個耳光,“我把你當好姐妹,你竟然這麽罵我,我討厭你!討厭死你了!”


    秋骨寒先是被砸懵了,而後被打懵了,再然後被罵懵了。


    很快,他迴過神來,抓住夏梨梨甩她耳光的手,怒道:“你這個潑婦,怎麽胡亂打人?”


    “潑潑潑婦?”夏梨梨尖叫,掙紮著要繼續打他,“像你這種又病又弱又無知的廢物,竟然敢罵我是潑婦?我對你那麽好,你竟然敢這樣罵我,我我我饒不了你!”


    妒忌她、嘲笑她的女人很多,但她才懶得跟那些女人計較,因為那些女人對她來說就像神明腳下的可憐蟲一樣,連讓她多看一眼的價值都沒有。


    但司馬蓉不一樣。她是真心當司馬蓉是朋友,可司馬蓉剛才說的話,嚴重傷害了她的自尊心與感情。她無法容忍這樣的羞辱!


    就算是司馬蓉是女人,她照樣還手!


    沒有人可以欺負夏梨梨!


    夏梨梨生來是讓人疼讓人愛,讓人崇拜和追逐的,不是讓人欺負的!


    “我沒要你對我好!”秋骨寒冷冷地推開她,“既然話都說開了,以後你就討厭我,痛死我,遠離我,老死別與我往來!就這樣,再也不見!”


    他轉身就往大門的方向走。


    夏梨梨的追求者很多,其中不管皇親國戚,以他的身份和處境,跟夏梨梨親近沒有好處。


    而且,夏梨梨的性情刁蠻任性,他被她纏上,後患無窮,早點分手才是正道。


    “你、你——你休想甩掉我!”夏梨梨跳起來,衝過去,“你越是要我走遠,我越是纏死你,讓你難受到死去!”


    夏梨梨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對司馬蓉這麽執著。


    她從見到司馬蓉的第一眼起就很有好感,就想粘著她,即使是現在,她也不想放棄。


    秋骨寒加快腳步,夏梨梨也加快腳步。


    秋骨寒跑,夏梨梨也跑。


    大門就在眼前了,秋骨寒即將跑出去了,偏偏這個時候,他的眼前一花,一個人出現,將門關上,對他道:“小姐,請迴房。”


    是陰雲。她已經脫困,成功地攔截住了秋骨寒。


    秋骨寒瞪著她,知道自己沒法走了。


    “司馬蓉,我要告訴司馬伯伯,說你欺負我……”夏梨梨跑過來,大叫。


    秋骨寒轉頭,冷冷地盯著她,要不是這個女人攪局,他早就出去了!


    他冷漠的目光,令夏梨梨一愣。


    夏梨梨頓住腳步:“你、你幹嘛這樣看著我?明明就是、就是你不對在先……”


    秋骨寒麵無表情地從她身邊走過去,仿佛她不存在。


    夏梨梨感受到了巨大的難堪。


    她硬撐著驕傲的姿勢,走在秋骨寒的後麵:“你這樣對我,一定會後悔的……”


    秋骨寒猛然轉頭,口氣冰冷:“我現在就已經後悔了!後悔不該為了禮節而與你有所來往!”


    夏梨梨身體一僵:“……”


    她這樣的表情,正常男人見了都會心疼,都會對讓她變成這樣的人生氣。


    但秋骨寒沒有半點憐憫和心疼。


    這個女人一定會破壞他的生活與計劃,他必須要遠離她。


    他迴到自己的房間,將門窗關死,不管別人在外麵怎麽說,他都不予理會。


    狩王和那個女人不知如何危險,他卻在這裏跟一位大小姐打打鬧鬧,實在是、實在是太蠢了!


    這次行動失敗,陰雲一定會盯他防他,他再想出去,難了!


    他該怎麽辦?


    誰能幫得了狩王和那個女人?


    現在,沒人幫得了。


    但是,這絕對不代表秋夜弦就能事事順利!


    秋夜弦的對手,可不隻有狩王!而狩王的盟友,也不止鳳驚華!


    秋夜弦趁狩王被困的時候架空狩王,也有人趁秋夜弦專心對付狩王的時候,暗中對付他!


    黑暗之中,一雙眼睛閃著野獸般的幽光。


    “朝廷又說是費國奸細綁架了狩王?”黑暗之中,他的聲音低沉渾厚,透著幾分猙獰和噬血的欲望,“既然費國奸細連狩王都敢殺,那對其他的將領,更沒有不敢殺的!”


    他獰笑,眼裏的幽光愈加詭異:“立刻召集兄弟,準備大開殺戒!”


    殺什麽戒?答案很快揭曉。


    兩天以後的深夜,月殘星疏,萬籟俱寂。


    神武營前衛將軍赫連威帶領數十名全副武裝的精銳,在軍營附近巡邏。


    他們目光如炬,耳聽八方,沒有絲毫大意。


    前天,他們收到秘報,說有費國奸細在軍營四周出沒,意圖放火燒營。


    這裏是大尚國的京城,費國奸細竟敢在京城之內,潛進軍營放火?簡直是自尋死路!


    但是,費國奸細連皇陵都敢闖,還在皇陵裏綁架走狩王,又怎麽不敢潛進軍營放火?


    出於這樣的擔心,軍營裏除了加強完備,還由赫連威晚上親自帶兵在四周巡邏。


    到處靜悄悄,黑乎乎的,沒有可疑人影。


    但他們走到幾棵大樹下時,突然從樹上跳下來一批人,也不說話,無聲無息地揮刀就砍。


    砍得很兇!砍得很狠!就像餓瘋了的猛虎看到一群鮮嫩可口的小羔羊!


    赫連威立刻指揮手下還擊,同時發出警報。


    哪料到那些人的目標竟然是針對他!


    他一發出指揮,對方就察覺到了他的位置,其中一部分朝他狂衝過來,圍著他狂砍。


    他的手下見他受困,當然要衝過來救人,但是對方已經迅速地將他包圍起來,他的手下一時間撕不開包圍圈,而且,對方不論是人手還是功夫,竟然都在他們之上!


    赫連威一跟對方交手,就知道遇上了頂尖高手,自己頂不了多久,便想暫且逃離,等援軍趕到再反擊。


    然而,對方有備而來,沒有給他機會。


    連半刻都沒到,對方就迅速逃離,隻留下赫連威的屍體。


    援軍趕到之後,在赫連威的身上發現了一張紙條,有人認出紙條上的字為費國文字。


    文字這麽寫:殺我同胞,以血還之。


    眾人無不色變:難道是禁軍公開處決了費國奸細,所以費國奸細暗殺禁軍將領,以作為報複?


    於是,眾人立刻將這個消息報給伍燃。


    同時,在京城其它地方,也發生同樣的慘案。


    神武營三名隊長結伴逛窯子,被突然衝進來的黑衣蒙麵人當場砍殺身亡。


    神威營參謀在家中養傷,被突然衝進來的黑衣蒙麵人刺殺身亡。


    神勇營副將帶領手下迴城中辦事,因天色已晚,便在城中驛館住宿,於淩晨時離開客棧,準備趕在城門打開後出城,沒想到卻在半途遭到一群黑衣蒙麵人刺殺,悉數身亡。


    這些人的屍體身上,都留下了同樣用費國文字寫的字條:殺我同伴,以血還之。


    天一亮,大量費國奸細潛伏在天洲、為了報複禁軍處決同伴而展開血腥報複的消息,就火速傳遍全城,一時間全城熱議,人心惶惶。


    伍燃震怒,立刻進宮將消息報給皇上。


    秋夜弦看著那些留在屍體上的字條,龍顏大怒。


    什麽費國奸細的報複?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綁架、暗殺狩王的事情,都是他派人幹的,然後嫁禍給費國,所以,根本不存在什麽費國奸細要報複的事情!


    而一夜之間,這麽多禁軍的大小將領、小頭目被殺,顯然是有人在冒充費國奸細殺人!


    而他,還真是有口難言。


    憤怒之後,他冷靜下來,啜了一口茶,問伍燃:“你覺得這是什麽人幹的?”


    伍燃毫不猶豫地道:“一定不是費國奸細所為!這些被殺的將領和頭目,全是末將的人!對方並不是衝著禁軍而來,而是衝著末將來!”


    說到這個,他就心痛不已。


    他從狩軍調到禁軍,在狩王的光環之下,他好不容易暗中扶持了一批人,結果,一夜之間就折損了幾名親信,於他損失頗大。


    他另有一句話沒敢跟皇上說:這些人很可能是衝著皇上您來的,因為這其中也有您在我之前扶持的人才。


    秋夜弦不動聲色:“你覺得誰想打擊你,又有能力打擊你?”


    伍燃猶豫了一下,道:“符合這兩個條件的,應該隻有狩王了,但狩王不可能有餘力指揮這些殺手。而且,狩王的心腹都在忙著尋找狩王,其他人也都在末將的監視之下,末將並沒有發現他們有不對勁之處。”


    他頓了頓:“另外,這些人相當的訓練有素,武藝高強,出手狠辣,很像是職業殺手所為。但末將迴京不久,大半時間都在養傷,實在想不出會得罪什麽人,導致對方雇兇殺害末將的人。”


    他說完後就看著皇上。


    秋夜弦道:“繼續說。”


    伍燃道:“末將不相信這些人被殺是巧合。末將相信對方是針對這些人而來的。所以,末將非常在意,對方如何知道死者全是末將的人?死者當中,隻有兩人是末將從狩軍帶來的,其餘全是皇上派給末將的人才,以及末將迴京後所扶持的人才,這些都是末將的秘密,理應沒有外人知道才對。”


    秋夜弦微微闔眼,沒有表露出情緒。


    伍燃的疑惑,便是他的疑惑。


    狩王已經被困了大半個月,不可能指揮得了城內的親信去暗殺這些將領。


    那麽,到底是什麽人,有本事查到自己和伍燃在軍中培植的耳目?又有本事暗殺這些人?


    伍燃道:“末將細細分析過了,對方恐怕暗中盯著禁軍已久,已經將禁軍內部的勢力格局摸清了六七分,才能下手如此準確。”


    秋夜弦道:“你的分析都有道理。那麽,你可有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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