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威站在窗口看著徐海洲一行人遠去,隨後似笑非笑的讓褚林光和黑虎迴房休息,明日要早點趕路,才能在後天早上到達南城。


    次日一早,酒館掌櫃的準備好酒好菜招待三人。


    徐海洲那一聲郭威,以及隨後退走的舉動,讓他意識到,是白陽縣的郭師傅住在了自家酒館內。


    郭威先後調教出三個武舉人。


    其中楊少榮更是參加過會試,成為了武進士,現在是總督府的都尉,郭威的名聲在這十裏八鄉還是有點分量。


    酒館掌櫃的想要為三人免除房費和飯錢,但被郭威拒絕了,最終隻接受了酒館掌櫃為三人準備的一袋幹糧。


    駕!


    三人騎馬前行。


    褚林光的小紅馬和黑虎的過山峰,都要在騎射和馬槍上接受考核,臨近考試,郭威不敢走得太急。


    每走一段路,就停下來歇息,讓人馬都有充足的時間恢複氣力,一路上他都在講解往年道試發生的各種事情。


    同時為兩人講解考官的喜好。


    尤其是各科目內容,怎樣做才能獲得高分。


    這一天三人橫穿定遠縣,傍晚的時候,在釣魚鎮歇腳,走出釣魚鎮,往北繼續走五十裏路,就能到達南城,接受道試考核。


    釣魚鎮是白陽縣,清河縣,定遠縣,等南方六七個縣城考生的必經之路,雖然距離道試考核還有三天,但在釣魚鎮歇腳,準備明日一早就出發進入南城的考生和武師,已經有四五十波人。


    大夥碰在一起,相互之間都會禮貌點頭,並沒有衝突發生,基本上所有人都收斂自己的氣息,生怕自己的底牌在考前泄露。


    哪怕一起坐下來喝茶吃酒,也都是互相吹捧,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


    “郭師傅,你那個有未來武舉人稱號的弟子,有沒有來參加道試?”


    當然並非所有人都會和和氣氣。


    比如釣魚鎮的聶茂成,在這裏開了三十多年的武館,門下也出過兩個武舉人,同道中人路過此地,一般都會去拜訪下他。


    這次各縣城的師傅,帶著弟子在釣魚鎮落腳,聶家武館門庭若市,聶茂成作為東道主,特地包下了一家酒館接待前來拜訪的人員。


    楊少榮在鄉試考核中,曾將聶茂成的大弟子刷下榜,這些年郭威和聶茂成,因為相隔近兩天路程,兩人基本上沒有交往。


    但也在互相打探對方的消息,尤其是二人門下弟子的實力。


    褚林光未來武舉人的稱號,瞞得住其它師傅,卻瞞不住聶茂成和鐵鎮南,郭威原以為不去和聶茂成打招唿,住在小酒館裏不會被發現。


    沒想到聶茂成一直在等他,自個找上門來。


    他有點後悔,早知道不該在釣魚鎮歇腳。


    因為他看到聶茂成身後還跟著一群師傅,這是有意散播褚林光的名聲,想讓眾人針對褚林光。


    不過未來武舉人的帽子,已經被滕青山和林元福摘下,郭威有相應準備,說道:“林光黑虎,還不拜見聶師傅。”


    “晚輩見過聶師傅。”


    褚林光和黑虎同時抱拳道。


    “林光,你要記住了,聶師傅可不簡單,一個月前先後將你擊敗的滕青山和林元福,都曾在聶師傅的武館內練過拳,如果你能獲得未來武舉人的稱號,那聶師傅的弟子,各個都有未來武進士的名頭。”


    郭威意味深長的道。


    聶茂成表情僵住。


    見到郭威不動聲色,先讓兩名弟子拜見他,他就知道不妙,果然隨手一招太極拳,就將問題拋給了他。


    不過都是老江湖,聶茂成很快就反應過來,笑道:“郭師傅過獎了,咱們這些人裏麵,好像隻有郭師傅的弟子考中過武進士,我看你這兩位弟子,氣度不凡,都有楊少榮當年的風範。”


    “哎,少榮年少輕狂,當年鄉試考核,打傷你的大弟子,這些年我每次想起都心懷愧疚,不知道你那位弟子近來可好?”


    郭威長歎一聲詢問道。


    既然聶茂成擺明了要找麻煩,他也不用再客氣。


    “他現在是常春將軍的副官,郭師傅不用掛心。”


    聶茂成冷哼道。


    “諸位師傅,郭某的弟子生性狂妄,一個月前惹了笑話,沒曾想大家都記在心上,多謝你們掛心了,正好讓他牢牢記住這次教訓,明白什麽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郭威對著聶茂成身後的一群師傅拱手道。


    “勝敗乃兵家常事,郭師傅言重了。”


    “知恥而後勇,郭師傅的弟子不簡單。”


    “郭師傅名聲遠揚,我們隻是好奇過來和郭師傅打聲招唿。”


    ……


    眾師傅拱手道。


    郭威主動揭開傷疤,將家醜顯露於前,讓大夥都心生佩服,加上大夥和郭威沒有發生過衝突,郭威姿態放得這麽低,大夥又怎敢輕視。


    聶茂成沒讓褚林光成為眾矢之的,反而讓眾位師傅交代弟子,不可小瞧了褚林光,若在考核中遇上,能避開要盡量避開,


    一個剛剛被羞辱過的人,發揮出來的潛力,往往是最可怕的。


    聶茂成見到郭威和眾位師傅抱成一團,內心不快,表麵上卻一臉大度,隻是表明過來找郭威,是邀請郭威去他包下的酒館入住,大夥明日結伴同行。


    郭威禮貌拒絕,他故意找了間小酒館住下,就是不想和聶茂成發生衝突,一來不必要,二來也怕褚林光和黑虎受到針對。


    所以當他出去和那些師傅喝酒的時候,見到對方的弟子,都會真誠稱讚幾句,然後誇一聲懂事,最後再將褚林光和黑虎吐槽一頓,一副這次道試考核,怕是晚節不保,後悔收兩人當弟子的模樣。


    眾師傅聞言,結合褚林光先前鬧出的笑話,基本上都信了幾分,叮囑弟子要小心褚林光的同時,也要特地交代,不可去針對他。


    一來給郭威麵子。


    二來落井下石名聲也不好。


    次日一早,郭威帶著褚林光和黑虎二人,與各地武師接班同行,一起趕往了南城,在臨近中午的時候,大夥終於進入了南城。


    褚林光被南城那高達三十多米,在大地上像長龍一樣俯臥,仿佛看不到底的城牆吸引住。


    各地縣城雖然也有建造城牆,但一般都是泥土夯實,高不超過十米,像南城這般,高達三十多米,用青石磚壘成,有將士兵馬守護的地方,褚林光穿越以來,第一次見到。


    心中終於明白,附近十幾個縣城的道試,為何會被一起安排在了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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