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提前上完兩節課後就正式放國慶假,早已按耐不住的學生在聽見打鈴的那一刻就把早就收拾好的書包提上就向外衝去,好像在教室裏多待一秒鍾,就是在浪費這寶貴的三天假期,看樣子,在星期天晚上,能在6:00之前到教室的應是寥寥無幾了。


    周舟等人也是這群人中的一份子,衝著迴到寢室後才發現她們又不用急著趕車迴去,壓根就用不著跑這麽急,彼此相視一笑,看來在大環境下,人都容易受影響做出一些不太理智的事。


    曲城的下午三點,正是過了一天中最炎熱的那個時間段的時候,在家裏乘涼的、午休的人們都差不多選擇在這個時間點出門。


    這時萬鑫廣場邊上的茶館總是坐滿了人,廣場邊上的綠蔭樹下的長亭椅上,時常是一些大媽們的地盤,不遠處的綠化帶的角落裏,有一群自帶小馬紮的大爺們在下象棋,這兩處各不幹擾,畫風不同卻能相處和諧,也是奇事。


    廣場邊上的樓房並不高大,所以此時廣場上還有很大一部分被太陽炙烤著,所以那種獨屬於廣場的音樂聲還未響起,周舟幾人看來是出來早了。


    讓她們幾人在這廣場上幹坐著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索性這幾人就轉而向濱河路走去,那裏臨河,且有樓房遮擋路麵,樹多、風涼,是個好去處。


    你們會後悔的!周舟在心裏默念著說到。


    果然,一到濱河路,這幾個嚷嚷著要看曲江多麽壯闊,要嗅河風多麽清爽的人立刻就閉嘴不再說話了。


    周舟就知道會是這樣。


    平時這幾個人都不是愛出門賞風景的,有了假如果不迴家也是在寢室裏睡過去,頂多是出來逛街買個東西,走的也不是這條路,所以到曲城讀了兩年高中,都沒走過濱河路,這冷不丁的來一趟,簡直是幻想的破滅啊!


    曲江二橋橋頭底下是賣魚的地方,濃烈的魚腥味和著旁邊垃圾處理所傳過來的異味,連早已有心理準備的周舟都受不了,更何況是那幾個頭一次來的。這種情況下,再慢慢地散步式的走肯定是不可能的,於是就撒腿跑了起來,直到鼻子裏那股魚腥味淡了,才停下。


    這濱河路修得是實在是好,寬闊的人行道,連排的綠化帶,約有兩三米高的柳樹枝葉風流,路上也是幹淨的很。一些上了年紀的人都愛在這裏走上一走,全當鍛練身體。


    隻是這河裏的味道著實不好聞,周舟往下看去,那曲江河裏漂浮著許許多多的垃圾,甚至在靠岸邊處,她還瞧見了一個單人沙發在那裏遊蕩,看著實在讓人心裏發悶,卻又發泄不出來。


    刨去這古怪的氣味,這濱河路還是一個好去處,當然,是指那些上了年紀的人的好去處,安靜,平淡,閑適,隻是對周舟這樣的年輕人來說,就顯得有些乏味了。


    看了看手表,發現已經過了大半個小時了,想來那廣場上的活動也開始了,周舟等人就往迴走,還未到廣場,就聽見那震耳的音樂聲了,加快腳步趕去,果然,那群身著花花綠綠衣服的大媽們已經開跳了。


    “周舟,你不會真讓我們來跳廣場舞吧?”看著廣場上跳得熱火朝天的人,周曼有些被嚇到了。


    “對呀!跳廣場舞多好啊,既能鍛練身體,又能減肥,怎麽了?”反正自己都說出來了,也就不怕什麽,把這幾個人都忽悠來跳上一跳,讓她們也學學這將來會走出國際的“國粹”。


    好吧,周舟就是小心眼了,誰叫那幾個人在知道她跳廣場舞後,笑得那個“喪心病狂”,不治治她們,還真把自己當病貓了。


    “可這上麵跳的都是些大媽,我們就這麽上去,不太好吧!”一向大膽的餘鈴也虛火了,那麽多人,有點難為情啊!


    “我覺著我身體挺好的,要不你們去跳吧!哦,對了,渴了吧,我去買水。”說著,範頻就想溜。


    “不渴不渴,既然身體好那就更應該再鍛煉鍛煉了,畢竟隻有身體好才能學習好,不是嗎?”死命拉住想臨陣脫逃的某人,來都來了,還走什麽。


    “走吧走吧,這又沒人認識我們,別磨蹭了。”一手拉一手拽,拖著這三個虛火的家夥就擠進人群裏了。


    老實說,別看廣場舞動作簡單,要想跳好可不是那麽容易,周舟來這裏好幾次了,再加上她前世的經驗,也隻是達到跳著不亂的程度。反觀那三個初學者,一會抬個手,一會收個腳,動作亂不說,還基本沒對上節奏,周舟看著在一旁直樂。


    09年的廣場舞還沒有後世那麽多的花樣,來來迴迴也就那麽幾個動作,範頻她們把它當體操來跳,學著還蠻快的,至少能跟上音樂節奏了。


    這廂周舟幾人在廣場上跳的很嗨皮,那邊陳澤也正遇上了一個難題。


    被老爺子從醫院趕出來,說要多活動活動的陳澤很悲哀的發現,自己的手機沒電了。


    手機沒電=手機導航打不開=迴不了家


    至於坐出租迴去,陳澤若是沒到必要時,是絕對拒絕這個選擇的。索性,時間還早,想起自家那位小姑奶奶說過今天要去萬鑫廣場,就一路問人,打算去堵人。


    才到廣場,陳澤就發現,他好像有了更好的人選了。想到這,陳澤就掛起一張人畜無害的笑容向人群裏那個玩嗨了的人走去。


    “你好,又在這見麵了。”對著那個一看到他就懵圈的女生,陳澤帶著笑意打著招唿。


    我這是倒了哪輩子黴了,怎麽又遇上這位了,“嗯……是啊,是啊,好巧啊……”巧個毛線啊,男神怎麽會來廣場這麽接地氣的地方啊?這不符合人設啊!不應該是去咖啡廳之類的嗎?


    “的卻好巧,在這裏遇見你兩次,兩次你都在……”後麵的話沒說,不過他嘴邊勾起的弧度,周舟以自己隻有兩百的近視發誓,他絕對是在笑。


    “周舟,怎麽……不跳了。”不隻是周舟看見陳澤有被嚇到的感覺,這三個人也沒避免。


    “周舟,這是怎麽迴事啊!”周曼在周舟背後站著,伸手用力壓在周舟肩膀上,咬著牙齒一臉帶笑的問道。


    “我怎麽知道啊!”忍著痛不露出猙獰的表情,還要在心裏默念,我是淑女淑女。周曼,你給我等著,迴去就收拾你。


    不理周舟這幾個沉浸在“男神看見自己狼狽樣”的家夥,陳澤這邊到是不那麽著急迴去了,老爺子說的沒錯,還是要出來轉轉的好。


    見陳澤沒有要走的意思,周舟幾人也不好去說“拜拜”之類的話,更不敢拉校草和她們一起跳廣場舞,一想到那個場麵,頓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好在,周舟她們也跳了好一會了,就撤下來,到旁邊的花壇去歇一歇。


    滿頭大汗的模樣實在不好,這四個人還沒有在校草麵前破罐破摔的想法,都跑到廣場邊上的一個水龍頭處洗臉,迴來時就發現那個帥的一踏糊塗的校草正提著幾瓶飲料。人帥不說還這麽貼心,不愧是校草,餘州那貨,跟人一比,人完爆十個他。


    接過陳澤遞過來的飲料,以及一包紙巾,擦臉用的。這麽一下,頓時就拉進了不少彼此之間的距離。


    話說一個人呆著能自言自語,一群女生呆著能說得翻天覆地,但一群女生和一個顏值爆表的帥哥呆著,周舟四人隻想場外求助,沒這經曆啊!


    好在,校草是個會看眼色的,就率先開口解了四人一直喝水的尷尬。


    “你們都經常來跳廣場舞嗎?”


    “沒……咳咳……沒有。”被陳澤的話嚇到,忙解釋到。


    “哦,我還想說,下次也教教我,看來是沒機會了。”邊說還邊做出一個略帶憂鬱的表情,頓時讓周舟有了種自己在欺負美人的感覺。


    “這個其實很簡單的,你那麽聰明,肯定一學就會……”啊,實在說不下去了,好蠢。


    旁邊那三個家夥都是一副“這飲料真好喝”,“這天氣真好”之類的,反正這話題和她們沒關係,樂得當個旁聽者。


    氣氛尷尬了,周舟就打算隨便找個話題給接下去,“那個,你晚上沒睡好啊?”這是找的什麽話題啊!


    “噗……”那三個華麗麗的噴水了。


    就連冷靜沉著如陳澤,也是有些發懵,什麽情況?


    周舟一下子就急了,忙解釋道:“你的眼鏡……”邊說邊用手指著眼睛一圈。


    “哦,這是關心嗎?”陳澤笑得越發溫柔了,小小的調戲了一下周舟,才解釋道:“確實失眠了。”


    “哦……戀床!”周舟聊上癮了。


    “嗯……這樣說也可以。”


    “唉,戀床這個事吧,說了你可能不信,它是一種病,特定的人才能治好。”周舟想起了從前她萌上的一對cp時看的一個段子,一本正經的看著陳澤說到,說完自己在那笑得開心。


    隻是她很明顯忘了,這是09年,不是她那個微博朋友圈段子橫飛的時代,那時調侃的話,擱在這時無疑有調戲人的意味。


    這話一出,那旁聽的三人就徹底忍不住了,看周舟這一臉賣蠢的模樣,紛紛轉身,表示自己不認識這個“色女”。


    被調戲的陳澤倒還麵不改色,而且還很溫柔的問:“那你說,那個特定的人是誰呢?”


    “美男!”這個蠢啊!


    周舟看著陳澤刷的一下就黑了的臉色,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做了一首“好詩”。


    “嗬嗬……嗬嗬,玩笑玩笑,純粹開玩笑!”明顯,這解釋沒起作用。


    我這個蠢啊!


    忙起身,“那啥,天真熱啊,我再去洗個臉。”先跑了再說。


    “啊……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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