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此夜不長好,明月明年何處看。”這是蘇軾在麵對不可永存的美景,抒發的人生難料、前途未卜的感慨。


    同樣,每一個高三生在經曆一場考試後,在知道成績的前一刻也會有這樣的感受,總覺得還是不知道成績時的日子是最逍遙的喜,不過自己又明曉得這日子難長久,故此,便會有些許感慨。


    都說少年多愁,想必應是如此了!


    星期天的下午總是不到6:00不到教室,而5:09分進入教室的周舟看著來了一半有餘的教室,感慨還是考試的魅力大啊!


    這一半餘人能安安穩穩坐在自己位置上的沒有幾個,大多都在教室裏遊竄,進行一項意義巨大的工作——對答案。


    “周舟快來快來,把你卷子拿來看看。”還沒到位置就被人攔住了,周舟有些無奈的看著任長玉,開口道:“我說大小姐,你先讓我進去吧。”


    “你快點嘛,磨蹭。”


    “行行行,哦,對了,你要哪科?”周舟在抽屜裏取出文件袋,埋頭問到。


    “全部。”任大小姐給了個白眼,意簡言賅。


    “在這,給你。”把卷子遞出去後,周舟就找出這一個月以來整理的知識點在課本上麵用藍青紫三種顏色的熒光筆標注,並畫正字突出其重要程度。這個工作不難,隻是耗時間,不過周舟也沒打算一下子做完,還不著急。


    再難的題在幾十個人的努力下也能對出一份接近正確答案的存在,沒幾分鍾周舟旁邊這位就依著那份公共答案把倆人的卷子對完了,先是半喜半悲地瞅著自己的卷子,在對完周舟的後就一臉“這不是真的”的表情對著周舟說:“你這是,開掛了,這……這……”


    “怎麽了?”周舟被搖迴了神,轉過身來問到。


    “你自己看看,先看這個語文,選擇題和名句默寫全對啊,這就是35分,這就不說了,你這數學就錯了個選擇題,還有還有,你英語怎麽好了這麽多,前麵的選擇部分隻錯了幾個選擇,文綜差點,可36個選擇按你以前來說錯十幾個是正常的,這次隻錯了九個,你確定不是開掛了?”任長玉唧唧喳喳的扒著周舟說到,神情激動萬分。


    “嚴肅點說,我這叫付出總有收獲的。”看任長玉一臉“你給我好好說話”的表情,周舟就改口道:“這不是上學期期末我考了40名,丟臉到被自己給嚇到了,所以暑假一個月就窩在家裏奮鬥,不蒸饅頭爭口氣嘛。”


    這話任長玉倒還相信,她也了解周舟,玩過頭了就會安心下來學習,看著被自己勾勾畫畫的卷子,她還是不禁問道:“可你這進步也太大了吧!”


    “哪有你說得那樣好了,我暑假隻是複習了主課,文綜我摸都沒有摸過,教的都忘得差不多了。你也知道我語文本就還可以,數學細心點也不差,而且我在家背了一個暑假的單詞語法才把英語補起來。至於,文綜選擇真是靠運氣,你看那卷子題號上畫了圈的,都是我拿不準的,後卷直接洗白。”周舟很是耐心的向她解釋。


    “什麽都不用說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偶像了,連你討厭成那樣的英語都能耐下性子去記去背,真乃勇士也!”邊說還邊豎起大拇指。


    “就你貧,不理你了。”又翻手看了看手表道:“快到6:00了,今天晚上是韜哥的課,他應該也快來了,看書吧,我可不想再撞上他槍口上。”


    想起韜哥,任長玉也一臉“淒然”,“求別說,太嚇人了。”


    出乎意料的是直到第一節上課好一會,韜哥也沒來,班長董麗就去辦公室了,迴來後讓同學們都在教室先複習,韜哥在改卷子,又叫了幾個她平日裏玩得好的女生去辦公室統計分數。


    這真是個讓人愉悅不起來的消息!


    說到董麗,就又不得不重提一下開學時qq群裏的那條讓全班挨批的消息,本來她也沒錯,韜哥自己說的他可能來不了,晚自習看著辦。所以董麗才說的晚自習可上可不上的話,結果沒想到韜哥迴來了。


    人這種生物有個特性,叫遷怒。班上的人不敢對韜哥有什麽不滿,但受了氣總得有個發泄的去處塞,所以董麗就被遷怒了,覺著她“謊報軍情”,平日裏她說話的分量都打了個折扣,聽話不辦事的也大有人在,頗有些犯了眾怒的感覺。


    這些事情她自然是不敢去跟老師抱怨,不是每個人都像楊靜茹那般。不過周舟也沒覺著她怎麽樣了,老實說,她對董麗是沒什麽好感的,和上一個班長嚴樹比起來,她差太多。


    周舟不喜歡她的一點是她管不好錢,身為班長,班費自然是在她手上,可她總是用著用著錢就對不上數了,她又不記賬,被問起來也說不清楚,問急了便哭,還老愛讓同學們集錢去給老師買貴的東西,買了又不當著全班的麵送,自己私下就送了。時間久了不喜歡她的人就多了起來,周舟也隻是其中之一。


    話題有些扯遠了,周舟看著被標的密密麻麻的曆史書,心情有些煩躁。她就是心態再好,麵對這種重生後的第一次大考,也不免有些緊張。自己雖是把書都過了一遍,但也隻是看了個大概,到底考的怎麽樣呢?文綜後卷會不會死得很慘?什麽時候發卷子?其他課改的怎麽樣了……


    許許多多的問題繞在周舟的心頭,索性她就合上書拿了隨記本出來,一頁一頁的翻著自己這一個月來的心跡,慢慢地心就平靜下來了。


    韜哥並沒有讓周舟他們等太久,第一節課快下課時他就改好了,本來文綜是三科都在一一張卷子上的,不過這次月考是二中自己出的題,也就沒講究這些。


    單手抱著一疊答卷,一進教室就向餘州招了招手,示意他把答卷發下去,然後就沉著一張臉,手搭在講台上看著下麵。


    餘州又分了些答卷給他同桌,倆人動作迅速的發著卷子,配合默契。


    下課鈴響起,韜哥便走出教室,立刻教室裏就“哄”的一聲熱鬧起來了,爭卷子的爭卷子,看分數的看分數,沒拿到的人在一旁著急,拿到卷子的人就開始計算自己的分數有沒有加錯,沒加錯的就開始看自己錯哪了,加錯了的就急忙去找餘州改分數……總之是一片繁忙景象。


    周舟快有十年沒見著這樣的景象了,還在感慨時,卷子就到她手裏了。


    很醒目的大紅筆勾勒出的分數就明晃晃的立在左上角——60分,這個分數決不算高,周舟卻小心地舒了口氣,還好還好,之前知道選擇題錯了3個時,周舟還以為自己及不了格了呢,沒想到後卷答成那樣還能有28分,實在運氣。


    上課鈴讓喧囂的教室瞬間安靜了下來,韜哥鐵著一張臉就進來了,說了句:“把卷子拿出來,講題。”


    看這樣子,這次班上又沒考好,至少曆史肯定沒考好,要不然韜哥會是這臉色?反正周舟覺著這種時候扮隱形人就好,槍打出頭鳥這句話總沒錯。


    先是選擇題,講著講著韜哥火就來了,作為班上的老大,他自然是不用憋著火,張口就罵道:“是沒長眼睛還是沒長耳朵啊!缺心眼了吧啊!書上寫的是明明白白,講的時候都幹嘛去了?第八題錯了的站起來。”


    此話一出,全班頓時都一愣,向四周看了一眼,然後磨磨蹭蹭地站了幾個起來,接著又站了起來一些人。周舟小心的轉頭掃了一眼班上,發現大概有一半以上的人錯了這道題,心中就不免有些慶幸。


    還好當初寫古代小說時有個人物設定是做瓷器的,還好自己還記得這個,不然自己都二十好幾的人了,被叫起來站也著實尷尬的很。


    “坐下。”站了一會,韜哥就讓他們都坐下,然後開始講第八題,“唐朝的‘南青北白’說的是哪兩個瓷窯?‘南青’是指南方越窯青瓷,而‘北白’指的是北方邢窯白瓷,這個題在書上……”


    接下來韜哥就沒再叫人站起來了,他在上麵講得唾沫橫飛,下麵的人聽得是戰戰兢兢,生怕發出點什麽聲就把他的火惹起了。


    晚自習三節課,一節自習,韜哥講了一節課,第三節依著韜哥的慣例是讓我們自己自習的,所以剛一打鈴,周舟就摸出了下午沒整理完的筆記接著做。沒想到剛一上課他就來了,繼續講卷子。


    大概是習慣剛改還有些不適應,韜哥講完一道後卷大題後就沒講下去了,讓他我們自習,自己就在講台上坐著。


    終於晚自習結束了,周舟揉了揉眼睛,估摸著現在下樓的人很多,就坐在位置上做眼保健操,她現在可不敢再大意了,以前她帶了三年的眼鏡也才一百多度的近視,結果讀完了高三,才一年的時間就漲到三四百度了,簡直可怕。


    所以,愛護眼睛,從現在做起!


    陸陸續續的卷子也發下來了,每次發卷子時班上就好像是被丟了炸彈一樣,“哄”的一聲就炸開了。周舟統計了自己的分數,語文138分,數學136分,英語126分,政治48分,曆史60分,地理71分,算起來主課390分,文綜179分,總分569分。


    “唿……”長長地舒了口氣,周舟安定了下不平靜的心,很是滿意地看著草稿紙上剛算出來的分數,頗有些不敢相信,就又拿起筆來仔仔細細的算了一遍又一遍,她覺著就算是後來她的小說簽約時都沒這麽開心過。


    都說“福禍相依”,這邊周舟正高興著呢,那邊就來事了。


    “周舟,韜哥叫你去辦公室一下。”餘州進來就說了這麽一句話,頓時安靜的自習就有些亂了。


    韜哥,出啥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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