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坊是玄京城有名的妓院,沒多久,一眾的老鴇妓女們齊聚一堂,將這個本就不大的大堂都快了擠得無處下腳了。


    好在青淺的位置極好,她的位置靠近裏間,腳下正巧有兩節台階,她站在上麵,可觀整個大堂全貌。


    她一眼便可以望到,那名香蘭姑娘赫然就在其中。


    即使她此時沒有琵琶在手,沒有華麗的飄裳,甚至還以白紗鋪麵,她依舊是在人群之中最鶴立雞群的存在。


    香蘭自眾人注視之中向前邁出兩步,輕輕言吐,“那日,孫公子攜重金去找奴家聽琵琶,奴家誠邀,便為他彈奏了五曲。大家也都知道,奴家向來賣藝不賣身,可當時孫公子吃醉了酒,在奴家那兒耍賴撒潑,便叫我媽媽給趕出去了。”


    青淺偷偷望了望堂上端坐的玄王,隻見他的目光似乎也一直停留在香蘭的身上,二人的眼睛穿過眾人遙遙相望,玄王的眼角微彎,似乎含情脈脈,也似乎久別重逢。


    她捂住胸口,心上如萬針而刺,她搖了搖頭,強迫叫自己將注意力隻放在這個案子上。


    老鴇顫顫出列,也證明了香蘭的說法,由此,孫府仆從的人證全部推翻,案件重新審辦。


    這時,堂外又有一人作證,他隻是一名普通的樵夫,卻是與那祁蘇蘇的兄長是最好的朋友,他名叫劉方。


    那日子時,他們兵分兩路找尋祁蘇蘇,約定最後於集觀坊匯合。


    而那集觀坊正巧就在祁蘇蘇被強暴的小胡同旁邊,他自小看著祁蘇蘇長大,自是忍不了,而當劉方聽見聲音趕過來時,對方正掰著他的手腕將刀自他的胸口處捅了進去。


    鮮血汩汩,麵容猙獰,劉方卻並不敢輕舉妄動,因為對方人多,因為若是自己出現,也必定與他是同樣的下場!


    他親眼目睹他最好的兄弟拚盡了渾身最後一絲力氣,用指甲抓傷了對方的胳膊,那人疼得吱哇亂叫,傷口絕對不淺!


    他將此線索提供給了玄王和蔡瓊。


    隨後,蔡瓊又派人挨個查驗了孫府仆從的胳膊,果然找到了胳膊上一個纏滿繃帶的人。待將他的繃帶全部解下,赫然就是那四個鮮血淋淋的指甲印!


    這與那具屍體上指甲之中的殘血正好吻合。


    證據確鑿,案情迎來翻轉,那名仆從眼見就要麵臨殺身之禍,也不顧孫俊良投來的眼神,隨即將事實一五一十的全盤托出。


    最後,孫俊良和這名仆從被雙雙押入大牢,其餘涉案人員也紛紛得到了重責,堂外看熱鬧的群眾歡欣鼓舞,紛紛讚揚玄王英明神武,為弱者出頭!


    誰不知道那孫俊良,臭名遠揚,與那黃賀狼鼠一窩,沆瀣一氣,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好似壞人得到了懲罰已是圓滿,隻有青淺一個人注意到祁蘇蘇孤獨落寞的神情,她細細整理著她兄長的儀容,將雙頰貼在他的身邊,痛哭失聲。


    迴去的路上,玄王問青淺道:“此番案件,你覺得本王辦得如何?”


    “啊?”青淺還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一聽此話,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王爺英明神武,不縱容、不包庇,為祁蘇蘇這等小民出頭,乃是玄京城百姓的幸運。”青淺公事公辦地道。


    “那你,為何滿臉憂鬱?”


    青淺強扯了扯嘴角,“奴婢隻是可惜她失去了兄長,孤身寂寞而已。”


    “這個你無需擔心,本王既然管了,便一管到底,我會好好安置她的。”


    青淺心中一怔,臉上終於掛上了由衷的開心,她將那些煩惱全然撇下,安慰自己說,總歸自己不是聖人,不可能將世人的苦難全部強加到自己身上。


    她半開玩笑地說:“王爺果然對美人總是格外地照顧。”


    他微微笑著,看著她道:“那你可誤會本王了,你也是個小美人,我可曾對你特別照顧過?”


    青淺心下一動,連忙將臉別開,轉移話題道:“不知王爺此次見到香蘭,可是否還有一親芳澤的衝動?”


    他挑眉,“是那位樂坊女子?我與她很熟嗎?”


    “那麽您認為,如何才算得上是熟?一見麵便出手摟抱不是熟,隔了眾人在喧鬧的大堂之上眉目傳情不是熟?”


    他似乎聽出了青淺此時話語之中的酸醋氣息,無奈地摸了摸她的腦袋,用溫柔的語氣說道:“你說的這些都是你臆想出來的,我的心中,可不是一直都隻有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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