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她內心的騷動愈演愈烈,在接下來的幾日,青淺每日給玄王備下湯藥後,便以要配合著陳瑾查案為由,整日出府躲得遠遠的。


    陳瑾並不多話,他那張冰塊臉正好給了她目前所需要的安靜。


    但那陳瑾也根本無處可去,因為大部分事情根本都用不著他出麵。


    也不知道他在玄王手底下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存在,反正他說過的話,就如王爺說的一樣好使,而且景易總是會很準確地找到他並將結果告知。


    因此,與其說是青淺整日跟著他,不如說他整日跟著青淺。


    算命鋪子裏的四個人早就已經與他混熟了,除了喬裝算命的事情他不願意幹以外,其餘的事情他都想試一試。


    陳大在閑來無事的時候,還給陳瑾算過一命。


    他雖然是半路出家學的這麽一門騙人的手藝,但是據他自己說道,他也是跟過幾位名人大師學了幾分真正的精髓!


    他扳著陳瑾的腦袋仔細地瞧了瞧他的五官,弄得青淺心裏好一陣緊張,可千萬別惹惱了這位大神再繼續黑臉!


    但陳瑾從始至終都表現得很配合,而且他好像也極為感興趣的樣子。


    陳大低頭翻找了幾本古舊的手抄和書冊,一遍又一遍,看得極為認真。


    半晌後,他緊蹙著眉頭對著麵前的人說道:“仁兄這麵相,可是帝王將相之相!”


    房間裏一片凝重,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看向陳瑾,但他並未有什麽反應,似乎對這種說法並不在意一般,麵色雲淡風輕得很。


    隻是還未等屋裏其他人反應過來,青淺倒是先拍手笑了起來:“你看岔了!他怎麽可能當帝王將相,他隻是玄王身邊一個小小的侍衛!”


    她拍了拍坐在長凳上的陳瑾,道:“你若是想當帝王將相,你得先把那玄王爺給收服了,然後叫他給你當小兵!哈哈哈……”


    青淺笑得開懷,此地都是自己人,她也不怕這番話能夠傳到那位王爺的耳朵裏,畢竟,陳瑾若是能有此想法,也必定不能叫旁人所知。


    在這件事情上,他們理應當是同一條戰線上的。


    但是,在陳瑾在聽了她此番言論後,本是晴朗的臉上瞬間又黑了下來,陳大咳嗽了一聲,青淺好像又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一般瞬間一下止住了笑容。


    她看了看本就少話的陳瑾此時又掛上了一張冷臉,似乎不甚高興的樣子。


    青淺蹲下身來,學著之前她所見過的那些慷慨激昂的講師,眉目凝重與他說道:“你莫要灰心,也不要喪氣。那些個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隻要我們肯努力,就沒有什麽不可能的……”


    所有人都被她此番言論驚呆了,沒想到這青淺雖然整日看起來不務正業的樣子,原來她的內裏竟是如此地有誌氣!


    陳瑾起身,頭也不迴地離開了算命鋪子。


    青淺緊隨其後,她又不傻,怎能將這枚冰塊自己一個人扔到大街上?


    若是此時再不上前去哄一哄他,按照這個人又是個極為記仇的脾氣,那他的這條大腿到底還抱不抱了!


    陳瑾迴頭瞪了她一眼,但她卻裝作渾然不覺,仍舊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跟著他。


    陳瑾無奈,趕又趕不走,索性隨她去了。


    遠處的殘陽燃遍了半天餘暉,紅彤彤的晚霞照映在二人淺踱的身後,拉出了兩條長長的影子。


    陳瑾的步子相較於青淺來說,總是邁得大了些,青淺想要跟上他的步伐需要一路小跑,也不知他是有意無意,到後來,他總是走上兩步,便在遠處等上一等,見她的腳步與自己同頻後,再慢慢地踱步出去。


    巷子的一角栽有一顆梨樹,此時正結了些碧綠的小果,在斜陽的映照下,如銅鈴一般,叮鈴當啷掛了滿樹。鳥兒棲息在樹梢,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


    青淺這才眯著眼正視前方正等待自己的男子,不過是二十幾歲風華正茂的年紀,卻感覺到此人如飽經風霜一般總是讓人有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在這些日子裏,雖是王爺叫他來幫助自己,但其實一直都是自己依賴於他,躲在他的身後、說上那麽一兩句話,他便能將所有的事情辦妥。


    好像隻要有他在的時候,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青淺微微一笑,跑上前去與他閑聊道:“其實一開始,我並不想待在這玄王府的。”


    見陳瑾麵漏詫異,青淺又繼續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是怎的突然來到了這兒,反正在一睜開眼的時候,我就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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