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門外停著一輛早已準備好的馬車,一個陌生麵孔的男子下來,將矮凳在車轅處放好,對著劉玄謹道:“王爺,請上車。”


    青淺來迴看了看,似乎除了這一輛馬車外,並沒有其他的交通工具,莫非是叫她一起……


    劉玄謹在馬車上迴頭看了她一眼,說道:“還愣著幹甚,上來!”


    於是乎,她很麻利地便鑽了進去。


    馬車內並不寬敞,座椅及靠墊卻布置得非常舒適,空氣中彌漫了一股令人放鬆的雪鬆香,青淺靠在軟包上,盡量避免著與劉玄謹接觸,馬車晃晃悠悠,雖然兩人無言,卻並不顯得尷尬。


    “王爺,到了。”外麵的馬夫說道。


    青淺快速下了馬車,他們所停下的地方是一處街市,名喚東裏,此地常年駐紮的有各種小攤小販,特別是一到夜間,燈火繽紛,人流湧動,熱鬧非常。


    還未等青淺仔細看一圈,就見劉玄謹先一步跨入了一間酒樓之中,青淺趕緊跟了上去。


    隨著一扇單間的房門被人推開,屋內閃現出了一片奢靡的景象。


    一名身材臃腫、大肚便便的男子此時正摟了兩個衣衫半露的女子,一條長長的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菜式模樣甚至比皇帝中午在王府吃的那一桌還要豐盛一些。屋中有兩個矮凳,均鋪著兩張完整的白色狐狸毛皮,連上麵的眼珠子都看著像是活的一般。


    那人見有人過來,隨即站起身來指引道:“玄王爺,請上座。”


    青淺跟在後麵不禁咋舌,怪不得他隻領了她一人出來,這場麵,還真是不能叫多了人來,那不是影響發揮麽。


    於是,她默默並且很識相地退到了角落裏。


    一名抱著琵琶的女子很快邁著細碎的步伐走了進來,她抬手彈了首曲子,青淺聽不懂,隻是覺得她彈得甚好,一雙手是婕婕纖細,嫩幼白皙,再加上一襲白紗半遮麵,一雙眼睛在琵琶之後含情脈脈地注視著劉玄謹,叫她一個女子見了都要心動萬分。


    果然,在一首曲畢,她又邁著細碎的步伐來到了劉玄謹的身邊,裙角微微一絆,她便順勢倒在了劉玄謹的懷中。


    青淺好奇地看著她這完全設計好的動作,又看著劉玄謹那雙修長的手,立即扶住了女子的腰身,她看得樂極,恨不得此時再找一盤瓜子來,坐著磕一會兒。


    那個大腹男見狀,立即堆滿了笑對著劉玄謹說道:“王爺,您久不在玄京有所不知,香蘭是這玄京城的琵琶聖手,從不以真容接見外人,她今年年芳十八,對王爺您早已是仰慕多年,這不,今日聽說您要過來,非得也想來為王爺親自彈奏一曲。”說罷,他又對那琵琶女說道:“香蘭,伺候好王爺!”


    香蘭麵帶嬌羞得半倚在劉玄謹的懷裏,怯怯地說了一聲:“是。”


    好戲沒有看多久,不一會兒,從外麵又走進來一個麵容饑瘦、尖嘴猴腮的男子,他身邊還帶了個身材小巧的美人兒,依舊是一個薄紗遮麵的飄飄仙子模樣。


    他帶著小美人兒沿著牆根,來到了青淺的身邊,諂媚的臉上發出一種略微尖細的聲音來:“這位公子,下官帶了春月過來伺候您,您慢慢享用。”


    接著,他便退了出去。


    青淺不由得嘴角抽搐了一下,沒想到吃瓜群眾最後竟然吃到了自己身上,她張開嘴巴剛想把那人叫住,可又一眼看到前頭聊得正是火熱朝天的模樣,終於又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迴去。


    熱情萬丈的春月美人兒舉起了酒杯遞到了她的嘴邊,青淺隻能無可奈何又順勢地咽了下去。


    那人的聲音,好像是有點耳熟呢。


    前麵的桌上那個大腹男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些追捧的話語,什麽玄王爺英明神武、風流倜儻、前途無量……但是劉玄謹卻淡定得很,他不僅從始至終都沒有迴應過那人一句,連剛剛握住香蘭腰上的手,都不知何時放下去的。


    青淺並不會喝酒,一杯烈酒下肚,嗆得她咳嗽了兩聲,坐在她前邊的劉玄謹似乎這才注意到了她這邊的動靜,轉了半臉又轉了迴去。


    香蘭又開始了彈奏,空氣中彌漫了一絲旖旎的味道,青淺有些上頭,看得眼睛都有些直了,隻有那劉玄謹,表情淡淡,似乎與周圍絲毫不融。


    興致正在濃處,隨著“啪”一聲酒盅摔下的聲音,所有人被這一聲脆響怔愣在了原地,琴弦也因為用力的緣故崩斷了一根,一條殷紅的血流瞬間從香蘭的指尖緩緩流下,一滴一滴落入地上鋪的華麗毛毯之中,她卻連半點聲音都不敢發出。


    這間剛剛還暖意融融的屋子瞬間如冰塊一般寒意刺骨,隻聽得劉玄謹緩緩地開口道:“黃賀,你好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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