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棠想了想:“你說這個,倒是有碰到過一次,但是沒怎麽交流,對方是四皇子,我也不可能無緣無故湊上去。”


    林疏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那就好,無論四皇子是好還是壞,你都不要跟他走太近。”


    蘇錦棠:“在太子身邊才待多久,就開始管起大哥了?”


    林疏搖頭,他硬是擠出兩滴眼淚:“不瞞大哥,我前些日子做了一場夢,夢到咱們家因為跟皇子靠太近,被人誣陷判國通敵,咱們家當了替罪羊,滿門抄斬!”


    蘇錦棠被林疏突如其來的兩滴眼淚給嚇著了:“你這隻是噩夢,夢都是反著的。”


    林疏抓著他的手說道:“大哥,你一定不要被四皇子騙了,不要跟他走太近,我不希望咱家被抄斬。”


    蘇錦棠怕了他:“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快把眼淚收迴去,都快跟錦悅一樣能哭了。”


    林疏立即收起眼淚,管他是什麽辦法,隻要能用就行,看來蘇錦棠最怕的是眼淚攻擊嘛。


    兩天假期被林疏安排得滿滿當當,跟蘇家人拉近關係,又維持住國子監同窗的友誼,上次多虧他們的“問卷調查”才想到提前將錢莊開辦出來的計劃,自然是少不得幾位小夥伴的幫忙,他不僅請他們吃了一頓,又每人送了一份難得的禮物。


    假期結束,林疏又迴到了東宮。


    兩日不見,太子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


    夏皇不在,所有的折子都搬到了東宮,之前可以說是門可羅雀,現在卻是絡繹不絕的官員身影,還有幾位大臣吵著從議事廳裏出來。


    夏皇帶走一批臣子去圍獵,剩下的官員一個個都忙得腳不沾地。


    三天後,醞釀了近兩個月的錢莊計劃終於實施落地。


    夏國第一個錢莊在京城正式揭開幕布。


    太子帶著林疏參加了揭幕儀式。


    兩位宰相和各部尚書率先在錢莊辦理了業務。


    民眾還不知道錢莊有什麽具體業務,但是一傳十,十傳百還是了解了。


    這是有朝廷背書的錢莊,可以存錢,也可以借錢。


    存錢的方式還有很多種,有活期和定期之分,活期是存了可以隨時來取,而定期則是存夠一定的時間才能取,但子息會更高。


    借錢的方式就比較複雜,需要用有價值的物品抵押,比如房子,如銀錢如數還清,錢莊將歸還抵押物件或者房契。


    民眾第一天還隻是觀望,第二天也是觀望,但第三天就開始多起來了,因為朝廷還貼了公告,以後將會在各地開辦錢莊分行,拿著京城的存單或者銀票就可以取錢。


    很多需要在外地做生意的商戶一聽,這可不比背著一堆錢出門安全多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夏國第一錢莊的門檻都快要被民眾踏破了,戶部看到銀庫裏白花花的銀行激動得眼淚都流了下來。


    太子提醒戶部尚書:“戶部拿了錢也是要還給錢莊,這可都是百姓的錢。”


    戶部尚書:“……”白激動了。


    太子看向林疏,問道:“你怎麽不激動?”


    林疏聳肩:“又不是我的錢,激動不起來。”


    主要是他見慣了大場麵,這點小錢他不放在眼裏。


    難得出宮一趟,太子突然拉著臉問他:“你是本宮的伴讀,今日就由你帶本宮到京城最有名的茶樓用膳吧。”


    不就是他之前跟高楠說過請他到福運樓吃飯麽。


    林疏小聲說道:“殿下,您知道周朝有一條渣男休妻的理由嗎?”


    太子挑眉:“什麽理由。”


    林疏在他耳邊小聲說:“善妒。”


    接著,說完他就跑了。


    夏季陵沉了沉臉,提氣道:“蘇、錦、,你給本宮迴來!”


    第64章 誰要定親?


    林疏能把握住和夏季陵的玩鬧程度。


    兩人低調進入了福運樓。


    按理說,到了飯點這個時間,福運樓應該滿座才是,可是今天座位居然隻坐了二成,還有七成座位空著,連樓上的雅間基本上都沒有人。


    林疏之前聽程守禹幾人提過這福運樓連平日都坐滿了人,想要訂位都得提前一個月,怎麽跟他們描述的不太一樣,難道他們走錯了?


    他們是低調過來的,小二並不知道太子的身邊,看他身邊人數不少,還有護衛,隻當是哪裏的大戶人家。


    他們要了一間鄰街的雅間。


    小二領著他們上樓。


    林疏再二確認這裏就是福運樓,沒有走錯後便向小二套話:“聽說福運樓是京城最難排得上號的酒樓,怎麽如此冷清?”


    說到這兒,小二歎氣道:“客倌有所不知,半個月前,咱們對麵開了一間火鍋店,客人都上那兒吃個新鮮去了。”


    夏季陵不常出來確實不知道:“火鍋店?怎麽個吃法?”


    林疏一聽就知道是主角受搗鼓出來的新鮮玩意,他倒是會選地方,直接開在福運樓對麵,福運樓這邊都是客源,老饕餮就好新鮮好吃的東西自然會去火鍋店轉一轉。


    小二有問必答:“就是弄一個鍋,下麵加點炭火,食客圍著那鍋子燙著菜吃,我去試過一次,吃法確實新鮮,進去還會給咱圍裙呢,那蘸料都是自己去調的,不過每個人要收一份蘸料費。”


    林疏:“吃的就是一個新鮮,季陵哥哥想吃我給你弄一個。”


    夏季陵不是很開心:“你和你同窗吃過?”


    林疏無辜地替自己辯解:“我哪有時間,我前些日迴家不過兩日假,一日在家,一個跟同窗來這兒用餐,當時福運樓還是程守禹訂的。”


    夏季陵早就知道知道林疏身邊的幾l個小夥伴,倒不反對他們接觸,幾l人家世背景相當,也沒鬧過什麽大事,品行都還可以。


    “這還差不多。”


    “那肯定得讓陵哥哥第一個吃到的。”


    林疏問小二:“他們的火鍋都有什麽品種?”


    小二說:“有鴛鴦火鍋,還有清湯火鍋,鴛鴦火鍋最受歡迎。”林疏點頭:“那就是不多,先點菜吧。”


    火鍋這種吃法,也不可能天天吃,一來消費高,二來頗費時間,吃法還算單一,估計很快就會有跟風的火鍋店,接下來,黎餘墨的火鍋生意又會跌下去,依舊是小打小鬧的買賣。


    他到底是怎麽做到富可敵國,幫助二皇子獲得最後的帝位的?


    不對,他開店有可能是結識新角色的途徑,如果二皇子的生母真的有來曆,那他開的這些店鋪就可以幫助二皇子獲得情報,他招兵買馬的錢根本就不是黎餘墨提供的,而且是通過他名下的店鋪轉移錢財和情報。


    可見,調查二皇子生母的事是他們的第一要務。


    跟著他們的內侍根據兩人的口味點了幾l道福運客棧的招牌菜。


    從提起火鍋開始,夏季陵就發現蘇錦盯著對麵的火鍋店出神,不抹胭脂便已紅潤的唇緊緊抿著。


    他極少主動碰觸他人,這次他主動戳了戳林疏的胳膊:“想什麽這麽出神,對麵的火鍋店有什麽嗎?”


    林疏不知道夏季陵有沒有調查過黎餘墨,之前沒在他麵前提過,是覺得暫時沒有必要,現在黎餘墨已經完全是二皇子船上的人,自然是需要夏季陵更注意此人。


    林疏覺得沒必要瞞著對方:“殿下可還記得前段時間咱們在戶部見過的炸雞?”


    夏季陵:“記得。”


    林疏:“這火鍋店和那炸雞店的老板應該是同一個人。”


    夏季陵:“然後,這人有什麽特別的?”


    林疏:“不知道您這次在行宮有沒有見過二皇子身邊的一個年輕人,之前轟動一時的鳴翠樓花魁案,是他先破的。”


    夏季陵也聯想起近日的一些傳聞:“我記起來了,高楠跟我提過。原來是他,近日二弟這麽高調沒準是他在背後推波助瀾。”


    林疏心道跟聰明人聊天就是愉快,他說一句對方就已經聯想到很多信息了,不用複雜解釋,這就是他和監察者之間的默契。


    “他們不過是一拍即合,殿下查得怎麽樣了?二皇子生母一事。”


    夏季陵忽然勾了下嘴角:“你怎麽比我還著急?”


    “因為擔心殿下啊。”林疏又不是剛對他情竇初開,直接給他來了一記直球。


    即使有過五任未婚妻,但依舊沒有碰過他人的夏季陵還是這記直接衝擊到了。


    夏季陵不輕不重地嗬斥林疏一句:“口無遮攔,本宮還需要你擔心?”


    “怎麽就口無遮攔了,我是實話實說。”林疏委屈地扁扁嘴。


    夏季陵給他夾了塊最嫩的魚肉,生硬地轉移話題:“這魚肉很鮮嫩,第一口歸你。”


    林疏發現了,太子殿下就怕他撒嬌,不太招架得住,特別害羞,沒想到監察者還有這一麵呢。


    還不知道他如果恢複了記憶還會不會有這一麵,若是靈魂碎片集齊,他還記得自己嗎?


    難得因公出門,在福運樓用過午膳後,林疏帶著太子在京城大街上閑逛。


    八月底的京城還是熱鬧,白日氣溫高,河邊還舉辦了蕩秋千比賽。


    夏朝女子雖不可入朝為官,但並沒有禁足家中不可拋頭露麵之說,對她們還是比較包容,還有沿街叫賣花的。


    林疏叫住的那位賣花的女子。


    可能都是山上采迴來的野花,一簇簇小野菊帶著幾l分清香。


    林疏問道:“姑娘,這些花怎麽賣?”


    清秀的女子看到陌生男子也不害羞,隻是覺得這公子長得唇紅齒白,說話還溫柔,不由得多看了兩眼,他旁邊的公子像是他的大哥,但神情像是要吃人,看她的眼神很冷。


    女子迴林疏的問題都快了幾l分:“公子,這花不貴,是我在山上采的。”她報了一個數。


    林疏快速掏錢賣下了其中一束小雛菊,然後拉著太子殿下去河邊上看人蕩秋千比賽。


    橋上和河邊上圍著裏裏外外都是人,護衛擋在一旁,生怕有人靠近太子,他們最終還是找到一個茶樓的二樓欣賞,還是內侍花錢跟人換的。


    夏季陵心思根本不在看蕩秋千比賽上,而是盯著那束野雛菊,可他又沒理由問。


    蘇錦不會是要將這束雛菊給他喜歡的女子送去吧,這花也太醜了。


    夏季陵自然也知道夏皇將外地官員的適齡男孩招迴京城是有作用的,他想給下麵十四五歲的公主選駙馬。


    林疏也是第一次看蕩秋千比賽,覺得頗有意境,最近獲得第一名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


    他們伴著夕暉迴了宮裏。


    夏季陵一路上臉沉沉的,也沒怎麽和林疏說話,林疏隻當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迴到東宮後,林疏讓月見把雛菊修剪好拿個花瓶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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