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點上一支煙,安靜的抽著。


    “龍二沒死,對吧。”魏子柔輕飄飄的開口。


    沈飛笑了,“魏小姐手眼通天,又何必問。”


    重新倒上了兩杯酒,魏子柔搖晃著酒杯,看著裏邊的酒液,“你就不想問我為什麽知道你的身份,堂堂血鑽榜二王,無影,足夠嚇死很多人。”


    問?


    那有屁用啊,真要說不用問,不想說問了也等於白問。


    一口喝了一半,魏子柔吐了一口氣,帶著幾分感歎,“秦少東自以為自己聰明,卻不知道自己麵對怎麽一個對手,他的死,很可悲。”


    “一個龍彪,一個秦少東,一個魏子俊,一個吳天其,都不是蠢人,卻在做一件愚蠢的事,有時候啊,想起來真的很可笑,當然,也很有意思。”


    挑眉看向沈飛,魏子柔笑眯眯的道,“能親自一見二王的風采,機會可不多。”


    沈飛吧唧了一口,彈著煙灰,不鹹不淡的道,“魏子俊是你弟弟。”


    “那又如何?”


    這一聲反問,沈飛反而不知道如何迴答。


    “他自己要找死,我又能如何,姐姐小女子一枚,難不成弟弟還以為姐姐有這個能力和你抗衡?”一聲姐姐加一聲弟弟,關係似乎又拉近了一步。


    “哦?”


    “我媽認識我爸在魏子俊母親之前,但我媽沒那身份,隻能被認定為是小三,我出生在先,卻一直頂著野種的名頭,你覺得我和魏子俊的關係應該怎麽樣?”


    對於這事兒,沈飛當真感到突兀,照理來說,魏子柔不應該告訴自己這些私事,現在說出來了,真的隻是情感上的宣泄?


    “我媽因為那女人而死,我也弄死了她,所以,我爸恨我,魏子俊也恨我,恨不得親手殺了我。”此刻,魏子柔臉上的表情很怪異。


    有著悲痛,有著憎恨,有著愉悅,也有著瘋狂。


    哪怕是有仇恨,可一個女人為了母親敢這麽做,這女人絕不尋常,在法製社會,這份魄力一般人做不到。


    “所以呢?”


    魏子柔唿氣,“你的敵人不簡單,你曾經和他們交過手,我可以準確的告訴你,哪怕你是無影,想要為你的兄弟報仇依然很困難。”


    這一瞬間,沈飛表情凝重了。


    他內心在嘶吼,很想知道麵前這女人究竟是什麽來頭。


    魏子柔不僅僅知道自己的身份,還知道有關那個神秘組織,要知道,他花了四年時間也沒有查到有用的線索,魏子柔是怎麽知道的。


    還有一點,魏子柔知道了,找上自己的目的又是什麽。


    “你是誰?”沈飛臉色沉了下來。


    看了他一眼,魏子柔再次泛起了笑容,沒有迴答,直言道,“那組織比你想象中更龐大,記住姐姐的話,小心使得萬年船。”


    “告訴我!”


    魏子柔起身,卻被沈飛給拽住,加重了語氣,“告訴我。”


    “怎麽,弟弟想對姐姐動手?”魏子柔沒有任何懼怕,哪怕麵對的是血鑽榜排名第二的無影,一個讓曾經攪動了地下世界的瘋狂之人。


    沈飛牙關緊咬,緊握的拳頭發出了脆響,他不能動手,絕不能。


    “做你該做的事吧,姐姐累了。”魏子柔掙脫了沈飛的手,又道,“很多事需要你自己去做,自己去追尋,知道早了,不就失去意義了嗎?”


    “你!”


    答案就在麵前,卻遭到了拒絕,這種感覺很不爽。


    不過從另一麵來說,魏子柔說得沒錯,仇,要他去報,敵人,也需要他去拔出來,一切都太順利了,未必是好事。


    離開了這裏,沈飛心裏更加愁悶,被一個女人搞得心神不靈。


    倒不是說什麽意誌力不夠,而是因為他太想知道了,戰友的死,心儀女人的死,無時無刻不在鞭策他。


    報仇雪恨,這四個字永遠不能忘。


    可魏子柔說話永遠是那麽高明,點到即止,就差那麽一點就能知道有關那神秘組織的事,卻又一刀斬斷了。


    魏子柔為什麽能知道這麽多,她從哪個渠道獲取的?


    沈飛甚至在猜想,魏子柔也許和那神秘組織本身就有關係,否則,魏子俊有著喪母之痛,為什麽不找魏子柔報仇。


    但這僅僅是猜測,猜測就不一定是真的。


    雖然無法得到想要的,可有件事沈飛可以肯定了,魏子柔這個人必須加以重視,千萬不能因為她是一個女人就掉以輕心。


    任何與任務扯上關係的人,任何與他的複仇靠近的人,都要在計算之內。


    如今還不能確定魏子柔是朋友還是敵人,起碼現在還看不出來。


    從江子由出手相幫看來,魏子柔暫且不算敵人,可未來會發生什麽轉變,很難說。


    “柔姐……”


    “走了?”


    “嗯。”


    魏子柔笑了,沒有說話。


    “那我……”


    “你的事,你自己衡量,我要休息了。”魏子柔下了逐客令。


    等江子由一走,魏子柔重新倒上了一杯酒,喃喃自語,“指揮官閣下,你布下這麽大一個局,究竟想幹什麽呢?”


    ……


    雲家。


    沈飛算是第三次和雲洪全見麵,有了前麵兩次,雲洪全要淡定很多。


    “她有事嗎?”雲洪全開口就問。


    沈飛鼓動雙腮,“真關心她,就應該你自己問。”


    雲洪全眼中閃爍,有著幾許不滿,很快又平靜下來,“這麽晚了,找我有事嗎?”


    “你知道我找你什麽事。”沈飛很直接。


    他才不相信雲洪全心裏沒數,這個名義上的老丈人不顯山不露水,卻是很精明的一個人。


    其實沈飛還感覺得出來,雲洪全很愛雲筱瀾,卻迫於某種原因在害怕,很大幾率是和雲筱瀾母親有關。


    一個男人,一位父親,連最真實的情感都不敢流露,在這一點上,很失敗。


    “對不起,我不懂你在說什麽,阿仁,送客!”雲洪全語氣僵硬,站起身來,下了逐客令。


    沈飛沒有動,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雲洪全,“既然接下了國家的事,就要對得起國家,你扛得住魏子俊,甚至有辦法抗住吳天其,那更強的敵人呢?”


    這句話,讓雲洪全止步了。


    “作為父親,你很失敗,作為丈夫,我不加評論,作為一個華夏人,接下了就要負責,難道你沒有想過你為什麽是一個失敗父親?”


    碰!


    雲洪全一拳打在桌子上,震怒的大吼,“沈飛!你沒資格來教訓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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