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選擇離開是好事,交鋒一旦展開,真的無法顧及,如果再讓老排長受到傷害,沈飛一輩子心裏都難安。


    臨別之時,沈飛拿了一些錢出來,“老排長,這個你拿著。”


    這個舉動讓蔣成林當即就火了,“可憐我窮,是嗎?”


    一旁的蔣菲菲欲言又止,撅了一下嘴。


    “這不是可憐,也不是同情,更不是為曾經贖罪,老排長,我是您的兵,但我們也是戰友,您的情況我了解,您還當我是你的兵,就收下。”


    “你!”


    沈飛強硬的將錢袋塞到蔣成林手裏,隻有十萬塊,拿多了,就變味了。


    “拿著!”


    蔣成林重歎了一聲,家裏的情況不樂觀,妻子身體不好,自己又是一個瘸子,要不是生活所迫,女兒又怎麽會被騙到傳銷組織,苦,真的無處所說。


    “好,我拿著,但你小子記住了,一定要給老子長臉,老子現在走,對不住你,老子……”說到最後,蔣成林多了幾許哽咽。


    他不知道沈飛究竟在執行什麽任務,如果隻有一個人,他會義無反顧的留下,可他不敢,他還有妻子,還有女兒。


    “慢走!”說完,沈飛率先離開,說太多並不好,彼此明白就夠了。


    看著他的背影,蔣成林緊咬牙關。


    “爸……”


    “走吧。”


    走父女遠走,沈飛才走出來,獨自抽著煙,他能理解蔣成林的選擇,換做是他,也會做同樣的選擇,那是一個老兵,也是一個丈夫,一個父親。


    “心情不好?”


    迴頭看著楚馨月,沈飛搖頭,摟住對方,順便揩了一把油,強顏歡笑,“是有那麽一點,那麽親愛的小月月,是不是讓你男人高興一下呢。”


    “來事了,不方便。”


    沈飛額了一聲,眯起雙眼,壞壞的笑起來,“下麵不方便,上麵不是……啊,能不能別這麽狠,別擰耳朵,要掉了。”


    楚馨月一臉桃紅,滿臉幽怨,“告訴你,想都別想。”


    “那次你不是還……”馬上楚馨月就揪住了他的胸口,羞憤的道,“你沒完了是不是。”


    “親愛的?”


    “小月月?”


    “滾蛋!”


    楚馨月用力推了一把,氣唿唿的走開,走了幾步又停下來,一臉羞澀,“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死過來。”


    頓時,沈飛嘴角一抽,雙眼瞪得渾圓,這算怎麽個情況,難道這女人同意了?


    臥槽,哥隻是因為剛才的惆悵緩和一下心情才開了一個玩笑,不過嘛,如果……嘿嘿。


    “來了來了。”


    “死東西。”


    可沈飛剛摟住楚馨月纖細的腰肢時,電話卻很不和諧的響了。


    一看來電,是張成功打的,心生疑惑,接通電話後笑道,“老張,咋了?”


    不過下一秒,沈飛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好,我馬上來。”


    “喂,你去哪兒。”


    “有事!”


    楚馨月撇起嘴,如一個少女般跺了跺腳,“臭男人,哼!”


    ……


    軍人,永遠有著軍人獨特的一麵。


    蔣成林離開是離開了,心裏卻有著說不出的難受,沈飛是他的兵,而他卻害怕扯上麻煩而離開,這算什麽?


    要是在戰場上,那就是逃兵。


    也許這輩子蔣成林沒有過人的成就,走到排長就告別了軍旅生涯,可他從沒有忘記自己是一名軍人,一個戰士。


    也正因為如此,從做出選擇到離開那一刻,內心是掙紮的。


    “爸,沈大哥會有危險嗎?”猶豫了很久,蔣菲菲才弱弱的開口。


    靠在座椅上,蔣成林長籲了一口氣,閉上雙眼,“菲菲,你告訴我,你爸這輩子是不是很沒用,我愧對你母親,也愧對自己的女兒,嗬嗬,連自己帶出來的兵有麻煩了,卻隻想著自己。”


    蔣菲菲按住老爸的手,來紅櫻桃時間不算久,心裏卻有了很大的變化,她沒有忘記沈飛說過的每一句話,甚至是楚馨月私下的教導。


    曾幾何時,她是一個叛逆的女兒,永遠不知道父親心裏背負的東西,可自從那一晚遇到沈飛之後,她明白了。


    父親是一名軍人,有著軍人應該有的尊嚴和驕傲。


    “你是我的驕傲。”


    驕傲?


    蔣成林苦澀的一笑,還沒開口說話,突然有了猛烈的撞擊,急忙將女兒護住。


    “該死的,怎麽開車……”


    突然被撞,司機開口大罵,一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嚇得用力吞了吞口水,“兄……兄弟,有……有話好……好說。”


    糟了!


    見此,蔣成林表情非常凝重,來者不善。


    “噓,別說話!”


    握槍的男人三十多歲,將手指放在嘴邊,趁其不備,一槍托砸在了司機後頸,後者腦袋一歪,暈死了過去。


    男人看了蔣成林一眼,微笑道,“蔣成林,帶傷退伍,我說對了嗎?”


    “爸!”蔣菲菲緊張得要死。


    就算再傻也看得出來這人是衝他們父女而來,但槍這玩意兒,電視裏看到跟現實所見絕不是同樣的心境。


    “你是誰?”


    男人笑容更勝,“那不重要,我想請你們父女迴去喝喝茶。”


    “做夢!”


    此刻的蔣成林暗自後悔,對方擺明是來抓他的,目的很簡單,用來威脅沈飛,他在想如果不選擇離開,會不會被抓。


    可反過來一想,既然有人對他們父女下手,就證明早就被盯上了,不在這裏,也許在其他地方也是同一個結果。


    看了蔣成林一眼,男人用槍蹭了蹭頭皮,笑道,“你是一個瘸子,你的女兒很漂亮。”


    “你敢動我女兒,老子和你拚命。”蔣成林咬牙。


    “嘖嘖嘖,你忽略了一個事實,這裏不是軍營,你那套不管用,我敢來,就做好了一切準備,除非……”男人眯眼,臉色極速下沉,“除非你不在乎你的女兒。”


    “你!”


    男人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下車吧。”


    蔣成林胸膛劇烈起伏,一臉防備,緊緊的抓住女兒的手,對方有槍,估計拳腳也不會弱,此時硬拚不是明智的選擇,必須尋找更好的機會。


    “你敢傷害我們,沈大哥不會饒過你的。”蔣菲菲哼了一聲。


    男人無所謂的笑了笑,“想法不錯,但有一個前提,你的沈大哥會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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