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做皇上有什麽意思,要做就一起做。


    讓這些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們,一起做皇上。


    讓這些已經初步達到金字塔頂端的家族,換個位置和身份!


    此時恰逢王牧之隨同大秦的巡洋艦隊,返迴寶島保養戰艦。


    眾多從龍之臣皆聚集於寶島。


    時隔近兩年,三大戰區和三司的主官們,再一次匯聚在了一起。


    陳興顯給眾人安排了豐盛的宴會,這次宴會就是兩個字,“敘舊!”


    眾人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眼神都開始迷離的時候,陳興顯仿佛迴到了那年的廣州城下。


    迴到剛剛搶完李員外家,眾人在“一個小目標號”船艙內,開懷暢飲的時候。


    整整十七個年頭,眾人也都從二十來歲的小夥子,成長為已過而立之年,年近不惑的中年人。


    陳興顯、陳興祖、陳興榮、陳興宗、陳阿三、卞良、孫和韻、譚海、駱榮軒、王牧之...


    當初起家的那幫兄弟,全都聚集在了這裏,這一夜沒有上下級之分。


    喝到興頭之上時,陳興顯帶著酒意道。


    “這天下不是我陳興顯一人打下來的,我要與眾兄弟平分領土,共享富貴!”


    “咱們一起當皇帝!”


    眾人也沒敢接話,隻當陳興顯是酒後失言!


    曆朝曆代,哪有君主得到了君臨天下的權利,還能舍得與別人一起分享的例子?


    甚至席間有人懷疑,陳興顯這是動了卸磨殺驢的心思。


    可陳興顯還是硬將自己幾個的女兒,與陳阿三、譚海、王牧之、孫和韻、駱榮軒的兒子,定下了娃娃親。


    來了個親上加親!


    第二日眾人一起前往買賣城,準備舉行獻俘儀式!


    這麽多年中華的獻俘儀式,都是在買賣城外的無頭碑處舉行。


    當然各大戰區並沒攜帶這麽多的俘虜前來,隻是把所俘虜敵人的數量寫在黃紙上,隨後焚燒祭告天地和英靈。


    這就是中華軍方一直保持的傳統,“家祭勿忘告乃翁”!


    每當一場大戰之後,就要祭告那些為國犧牲的英靈!


    在無頭碑附近的休息室裏,陳興顯正式向這群從龍之臣,宣布了自己的任命!


    而在買賣城附近方圓五十裏,隻有陳興顯的衛隊駐紮。


    出人意料的是,這次卞良一直陪同在陳興顯的身邊。


    要說卞良的作用是什麽?


    他是陳興顯的一柄利劍,對付國內官員和將領的一柄利劍。


    這些年凡是涉及官員和將領的抓捕,都離不開卞良的身影。


    天下沒有不是的君主!


    官員和將領的免職與抓捕,都是由情報司和大理寺負責。


    這是陳興顯的為君之道,那就是自己從不下場。


    陳興顯這一點,和後世的木匠皇帝有異曲同工之妙。


    卞良的作用和大明的那位九千歲一樣,都是為君王扛雷的。


    帝王之術的核心,就是要充分利用大臣們之間的矛盾。


    甚至沒有矛盾,也要強行製造矛盾。


    一團和氣的朝堂,對於一位君王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


    後世大明最後一位皇帝,掛在歪脖子樹上的朱由檢。


    並沒有聽從他哥哥的話,繼續使用魏忠賢這柄利劍。


    而且朱由檢選擇了自己親自下場,他在位十幾年,換掉了五六十個內閣學士。


    也換掉了十七個刑部尚書,各省的總督巡撫之類的封疆大吏,也被他殺掉了十八個。


    這些所有殺人的、撤職的矛盾,大臣們都把矛頭對準了朱由檢。


    這也就導致了他最後在北京城到處敲門,也沒有大臣敢收留他。


    這種親自下場,讓自己成為利劍的行為,對於一個君王來說,是十分愚蠢的。


    反而闖王的大軍一到,這些大明朝的大臣們,就立刻單壺食漿,以迎王師。


    治大國如烹小鮮,任何一個企業和任何一個國家。


    作為實際的掌舵人,一定要在內部樹立一個唱黑臉的角色。


    什麽殺人啊、罷免啊,這類的髒事情都讓他出麵。


    就算這個人最後做了什麽出格的事情,從而引起民憤,那直接換掉就好了。


    官員們的槍口,永遠都不能對準君王!


    而是對準這個倒黴的替罪羊!


    在中華官員的心中,卞良就是在刻意製造黑色恐怖,在故意羅列他們的犯罪證據。


    是最應該被消滅的人,所以這些年卞良遭遇的刺殺非常之多。


    而殊不知,卞良所做的一切,沒有陳興顯的點頭,他怎麽敢私自行動。


    世上永遠不會有幹淨的官員!


    就算有鳳毛麟角的一個兩個,也不足以改變官場風氣。


    因此要說中華官員和將領最恨的人,非卞良莫屬!


    而此刻他們最恨,但又最怕的卞良,卻拿起厚厚的一摞命令,站了起來。


    “封王牧之為大秦帝國皇帝,賞九鼎一個、《中華大典》一套、開國印信一枚、金一百萬兩、銀一千萬兩,封地天竺...”


    當王牧之聽到這一長串的賞賜之後,腦袋也是“轟”的一下炸開。


    陳興顯自己還未稱帝,這時候封自己為皇帝?


    大秦雖然立國多年,但一切武備供應都是來自中華,就比如這戰艦保養,都還是要返迴寶島的造船廠。


    王牧之這些年和陳興顯的書信裏,也一直是以下官自稱,從未敢擅自僭越!


    在他的心中,大秦就是陳興顯為了攻略天竺,所打出去的一張明牌而已。


    雖然掛著大秦的名頭,但王牧之一直認為自己還是中華的官員,是陳興顯的屬下。


    屋內的眾人,這時也都是未敢言語,但都用眼神在相互交流著,“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卞良並沒有理會眾人,而是接著念道。


    “封陳興榮為大晉帝國皇帝,賞九鼎一個、《中華大典》一套、開國印信一枚、金一百萬兩、銀一千萬兩,封地安州...”


    這下輪到陳興榮懵了,“我的好大哥,你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安州,那麽遠?這意味著......”


    這一年的繳獲頗豐,陳興顯現在的存銀堆滿了寶島錢莊的銀庫。


    對這些人的賞賜,出手是相當的大方,但也都是給的寶島錢莊銀票。


    “封陳興宗為大楚帝國皇帝,賞九鼎一個、《中華大典》一套、開國印信一枚、金一百萬兩、銀一千萬兩,封地北國...”


    當對陳興宗的賞賜念完,這時候傻子也都明白了陳興顯的意思。


    這是要“杯酒釋兵權”啊!


    昨夜的那場酒?


    昨夜陳興顯說的那番話?


    看來不是酒後的胡亂話,而是真的!


    但眾人轉念一想,今兒個為什麽是卞良來宣讀這個封賞。


    難道是這個卞良,又向陳興顯進了什麽讒言?


    “封陳阿三為大齊帝國皇帝,賞九鼎一個、《中華大典》一套、開國印信一枚、金一百萬兩、銀一千萬兩,封地南州...”


    當陳阿三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反而鬆了一口氣。


    他怕聽不到自己的名字,那意味著陳興顯的心中對他還有芥蒂。


    他又怕聽到自己的名字,那意味著陳興顯的心中,的確對他也有芥蒂。


    一個“也”字,道出了陳阿三的心聲。


    隻要陳興顯還記著自己,那自己就還是他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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