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裏奧率領的艦隊夜行曉宿,很快便穿越了舊港和爪哇島之間的海峽。


    隻是在他們抵達這處海峽之後,中華海軍第一戰列艦隊的泰山號和華山號戰列艦,從埋伏地開始起航,尾隨馬裏奧的艦隊而去。


    婆羅洲西班牙撤退圖


    第一戰列艦隊現在的指揮官是許仕林,他和情報司的卞良一起謀劃了這次行動。


    當然許仕林是戰略指揮官,戰術層麵他是一點都不懂。


    早在數月之前情報司的探子,就把西班牙人可能逃跑的消息送給了卞良。


    在婆羅洲的情報司探子們,發現西班牙海軍近期在大規模的收購幹肉和幹菜。


    艦隊遠航之前儲備幹肉這是各國海軍的傳統,而儲備幹菜馬裏奧則是和中華海軍學的。


    將新鮮的蔬菜過水之後晾幹,就可以長時間的存儲在容器裏,容器底部放入木炭,期間再夾雜樟腦丸便可。


    這個方法從中華海軍逐步傳播到商船,最終西班牙人也學會了。


    情報的獲取往往不需要深入敵人的內部,從一些零散的、看似無關緊要的情報中獲取關鍵的信息,這便是情報分析師很重要的一個工作。


    婆羅洲探子們的信息被送迴寶島之後,首席情報分析師周鴻遠便在這些散碎的情報中,判斷出西班牙人要逃。


    “你有多少的把握?”,卞良接過周鴻遠遞來的分析結果看著。


    “五成...”,周鴻遠堅定的說了一句。


    “那就基本上可以定性了...”


    卞良的處事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一切可疑的信息在情報司都要被無限放大。


    隻要情報分析師有一成的把握,那麽情報司就要把這份情報向各部發出預警。


    有三成的把握那情報司的行動處就要有所作為,而五成的把握就必須有相關的行動跟進。


    至於五成以上的把握,情報司從來也沒有過預判。


    這情報工作哪有十成真實的信息,遭遇敵方故意釋放的煙霧彈那是常態。


    因此周鴻遠敢說出這五成把握,在卞良的心裏這就已經足夠了。


    周鴻遠個頭不高人也瘦,長相也不出眾,屬於那種放在人堆裏,你都不會多瞧他一眼的類型。


    但這樣的人卻被卞良一眼相中,周鴻遠進入情報司之後從最基本的探子做起,隻三年的時間就做到了首席情報分析師,成為情報處僅次於主事的位置。


    情報工作具有長期性的特點,因此越是普通、越是平凡的人,越適合做這個工作。


    你要是留著一臉的絡腮胡子,臉上還有一寸長的刀疤,那你走大街上,誰都會多看你兩眼,而且會對你產生強烈的戒備心。


    “是的,我分析了各條路線的幾率,西班牙人隻可能向南逃...”。


    “好,你把所有資料整理一下,我即刻前往鴻臚寺”。


    “是...”,周鴻遠轉身出去,在門口掛出了一個東主有喜,歇業一日的牌子。


    堂堂情報司的情報處,辦公的地點竟然在寶南最熱鬧的東大街上。


    周鴻遠的本職工作是一個當鋪的老板,當鋪因為可以接觸到形形色色、三教九流的各種人員,因此十分利於情報工作的開展。


    情報司的工作不但對著外部的敵人,還要對內各處滲透,因此一直隱匿在人群之中。


    而卞良的辦公地點也是一日一換,甚至一日兩換。


    片刻之後一個打扮成普通腳夫的人,從當鋪的側門走了出來,在一處無人的巷子裏,腳夫脫去了外衣,妝容一新的向鴻臚寺走去。


    大隱隱於市,卞良隻要身在寶島就從來不帶貼身的衛士,況且憑借他的身手,三五個人也近不了他的身。


    而卞良在前麵走,四周也有數人一直與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這些人是行動處的暗探,負責卞良的護衛工作,但這些人是誰卞良不知道。


    這些暗探的工作也是對他們的一種考核,隻有不被卞良發現的人,才能順利的結業,被派往外地執行任務。


    卞良出了東大街之後,一輛馬車在他身邊停了下來,卞良看到馬車車身上有一處向下箭頭上的標記後,便立刻上了馬車直奔鴻臚寺而去。


    這些年卞良遭遇過很多次的刺殺,數量他自己都記不起來,不用想他也知道這些人是誰,因此他也早已習慣了這種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


    卞良趕到鴻臚寺將情況和許仕林一說,他們便一起前往總理衙門找到了陳興顯。


    總理衙門的這棟二層小樓現在是陳興顯專職的辦公地點,其他的部門都已搬遷到了四周新建的府衙之中,但大門口的牌子依然是總理衙門。


    “你有什麽想法?”,陳興顯放下了情報,看著許仕林。


    許仕林正了正身子,“我準備和西班牙人簽署停戰條約...”


    “哦...”,陳興顯來了興趣,示意許仕林繼續說下去。


    “但這條約簽署的地點不能在婆羅洲,我準備在...”


    說著許仕林拿起地圖棍一指,從婆羅洲向南再向西,最終停在了天竺的位置。


    陳興顯辦公室四周的牆麵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地圖,陳興顯每當感到疲憊的時候,便會端著一杯茶看著這些不斷變大的地圖出神。


    陳興顯欣慰的笑了笑,看著許仕林說道:“說吧,需要什麽支援?”


    “我要第一戰列艦隊...”


    “黃大勇,傳譚海...”


    譚淡定來了之後,眾人商量了一陣,最終才形成了這次許仕林的出訪行動。


    隨後陳興顯給南部戰區的陳阿三下令,調第一戰列艦隊給了許仕林,並且早已埋伏在了預定的地點。


    在大國之間的交往過程裏,敵人的身份總是在不斷的變換,唯一不變的就是利益。


    在婆羅洲的西班牙人明顯不符合中華的利益,但是到了天竺的西班牙人,那就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夥伴。


    因為此舉可以給葡萄牙人製造不少的麻煩,而隻有到處都是麻煩的土地,中華最終才能火中取栗。


    一片祥和且團結的土地,對中華來說才是一處麻煩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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