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沅目光意味深長地盯著吳府牆角的焦黑,挑了挑眉,哼笑道:


    “下午吳家走了水,恰巧被救火的官差發現暗藏密室,裏頭搜出的財物……,嘖嘖,足以抵上小半個國庫。”


    她說著扭頭瞧了眼孟雲喬有些泛白的麵色,將自己身上的披風朝人膝上遮了遮,聲音打了個轉忽而揚高:


    “然而,若是稟報的途中碰見南幽王,再一不小心從中搜出刻有孟家印章的珍寶呢?吳安貪汙受賄不作假,而咱們又碰巧今天禦前告她,陛下自然是立馬還吾清白。”


    “若今日未去禦前,吳家如此大數額的銀兩,她指不定忙活了多少年,一樁樁一件件查下來,誰知道何時能還咱們清白,反正吳安必死,她要拖人下地獄不開口認罪,誰也沒辦法不是?”


    孟雲喬聽完好友一番解釋,腦中靈光一閃,恍然大悟道:


    “哦——,所以你說安排好的事就是這個?天呐,你真是膽大,也不怕……”


    她視線快速在外頭掃視一圈,手捂住嘴湊近蘇沅耳畔,悄聲支吾道:


    “也不怕消息不及時被陛下發落了,再有你弄這一出我腦子笨想不到,但陛下不是凡人,若是起疑此事是你動的手腳可怎麽辦?”


    兩樁事剛好碰到了一塊,另外此事南幽王也摻和進去了,能指使動她的人全京城怕是沒幾個,旁人一想不就察覺到好友的行事蹊蹺嗎?


    畢竟連她這個笨蛋,今個兒上午在萬佛寺後山都問過,蘇沅一個讀書人,學識過人的狀元郎還不知道?


    蘇沅伸手將車簾壓了壓,隔絕了外頭唿唿吹進來的刺骨寒風,聲音不輕不重喊了聲:


    “迴府。”


    便繼續迴答孟雲喬的問話:


    “人證物證俱消隻能出此下策,另,你怎就知這番舉動不合了那人的意?至於旁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當前孟家的事最重要。”


    孟雲喬若有所思地輕點下巴,應了聲“也是”就徑自坐在旁邊思索今日之事的精妙處。


    另一邊。


    孟雲嵐盯著膝蓋上的深紫雲紋披風,彎唇笑了笑,轉頭望向蘇沅的側臉,輕聲提議:


    “今日孟家平冤乃大喜之事,不如讓妹妹去如意齋定兩桌酒席,加之母親這幾個月受苦了,就當做給她辦的洗塵宴,妻主意下如何?”


    蘇沅略一頷首,吩咐充當車夫的蘇青二去如意齋停下,才到地方就聽見外頭的叫賣聲。


    她掀起車簾瞅了眼,嘴唇微張想問問孟雲嵐可要串糖葫蘆,卻猛然看見一身穿官差服飾的趙三虎。


    蘇沅見狀眼眸微眯,眼底多了絲別有深意的意味,而斜對麵的趙三虎明顯也看見了她,二人對視一眼默契地點了下頭。


    那人便領著一眾官差姐妹朝如意齋而去,蘇沅坐在車廂裏隻聽得到一幫人嬉戲打鬧的聲音:


    “唉,老大,今日咱們姐妹幾人可是立了大功,可算逮著你請大夥吃如意齋,聽說都是達官貴人光顧的地兒,一頓飯要幾十兩銀呢!”


    “就是,趙姐一向摳門,今個兒竟請姐妹們上如意齋用膳,待會我可要敞開肚子吃,胭脂醉妹妹也要來上一壺,趙姐待會可別付不出銀子,哈哈哈……”


    “不會,你們放心點就是了。”


    雪後初晴,冬日慵懶的陽光穿過稀疏的樹影,映照著厚厚的冰雪,顯得熠熠生輝,光影斑駁。


    皇子府。


    整座府邸被妝點得遍布紅綢錦色,房簷廊角,梅枝桂樹上紅綢花高高掛起,一片紅豔豔的華麗。


    伴隨著禮官的高喝:


    “禮成,送新人入洞房——”


    蘇沅的四夫郎才算真正娶進蘇家。


    夜色如水,酒過三巡之後,姬十安瞧了眼不斷給蘇沅灌酒的賓客,長歎了口氣,擠過去:


    “來來來,我跟你們喝。”


    嘴上說著這話,她一隻手放在身後將喝的醉醺醺的弟妻推出人群。


    蘇沅也是上道的很,見有姬十安吸引一群酒桶子的注意力,她視線在四下環視一圈,淨挑一些無人的邊邊角角朝新房而去。


    星闌閣,喜房內。


    姬秋白一身雲錦嫁衣,描金五彩花草紋樣,外罩著極輕薄的上好緋色輕紗,攔腰束以流雲紗蘇繡鳳凰腰帶。


    此刻他正拿著一鳳尾紋朱紅團扇遮麵,時不時探頭朝外偷瞄一眼,語氣羞澀嘟囔道:


    “蘇沅,不,本宮的妻主怎麽還不來?”


    言畢,他眉毛一皺,眼中帶著一絲懷疑看向樂山,指使道:


    “莫不是世女未幫忙,哼,我就知道她不靠譜,樂山,你去前院看看家主如今的情況?若是喝醉了你差人把她攙迴來。”


    樂山墩身應了聲“是”快步走到門口剛打開房門,就瞧見外頭一身酒氣的紅衣女子,他麵上浮上一抹喜色,驚喜道:


    “家主,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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