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淮自從扳指從沐寒身上搜出,整個人便呆愣在了原地。


    他著實不敢相信,明明應該在鳳殊香囊裏的翡翠扳指,怎會到了自家表姐身上?


    眼下鳳君威嚴的聲音,自上傳到鳳淮耳畔,更是嚇的他一個哆嗦,支支吾吾道:


    “兒臣沒有,它,它……”


    瞧見兒子結巴著解釋不清楚,沐貴君也是急得出了一頭汗,急中生智道:


    “鳳君,臣侍忽的記起方才來幽蘭宮前,六皇子在臣侍麵前顯擺扳指,因我一時好奇便拿到手上把玩了會兒,再之後便是沐寒前來錦繡宮拜會。”


    “估摸那會兒臣侍著急來參宴,托沐寒先保管給忘了,方才六皇子提及是臣侍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一時疏忽未曾想起來,才造成了如今這局麵。”


    說罷,他一咬銀牙,自席位上起身“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請罪道:


    “將好好的賞花宴弄成如今這般模樣,都是臣侍的錯,請鳳君責罰。”


    鳳座上。


    齊鳳君居高臨下地睨了眼地上的沐貴君,鳳眸微眯,扯了扯唇道:


    “既然是你的失誤,那便罰抄宮規一百遍,以儆效尤。”


    言畢,他微一抬手,順著宮侍的攙扶起身,淡淡說了一句:


    “今日這賞花宴就交由沐貴君負責,本宮有些困乏,便先迴鳳儀宮了!”


    伴隨著齊鳳君離開,眾人又是一番跪拜恭送。


    留下的沐貴君應了聲“是”後,起身怒其不爭地瞪了眼底下的六皇子。


    一直待到大殿中人用好禦膳,他才找了個理由,宣布散席迴了自己的錦繡宮。


    而門口的蘇沅,微抬眼眸快速掃了一眼跟隨沐貴君身後離開的男子,今日的幕後操手,全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五皇子鳳殊。


    也是她有過兩麵之緣的。


    ——風舒。


    她眼底劃過一抹暗色。


    今日幽徑小道上,她聽的真切,設局反擊六皇子的人就是鳳殊。


    如此內有城府的一個男子,之前與她的兩次相遇真是偶然嗎?


    想到這兒,蘇沅冷眸微眯,在原地低垂眼簾沉思半晌,而後環視一圈大殿之中陸陸續續離開的賓客,暫且不再深究。


    她攜著兩位夫郎一路出了皇宮,乘坐馬車晃晃悠悠迴蘇府,重新用了一遍午膳。


    鳳儀宮。


    殿內無盡奢華,理石鋪墊在地,白玉石柱上龍鳳呈祥,祥雲縹緲,中間的紫金瑞鳳香爐,檀香氤氳流轉。


    齊鳳君微斂眼瞼,斜斜依靠在窗邊的美人榻上,淡淡道:


    “幽蘭殿宴席散了?”


    賈全聞言頷首,手下不停,力道正正好的給齊鳳君按摩,輕聲迴答道:


    “是,沐貴君用過午膳便叫人散了。”


    說完,他垂眸思考一會兒,小心的揣摩眼前人的心思,語速緩慢而謹慎道:


    “今日名為賞花宴,實則是您為五皇子舉辦的擇妻宴,眼下被六皇子一通攪和給破壞了,要不過幾日再尋個由頭請這波人進宮?”


    賈全別有深意地加重了這波人,引得齊鳳君輕掀眼皮,眸中染上一抹滿意之色。


    他嘴角漾起弧度,語調端的散漫,輕“嗯”了一聲道:


    “這事兒就交由你去辦,如今雖說太鳳君對他被召進宮無異議,可架不住時間長了,那天想起人來,眼下正是快刀斬亂麻的時機,盡快將他婚事定下來,本宮才能放心來。”


    賈全點頭答應,隨即似是忽的想到什麽,眉心蹙了蹙,略作遲疑道:


    “那……,若是選出來的人身份太低,五皇子心下不滿,到時把這事兒鬧到陛下或是萬佛寺那邊,奴侍應該怎麽處理?”


    齊鳳君聞言半眯的眸子瞬間睜開,晃出一抹狠厲的光來,語氣幽幽道:


    “那便送人下去陪他那低賤的生父,嗬嗬——,若不是太鳳君前些年與本宮鬥法,一直將人護在羽翼下,眼下哪有他在本宮麵前蹦躂的機會。”


    說完,他斂眸瞧了一眼自個兒小腹,唇邊勾起的笑略顯淒厲,冷聲道:


    “當年要不是他生父文淑君衝撞了本宮,我何至於沒了皇女,又身體虧損斷了生育?”


    “眼下讓他多活一天,都是本宮對他的恩賜,等哪天壓本宮一頭的死老頭子沒了命,本宮立馬叫他也隨了去,咳咳,咳咳——”


    賈全見狀,連忙上前替齊鳳君輕柔地拍了拍後背,溫聲安慰道:


    “鳳君,您保重身子,左右文淑君已替三皇女償了命,剩下一個區區弱質皇子,還不是您的掌中之物,任主子您揉扁搓圓?”


    言畢,他眼珠一轉,想起今日宮宴上見到的絕色男子,轉移話題道:


    “今日奴侍在宮宴上又看見一神似二皇子的男子,嗯……,不過他妻主貌似就是敬容皇子的未婚妻,若是派自己人下手的話,怕是會為咱們惹上麻煩。”


    唉!


    自從當年溺死的皇子被救走後,鳳君便像瘋魔了一般,見不得與二皇子長得相像的男子。


    雖說這其中不乏有齊國公的交代,但依他這個老奴來看。


    其實也是鳳君的心虛與恐懼在作祟,生怕那孩子突然出現,破壞了如今他所擁有的一切。


    畢竟這事兒。


    當年可是瞞著鳳武帝做下的!


    嚴格意義上來說,實打實的犯了欺君之罪,他與齊國公府能不怕嗎?


    塌上。


    齊鳳君聽罷斂眸沉默片刻,突然輕嗤一聲,聲音裏帶著說不出的冷意,拉長反問道:


    “哦——,本宮竟是未注意到,既如此那便換枚廢棋去對付便是,你晚些將太女喚到鳳儀宮來,就說本宮要與她一同用晚膳。”


    賈全聞言臉上湧上一抹笑意,低頭應了聲“是”,便不再言語,專心給齊鳳君捶腿侍奉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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