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尋一聽完她這一番話,耳畔嗡嗡作響,大腦一片空白,雙唇張了又合想解釋。


    但直覺告訴她。


    玉冠女子的話是真的。


    她還沒那麽大的膽子,敢當眾假造一州之主的命令。


    後方。


    蘇沅看到這兒,淡淡收迴目光,一轉身事不關己的迴了學堂,拿出書籍繼續研讀。


    華辰書院是她考貢生的末站。


    以後還需自己學習。


    眼下需珍惜有師長教授的日子!


    畢竟旱災,她也沒能力控製整個南方不是,一旦出了江州地盤,還要越過幾個州城才能抵達京都。


    屆時隻剩一個多月時間準備。


    入學時間短,還不如自學。


    ——同一時間


    南幽王府,書房。


    眾人緘默不言。


    天上原本輕盈的雲此刻變得陰沉,仿佛整個天空都被厚實的陰影覆蓋。


    屋內籠罩著一層濃鬱的陰霾,四周的空氣仿佛也凝固了一般,令人感到窒息。


    少頃。


    上首。


    南幽王輕掀眼皮,目光淩厲地在底下掃視一圈,臉上的表情陰冷的有些嚇人 ,開口的聲音很輕很淡,卻帶著強烈的壓迫力:


    “ 今早王府親兵去徐,尹兩府抄家,卻隻抓獲了人,錢財一應物件均消失不見,哼,諸位說……”


    “究竟是她們窮困潦倒,還是你們中出現了內奸,給罪人通風報信,提前藏匿起來了呢?”


    此話一出,底下眾官員眸帶疑惑相互對視一眼,又緩緩低垂頭顱閉口不言。


    不是她們說什麽?


    若是貿然開口……


    平白把王爺的怒火往身上引。


    南幽王的心腹憶川見狀,斂眸思索一番,語調緩慢試探著迴答:


    “王爺,左右人已經關進了大牢,不如用刑逼供,一旦涉及到性命之憂,下臣相信她們也不會自討苦吃,定是會交代清楚。”


    說罷,她停頓了下,小心翼翼瞥了上首的南幽王一眼,聲音越來越輕:


    “但若是,若是極刑逼供,還得不出結論,那下臣猜測,怕不是早已被送密信那人給截胡了。”


    南幽王聞言閉了閉眼,伸手招來一名侍衛將奏折遞給他,道了一句送入京都女帝手中後,轉頭,繼續看著下方,沉聲道:


    “就按照憶川方才的話去辦,記住陛下的聖旨到江州之前,人不能死,除了這一條件,其他的你們退下看著辦吧。”


    言畢,她又加了一句:


    “憶川,你留下。”


    聞言,除了憶川外的一眾下屬官員微一頷首,朝上首施禮應了聲“是”後,便緩慢退下。


    半響。


    南幽王看了眼獨自立在下方的憶川,衝她招了招手,隨後拿起桌案上早已蓋了印章的文書遞過去,歎口氣道:


    “未曾想到,本王一向敬重的書法大家,背地裏竟幹如此勾當,眼下她入了獄,華辰書院山長一職,便由原先的溫堂長擔任吧!”


    “你速去把這本文書送去,交代她壓下此事,莫要讓學子們因外事,而影響了進學。”


    憶川雙手接過冊子塞入袖中,點頭施了一禮,便恭敬退下。


    徒留南幽王一人在書房內,漆黑的雙眼望著虛空,不知究竟在思索何事。


    太陽西沉,光線慢慢變淡。


    黑暗來臨。


    城中百姓家家關門閉戶,終結了一天的忙碌,用膳安歇。


    而有一人卻恰恰相反。


    她踏著朦朧黑夜,不惜百裏遠赴洛城,開啟了打家劫舍生涯,直到將葉家洗劫一空才心滿意足返程。


    翌日。


    旭日東升。


    蘇沅照常入華辰書院讀書,直到日落黃昏,她才不疾不徐步行到了城北山腳下。


    隱玉樓,頂樓。


    蘇沅才一推門而入,便看到了紫檀矮幾前端坐的姬十安,以及……


    一名戴描紅兔麵具的青衣男子。


    屋內這二人許是聽見有人入內,均側頭向門口望過來。


    見狀,蘇沅眉頭一揚,手下不停地關上門,轉身,慢悠悠走到姬十安對麵坐下。


    左側正是青衣男子。


    她神色慵懶地單手支頭斜倚在桌角,漫不經心的看了姬十安一眼,打算開口說話。


    不料,中途卻對上了一雙圓滾滾的琉璃眸子,如水般清澈的眼底,正閃爍著喜悅的光芒偷瞄自己。


    見此,蘇沅收迴視線,唇角不動聲色地彎了彎,意味深長道:


    “今日怎還帶了人過來?”


    對麵。


    姬十安餘光一直關注著蘇沅,當然未曾錯過她眼底的那抹了然,以及眼下這別有意味的問話。


    為了不讓弟弟出洋相。


    她搖頭,無奈歎口氣,手指伸過去敲了下姬秋白的額頭,提醒道:


    “別傻樂了,人家蘇沅都發現你是誰了,趕緊把麵具摘下來!”


    姬秋白“唔”了一聲,輕碰了碰被敲痛的白皙額角,少頃,反應過來自家姐姐說的什麽意思後。


    他懵懵地轉過頭,瞳孔略微放大,驚愕詢問道:


    “你,你認出我來了?”


    蘇沅聞言側頭,嘴角微抬,嗓音低低地輕“嗯”了一聲。


    隨後,她轉身,提起桌上的紫砂小壺給三人依次倒了一杯茶水,端到唇下抿了一口,才語調閑散溫聲道:


    “既然已經來了,便好好待著吧。”


    姬秋白聽罷,把手中白兔麵具往地毯上一丟,朝蘇沅身側自以為不動聲色地移了移,欣喜道:


    “真的嗎,你不嫌棄我多餘了?嘿嘿,我就知道……”


    代雲的話有用!


    看看,蘇沅都不刻意躲避他了。


    不過就是,嗯……


    離被他迷的五迷三道的,好像有點遠。


    唉,不過這便好。


    蘇沅心裏肯定有一點點歡喜他的。


    哼哼!!


    不然為何,她今夜對自己態度這麽好?


    思及此,姬秋白眸中帶些小得意的看了蘇沅一眼,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彎唇道:


    “好,我就坐在一旁喝茶,不打擾你跟姐姐。”


    蘇沅微一頷首,將視線移向下方馬上開始的隱市。


    對麵。


    姬十安瞪了一眼弟弟,手在桌下輕拽他的衣袖,下顎往自己這邊指了指,示意姬秋白移過來。


    來之前不是答應要矜持。


    這是在幹什麽?


    好好的一個大家閨男,平日裏作天作地也就算了,眼下還圍在蘇沅一個外女身邊成何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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