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外,馬車上。


    姬秋白滿臉不悅地盯著緊閉的大門看了一會,隨後憤憤甩下車簾,學著蘇沅方才的話,吐槽道:


    “本公子來蘇府坐了一下午,沒想到就跟她說一句話便走了,真是想想都氣呐,還有她說的那話什麽意思?”


    “天色已晚,待會喚我用膳,這不就是變著法兒的提醒我趕緊走嗎?哼!臭蘇沅,居然趕人!”


    旁側。


    代雲看了一眼正生氣的公子,湊近了些,對姬秋白使了個別有深意的眼神,賊兮兮進言道:


    “公子,莫要氣惱,反正今日見也見過了,咱們還是不易來的太頻繁,左右過幾日便是王爺的生辰宴,依著她的性子,到時肯定會借機請華辰學子參宴。”


    “不如到時您好好表現一番,比如獻舞,彈琴什麽的,再打扮得亮眼一些,哼哼,保準把蘇小姐迷的五迷三道的,不怕她還對公子這麽冷心冷肺。”


    姬秋白聽罷眼前一亮,捂嘴偷笑了笑,隨即給代雲遞了一個讚賞的眼神。


    衝車夫喊了一聲迴府,主仆三人便紮堆湊一起,竊竊私語地商量起來。


    秋意深濃,涼風漸起。


    南幽王府。


    主殿,座無虛席。


    今日是南幽王四十歲生辰。


    各地收到邀請的官員,富豪鄉紳以及南幽王看好的華辰學子,均被請來參宴。


    殿內歌舞升平,眾人推杯換盞之間談笑風生,一片歡喜熱鬧之色。


    南幽王與王君端著高台,不時與下首奉承自己的賓客閑聊兩句。


    而身為世女的姬十安,卻躲在角落裏悄悄打開一張小像,嘴裏不停念叨著:


    “這秋白到底在搞什麽,忽然讓樂山塞給我一張破紙,還說什麽是他心上人的畫像,讓本世女把她請到前排看歌舞。”


    “腦子有毛病吧?既是意中人還讓自家姐姐帶她去看別的男人跳舞,這是個傻缺,我倒要看看你這未來妻主長啥樣?”


    至於為何說是他未來妻主。


    嗬嗬。


    就她弟弟說一不二的刁蠻性子。


    這南幽王府還有哪個能管住他?


    光是瞧瞧自己這個世女,堂堂未來的南幽王都在這兒給他當跑腿,就可以看出這家夥在王府的地位了。


    然而,姬十安還沒在心裏吐槽完弟弟呢,伴隨著紙張緩緩打開,映入眼簾的絕美女子,讓她驚的睜大了眼。


    這這這……


    不是宋月重那什麽嗎?


    她還是姬秋白的心上人!


    思及此,姬十安仰頭輕嘖了幾聲,隨後勾了勾唇。


    得了,是熟人。


    那她突然上前請人也不突兀了。


    姬十安隨意把畫像折了幾折塞入袖中,便走出角落,衝想上來攀談的賓客擺了擺手,扒開眾人,在殿中尋找起來。


    須臾。


    她眼睛一亮,快走兩步到坐在末尾處的蘇沅身邊蹲下,裝作偶遇驚喜招唿道:


    “蘇小姐,你今日竟也來參宴了,走走走,去前排坐,咱們熟人見麵去敘敘舊,反正我那裏空位大,身為我姬十安的好友,豈能讓你坐在這人來人往的門口。”


    說罷,姬十安不待蘇沅開口,便徑自拉住人的寬袖,越過一長排坐席到自己位置上坐下。


    隨後,她慢條斯理地倒了一杯酒遞給蘇沅,一抬下巴,淺笑道:


    “來,我敬你一杯酒。”


    旁側。


    蘇沅接過白玉酒杯送到唇邊抿了一口,繼而輕撩眼皮,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挑眉道:


    “你今日怎地如此熱情?”


    方才她順從地被拉過來,就是覺得姬十安今天態度有些反常。


    想看看她到底要弄什麽?


    姬十安聞言,無奈歎了口氣,坦誠道:


    “嗐,那我就直說了,我家弟弟姬秋白你認識吧?他害怕你無聊,叫我帶你過來看歌舞。”


    她們本就是熟人,遮遮掩掩會讓人覺得不舒服,還不如直接說了,左右不是什麽大事兒。


    更何況……


    嘿嘿,秋白又沒交代不能說!


    果然,蘇沅聽了姬十安的解釋,隻是揚了揚眉,並無任何不悅之色。


    她單手支頭,慵懶地斜倚在桌案一角,對姬十安點了點頭道:


    “在那門口坐著也是無聊,左右咱們也是熟人,我坐在這兒你不嫌棄便好。”


    姬十安搖頭,心中還沒忘記任務,伸手指了指大殿中央翩翩起舞的舞侍:


    “嫌棄什麽?你來陪我說話,我高興還來不及,喏,坐這兒離得近,多看看歌舞省的無聊,你瞧瞧……”


    姬十安本想指引蘇沅,看看麵前舞姬跳的水袖舞。


    誰料,她話還未說完。


    前方的一群粉衣舞侍,便陡然停下動作聚集在舞台中央不動了。


    正當姬十安疑惑之際。


    原先的曲目,忽然轉換成了一陣蕩人心魄的琴簫合奏,諸舞侍長袖漫舞,無數豔紅的花瓣自二樓飄散而下。


    金碧輝煌的大殿內,沁人心脾的花香在諸位參宴賓客周身圍繞,正當眾人沉浸在這兒撲鼻的芬芳中。


    數十條粉色綢帶輕揚而出,漫天花雨中一麵覆白紗,額上點綴紅蓮花鈿的紅衣男子,從天而降出現在眾舞姬中央,翩翩起舞。


    蕭聲漸急,他的身姿亦舞動的越來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轉流連,裙裾翻飛。


    一襲紅衣隨風而飄,青絲墨染傾斜而下,紅衫如花,說不盡的美麗清雅,高貴絕俗 。


    少頃,他借側頭餘光看向蘇沅,不動聲色輕移至女子桌前。


    忽然間紅袖一甩,神色間欲語還羞的看了她一眼,流光飛舞,整個人猶如隔霧之花,似是月中絕色仙君,朦朧縹緲。


    隨著樂曲臨尾,男子蓮步輕移迴大殿中央,衣袖舞動,似有無數花瓣飄飄蕩蕩淩空而下,飄搖曳曳,一瓣瓣,牽著一縷縷的相思魂。


    花瓣落盡,一曲終了,舞也畢。


    姬秋白姿態優雅地衝上首施了一禮,嗓音清冽,似是雪山之巔融化的雪水,幹淨之餘帶著微涼:


    “秋白祝賀母親壽辰,方才一支長袖折腰舞,便是孩兒送您的生辰禮。”


    上首。


    南幽王聞言眸中盡是喜色,“啪啪”擊了兩下掌,嗬嗬一笑誇讚道:


    “好好好,秋白不愧是本王的孩兒,既有孝心又才藝雙絕。”


    說罷,她打量了一下姬秋白的穿著,揮了揮手,關懷道:


    “現下已近深秋,你先下去換一身衣服再過來,莫要著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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