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沄樓,三樓。


    樂山伸手推了推軟榻上睡著的男子,輕聲喚道:


    “公子,醒醒。”


    姬秋白眉心微蹙,緩慢睜開了眸子,淡淡瞧了一眼他,嗓音微啞詢問道:


    “能走了?”


    樂山上前攙扶著自家主子坐起身,低頭替他整理衣袍,嘴上不停迴答道:


    “嗯,王爺在門外馬車上等有一會兒了,方才讓人來通知,說是叫您下樓一塊迴王府。”


    姬秋白聞言一喜,拂開樂山,勾唇道:


    “母親是不是挑不到人,敗興而歸?”


    不然為何這麽快就走了。


    不應該啊!


    樂山抬眸看他一眼,抿了抿唇,聲音越說越小:


    “據說王爺有兩個看中的,不過還未決定好,說是過幾日把人請到王府裏仔細瞧瞧,然後,然後讓您那天也要在場。”


    姬秋白眉心蹙成了一個川字,一甩衣袖,邊帶著侍從往外,走邊不悅道:


    “不行,本公子才不要選這群文弱書生為妻,我要去找母親理論,讓她取消宴會,哼,若是非要擇婿,那本公子便……”


    剩下的話,姬秋白未說出口,但身後的四個貼身侍從都懂。


    公子怕是又要離家出走了!


    思及此,幾人相視一眼,樂山快走幾步跟上,小聲勸道:


    “公子,不然你跟王爺說實話好了,讓王爺動用南幽王府勢力幫你去尋,不比你私底下大海撈針要好的多?”


    姬秋白腳步不停下了樓梯,頭也不迴,冷聲吩咐道:


    “此事沒有本公子的允許,你們四人不許透露給我母親,否則我便把你們通通交給父君處置。”


    樂山聽罷立馬緊閉嘴唇,不敢再多說,低聲保證道:


    “公子,奴侍方才是胡說的,您千萬別當真,那事兒我們四人絕對守口如瓶,不透露給王爺。”


    姬秋白聞言,這才側頭輕飄飄掃他一眼,唇角微勾,滿意地輕“嗯”了一聲。


    然而,就是這一轉頭。


    讓他在轉角處不慎撞到了一人。


    猛然的撞擊力,讓姬秋白一個趔趄,腳下未站穩“噔噔噔”後退幾步,倒在了樂山的身上。


    另一邊。


    宴席結束。


    顧冉冉忽然覺得肚子疼,等如廁出來後,發現同窗都已經離開。


    她便慢悠悠一邊觀看牆上字畫,一邊往外走去。


    也是未曾想到。


    有人會在拐角處走這麽快。


    自己剛一路過門口,便被人迎麵撞上。


    顧冉冉一手捂著被撞疼的胸口,皺了皺眉,抬眸有些不悅地望過去。


    然而……


    當看清了,方才相撞的男子容貌後。


    她驚豔的瞳孔微微放大,心髒一陣緊縮,下意識屏住了唿吸。


    少頃。


    顧冉冉從呆愣中迴過神,眼眸快眨幾下,紅了耳根,語氣緊張局促道:


    “這,這位公子,你沒事吧?”


    對麵。


    姬秋白被樂山攙扶著站好,眸中帶火瞟了一眼顧冉冉,從腰間摸出一塊銀子,隨手拋給她,冷哼一聲道:


    “本公子沒事,倒是你,拿好這錠銀子,可別賴上我,耽誤本公子寶貴的時間。”


    說罷,姬秋白不等她迴複,緊抿唇瓣帶著四名侍從,快步越過人朝外走去。


    霎時。


    原地徒留顧冉冉一人。


    雙手捧著銀子,目光灼灼望著佳人的背影,久久未動。


    再說姬秋白。


    本就心氣不順,方才又撞到了人。


    現下,他怒氣衝衝地領著一眾侍從,大步跨上車夫早已擺好的馬凳,掀開簾子進了車廂內。


    並未注意到。


    對麵有一清麗女子,正扶著夫郎上馬車,二人就這麽匆匆擦肩而過。


    翌日。


    晨曦熹微。


    陽光穿過層層疊疊的紅葉,投落斑駁的光影,在幾位聚集討論的學子身上。


    偶有微風輕拂,正巧將她們依稀地說話聲,傳到後方漫步而來的蘇沅耳裏:


    “真的嗎?蘇案首平日裏看著冷冷清清的一個人,背地竟是如此無恥之輩?”


    “嗐,那是當然,顧……咳咳,那誰親口說的,她們是一個鎮上考出來的,還能有假不成?


    人可都親口說了,蘇沅去年用銀子強搶她未婚夫,事後還逼著夫郎改口,在眾多百姓麵前反指她的人品,把汙水潑到她身上。”


    “嘖嘖嘖,沒想到啊,背地裏品性這麽差一個人,還有資格排到咱們頭上,我真是想想都氣。”


    聽到這兒。


    蘇沅嗤笑了下,快走幾步到那幾個嚼舌根的人麵前,狹長的眼睛含著一抹不屑撇過去,輕飄飄說了一句:


    “若是不想讓師長知道書院出了幾個長舌婦,便立馬跟上。”


    說罷,她便一路帶著幾人,故意放緩速度慢悠悠朝北學堂而去。


    少頃。


    蘇沅立在學堂門口,目光在屋內掃視一圈,最後停留在罪魁禍首身上。


    她領著身後幾位,低垂頭顱如同一隻小蔫雞的同窗,腳步一步一緩像是踩在人心尖上似的,到了顧冉冉跟前。


    蘇沅輕掀起眼皮,冷漠地覷她一眼,側頭抬下巴指了指身後幾個女人,語調中夾雜著幾分涼意,似笑非笑道:


    “方才我在書院裏聽到有詆毀本人名聲的傳言,話中直指顧同窗,我想問問是否屬實。”


    瞧見顧冉冉眼中閃過一抹心虛,正要張口否認,她輕抬了抬手打斷,接著道:


    “也不怪我有如今這一問,身為學子被傳品性敗壞,實在有礙在下以後仕途,今個兒我便想著把散播謠言的人揪出來,去官府對峙,也好自證清白。”


    “顧同窗也莫急,在下正在一一排查之中,若不是由你這兒傳出的不實之論,咱們正好是一個鎮子出來的學子,你向來人品端正,我想請閣下幫忙證明,想必你應該是願意的吧?”


    顧冉冉聽她要把這事兒鬧到官府去,額頭上瞬間出了一層細汗,慌的咽了口口水,連忙開口解釋道:


    “不是我說的,在下確實與蘇案首來自一個鎮子,我,我能替她證明,蘇案首人品沒問題,傳言有假。”


    說罷,她抬眸看了麵前人一眼,正巧與蘇沅滿是威懾力的目光碰撞到一塊,嚇得她打了個寒顫,小心試探道:


    “蘇案首,謠言止於智者,這事兒不過是大家隨口閑談幾句,現下我也幫你澄清了,你看就不用鬧到官府去了吧,弄這麽一番陣仗太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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