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馬平亮,正舒舒服服的躲在酒店裏睡覺。


    酒店房間中的淩亂與奇怪的石楠花味道可以證明,昨晚玩的真的很嗨。


    三人唿吸交錯中,枕邊的手機停電關機。


    畢竟昨晚打撲克的時候得用手機拍攝,免得有人出老千,待沒電以後,那自然是累的直接睡,忘記充了。


    至於這活動總監?


    馬平亮可不覺得活動沒了自己會出什麽問題。


    笑死,根本不擔心。


    一個小小的破壁主題曲召集,還能引來什麽人物?


    要馬平亮說,這曲子不如直接百度搜一個差不多的,花幾萬塊錢拿個版權安排一下就完事了。


    來擔任活動總監,那就是來掛個名,整出點好像是在忙於工作的樣子。


    再說了,就算出事兒咋了?


    看上去隻是一部小成本的青春感情片,但誰不知道這背後利益的糾葛多嚴重?


    要麽背後有金主,要麽背後有大佬。


    湊在一起打麻將那純純就是刷履曆,誰也都沒指望著能不能賺錢。


    ——


    當然,以四哥為主的那一小圈子還是很有幻想的。


    這叫野心。


    至於馬平亮?


    沒有野心,起碼在這小範圍內,沒啥可野心的。


    所以,那睡起來那是壓根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殊不知。


    此時的製片人,已經火冒三丈了。


    直到一行人來到了現場以後,仍然是聯係不上馬平亮。


    “該死的馬平亮。”


    製片人眉頭緊皺。


    “先不聊那馬平亮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看看李景霖的動向。”


    李景霖一來,大家那是真的都沒譜。


    甭管背後這幫zb關係有多複雜,你再複雜,也不至於有人會願意去和李景霖碰一碰。


    贏不贏的不知道,但碰一碰是真沒必要。


    把人笑嗬嗬的糊弄走才是真正的王道。


    於是。


    製片人便笑嗬嗬的打算走進現場,接近李景霖,起碼先打個招唿。


    可還沒等說什麽,剛剛走近,到了能聽到李景霖說話聲音的地方,製片人渾身便僵硬住了。


    “別看這電影看起來挺一般的,實際上,想拉起來排場不難的,而且,就這劇組,還有這背後的投資人,看起來好像沒那麽麵熟是吧?其實都是代言人,背後往上溯源,全都是熟悉的那些人。”


    “啥叫拔出蘿卜帶出泥?你在這電影裏拔一下,順著這些人的關係網與脈絡來看,牽扯到大半個娛樂圈都不是什麽離譜的事情。”


    李景霖的這幾句話,直接讓製片人額頭上開始冒出了冷汗。


    一時之間是真的分不清李景霖的目的。


    但總感覺,好像很恐怖的樣子。


    “霖哥,真這麽恐怖嗎?”


    “必然的必,不然你以為為啥這種肉痛文學的怪東西還能大受追捧?”


    李景霖翻了個白眼。


    “拿抑鬱症當營銷賣點,消費抑鬱症,隻會讓大眾對抑鬱症群體的誤解更甚,沒有一點好處,全是壞處。”


    “如果這玩意真的是關愛抑鬱症,那表達的方式上來說,抑鬱症,就不該成為一種設定,而要將其視為一種現象。”


    “伱們以後如果想搞創作,那可必須要注意這一點,尤其注意社會影響。”


    “關愛抑鬱症,要的是將目的聚焦在抑鬱症身上,而不是不負責任的將其定位成設定,然後主要講的還是談戀愛的那點事,這樣的內容在真正的抑鬱症看來,不僅十分惡心,甚至十分惡毒。”


    “啊?霖哥?那你這不管管?”


    劉晨陽的這一句話。


    直接讓製片人心跳翻倍加速。


    這李景霖,難不成是真的要搞事?


    “我管他幹啥?”


    李景霖不屑的笑了笑。


    “真別以為觀眾是傻子,就這種明目張膽的智障,別說有沒有人買單了,噴他們的都得一大群。”


    “不紅的話還好,產生不了什麽影響,紅了那就是自尋死路,不考慮影響,大張旗鼓的玩這種東西,有的是人會收拾的,我來管又不好,也沒那權力,現在別主動給人家熱度,當真醞釀出話題以後再出來發聲表態,然後看事態的發展,盡可能不要引起一些負麵的聲音,這才是有用的方式。”


    說到這裏,李景霖突然嚴肅了起來。


    “我們抨擊他們消費抑鬱症群體的前提,是我們不要去消費抑鬱症群體。”


    “如果我們主動將其拿出來,以此大做文章,表麵上看我們好像是伸張正義,喚醒了關注度,但實際上也是一種另類的消費,因為隨著這樣的關注度上升,不好的言論與攻擊也會上升。”


    “這個時候你就得想,對於這樣的群體來說,是不是不討論,遠比所謂的喚醒關注要更為合適?”


    “少說點風涼話,比什麽都強。”


    聽到這些。


    製片人的內心有些複雜。


    但也是稍微鬆了口氣。


    “我懂了,霖哥。”


    許欣點點頭。


    “你現在把這個堵上,得罪多少人,花費多少力氣先不提,但完全沒辦法改變什麽,因為以後還會有下一個,下下個,而且還有同樣消費抑鬱症患者的嫌疑。”


    “如果主動去鬧事,一定會被倒打一耙,反而對自己不利,更對事情的發展不利。”


    “而如果這電影放出去,紅了,有了關注度,那剛好可以趁著這個時機給敲碎,杜絕亂消費特殊群體的現象,起碼能打的狠一點。”


    “如果不紅的話,那證明這方麵沒有市場,並且影響不大的基礎上,大部分還都是罵聲,這樣的話,沒有利益,那麽zb就不會繼續在這方麵大做文章,這樣反而會主動退出?”


    “嗯,差不多。”


    李景霖點點頭。


    “這種所謂喚醒關注度,無非就是營銷,消費特殊群體的一種手段罷了,給它熱度幹什麽呢?”


    “重點是來自於社會的關愛,而並非是社會的關注度,喚醒關注度,同樣等於喚醒巨量的偏見,歧視,以及惡言惡語,反而會進一步刺激本就掙紮於病痛的患者。”


    “真想為抑鬱症做點事,那就是不要嘲笑,不要偏見與歧視,更不要過度同情,使得讓人覺得自己是異類,包容其實就足夠了。”


    “不要去強行理解,必要的時候去傾聽,可以關心但不要過度表達同情,鼓勵其積極就醫,我之所以說,不要過度同情,顯得人家像異類一樣,就是為了不要讓患者對抑鬱症羞於啟口,覺得這是精神病,不正常,或者多麽洪水猛獸,這樣他們才會更容易去尋求專業人士的幫助,能更好的治愈。”


    “這才是真正應該做的。”


    “而不是拍了個電影,搞出一個抑鬱症人設,並且配上神經質的表現來大談特談,這隻會加深偏見。”


    “做娛樂產業的,沒了良心賺錢更多,但賺的越多死的越快,還是得有社會擔當的。”


    直到聽到這裏的時候。


    製片人突然感覺。


    自己的心情似乎有些複雜起來。


    但心情複雜的同時,目光也不斷的閃動著。


    真的要改嗎?


    顯然不能。


    要改,那等於徹底大改,之前的那點東西全都等於無用功。


    但難道真就在有個李景霖盯著的前提下,直接這麽開搞?


    繃不住一點。


    就在製片人麵色複雜的同時,李景霖不著痕跡的往身邊瞥了一眼。


    製片人走過來又停下,開始偷聽,這些李景霖全都是看在眼裏的。


    之所以不提,那也是給人上上眼藥。


    雖然不知道這人到底是誰,但李景霖能知道,自己說的這些話,會傳達到一些人的耳中的。


    內容。


    這玩意,絕不是那麽好管控的,更不是李景霖一人能做出什麽改變的。


    雖然說,可以起碼從自己做起,見到不好的就出手。


    但這樣完全是弊大於利的。


    除了得罪人,完全沒有任何的用處。


    很多東西還是需要交給廣大觀眾來做的。


    正如李景霖所言。


    當沒有利益與價值的時候,zb會自己退場的,如果你頭鐵的去硬剛,或許反而會給人帶來熱度與話題,令其反而能夠變現。


    一來一去,不管誰輸誰贏,受傷害的是被消費的群體。


    至於內容是否能完全杜絕.那根本是異想天開的。


    因為。


    有些人隻會看到,這話題拍出來有爭議,那有爭議就有了熱度,這樣反而會出現更多類似的事情。


    有些東西,李景霖能有能力,去搞出一些白皮文件的硬性要求,那可以搞。


    可這明顯就很難徹底定義。


    那就需要換一種方法。


    “.”


    製片人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景霖。


    內心對李景霖的警惕程度再次拔高,來到了另一個量級。


    這李景霖,如果僅僅是不好惹,那真不至於令整個娛樂圈都對其畏之如虎。


    真正令人害怕的,正是他太清醒的知道,他能做什麽,不該做什麽。


    仔細想一想。


    製片人終究還是沒有想著和李景霖聊一聊。


    但事情已經尬在這裏了,還沒有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似乎很大概率最後隻能自己認虧。


    可偏偏沒法和李景霖生氣。


    於是,這怒火,便全部轉移在了倒黴蛋馬平亮的身上。


    轉身離開以後,黑著臉,對助理開口。


    “聯係上了馬平亮以後,讓他以後給我滾的遠一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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