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幼微笑了笑,臉容似清風溫婉,這些人的背景早就被李媽媽摸透。


    魚幼微淡道:“楚公子好,此行,可要好好領略一番江州的風土人情,雖比不得京都繁花似錦,卻也有水鄉茶巷,定能讓公子流連忘返。”


    楚易哈哈一笑,“魚小姐可有時間陪我逛逛這水榭淮江呢。”


    魚幼微臉色平淡,婉拒道:“小女是李媽媽的人,深居簡出,要我陪楚公子,恐怕要楚公子親自與李媽媽去說。”


    莊楚倒是驚訝看了魚幼微一眼,這楚易好歹也是中書侍郎的公子,竟然沒給他麵子。


    “無妨無妨,魚小姐的仰慕者不知凡幾,我就不做這個讓人討厭的人了。”楚易笑了笑,掩飾尷尬。


    他知道這幻音坊來頭不小,就連父親也告誡過他三分,不然就憑幻音四絕的名頭豔壓京都花樓,不少達官貴人早就收為寵姬,而不會到現在還是清倌人。


    “魚小姐,不知今日你又要出關於什麽樣的題目?”唐安相比於楚易的關注點,而是關注今日誰能和魚幼微一度春宵。


    當然,所謂的一度春宵並非舍身伺候,而是能和她共處一室,倘若真的被她看上眼,真正共享魚水之歡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也是這些公子來此的目的。


    魚幼慢慢道:“唐公子不必著急,小女為各位準備了一些點心。”


    魚幼薇朝善菊看了一眼,立馬就有幾名大茶壺(南方叫龜公,北方稱大茶壺)端著糕點放置在各名公子的案機上。


    莊楚看著玉碟中鮮嫩可口,雕刻精細的點心,也沒在意其他人,直接動手大手大腳的放入嘴裏吃了起來,感覺還不錯,就是比在吳長興府裏的桂花糕的味道要差了一些。


    朵鑰有些新奇的看著他,她還從來沒見過這般…嗯,怎麽說呢,就是有些粗俗,別人見著魚姐姐,哪一個不是誼明有禮,恨不得裝出一副正經八兒的姿態。


    旁邊的幾名公子見他這般庸俗,恨不得走遠一些,就連崇拜他的杜子騰也是稍顯尷尬。


    楚易皺了皺眉頭,想不出這麽高雅的地方怎麽來了這麽一個似沒見過世麵的漢子,再看他裝扮,似逃難流民所穿的衣物。


    楚易小聲嫌棄道:“這人是誰,這般粗鄙不堪,怎麽混進來的。”


    安權剛才和他們交談過,聽見楚易有此一問,便道:“楚公子,那人是袁聞聲的朋友,應該是他帶進來的。”


    花奉奇怪道:“魚姑娘又不是誰都能見,他是怎麽怎麽闖過音律、雅謎之關的。”


    齊暢道:“你可別忘了,袁聞聲有四大才子之稱,如果是他的朋友,他幫襯一二也不是沒有可能。”


    楚易不悅道:“這麽一個庸俗的人出現在這裏,真是濁人眼球。”


    安權刻意討好道:“楚公子別生氣,要不要我現在過去把他趕出去。”


    魚幼微見了,也皺了皺眉頭,不過她為人修養高識、心性通透,突然見別人這般隨性,一時不適而已,並不是因而厭惡,收了收心思,才發現這人並不在李媽媽的人脈之中。


    魚幼微口吻平淡道:“這位公子,可是桌上的符合你的口味,才吃的如此暢意。”說罷,指了指案機上的一味點心,清雅道:“這幾味點心都是幻音坊的特色,尤其是這一味是最新的佳品,但也流傳民間過,失傳已久,現在怕是無人識得。”


    楚易見魚幼微注意到那粗鄙漢子,擺了擺手,道:“不用去了,魚小姐都沒說什麽,我叫你把他趕出去,豈不失禮,給她一個霸道囂張跋扈的印象。”


    齊暢附和道:“還是楚公子想的周到。”


    莊楚抬頭看了在場之人一眼,才發現周圍有些公子嫌棄的眼神,就連杜子騰臉色也有些窘態,轉過頭問這朵鑰,小聲問了句:“我吃相太難看了嘛。”


    朵鑰看了看魚幼微的臉容,心不在焉,卻還是說道:“公子隻是吃的著急了一點,沒那麽難看。”


    庒楚說了句,“看來吃相是很難看。”不過他並不在意,而是對著魚幼薇,應聲道:“還好吧,沒你說的那麽誇張,這不就是京夏的水晶皂兒,還有一些汴州的特色小吃嘛。”


    魚幼微神情一訝,心中嗔惱,他竟然認識這味點心,她可是才出口,說無人識得這糕點,一下子就被人點出,有些打臉!


    楚易吃過不少宮廷膳食,朝案機上看了一眼,發覺這吃食,有些他還真就沒見過,不過見這個粗鄙的漢子引得魚幼微注目,臉色沉了沉。


    魚幼微為了挽迴麵子,說道:“公子看來也是見多識廣,這水晶皂兒很少有人知道,”掃了在場之人一眼,道:“不知道有沒有哪位公子聽說過它名字的由來。”


    各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別說,他們就連名字都沒聽說過,又怎麽知道它的由來。


    魚幼微如此一問,還真就把他們給問住了。


    袁聞聲欲言又止,他一個讀書人,哪裏對這些有研究,話到嘴邊,卻隻能說一句,“還請魚小姐解惑。”


    魚幼微卻把目光轉入庒楚身上,緩緩道:“公子既然能說出它的名字,可否知道它的名字由來。”


    莊楚抬眸,給了魚幼微一個白眼,“我怎麽知道它的由來,我就知道它的名字。”


    魚幼微倒是被他舉動弄的有點不知所措,卻見這粗鄙漢子指著杜子騰,又開口說道:“我不知道,不過他知道,就連名字也是他告訴我的。”


    杜子騰發覺其他人的眼神都朝他看來,整個人都麻了,他什麽時候告訴過先生那玩意叫什麽名字,而且他哪裏清楚這玩意的由來。


    魚幼微輕斜項頸,笑了笑,原來是這位杜公子,看來他不僅才華頗高,見識也廣。


    杜子騰竟然看到魚幼微對他笑了笑,不過那一個個羨慕、嫉妒的目光,並沒有讓他開心快樂,反而如同案板上的鯰魚,火辣刺疼,心中惱怒道:“先生啊先生,你這個台階可讓我怎麽下啊。”


    莊楚看出他的窘迫,出聲道:“杜兄,你不是才告訴我這玩意是糖浸皂角米嘛,你說這皂角米是堿性物質,可以加工成肥皂,洗臉洗澡洗衣服,也可以煮熟食用。”


    朵鑰就在庒楚身邊,她可清楚,杜子騰明明什麽也沒有告訴庒楚,可這人卻說是杜子騰說的,心中不解,這可是在魚姐姐麵前出風頭的好機會,怎麽就給了別人。


    在場之人聞言一訝,竟然是用皂角做成的,不過這能吃嘛!吃了不會中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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